長孫洛倒抽一口氣,一把揪住她的手,「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朱夕還是不說話,她櫻唇微?,小臉摩掌他光滑的肌膚,無數個吻落在他身上。
長孫洛抓住她的肩,將她往後推,「兒,不要這樣,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朱夕咯咯一笑,「我是你的女人,是專門服侍你的女人,你忘了嗎?我現在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長孫洛忍不住渾身顫抖,申吟出聲︰「兒,不要這樣……」
朱夕櫻唇微微一揚,星眸中滿是醉人的,「不要?那……就是這樣了!」
她爬上長孫洛的身子,修長的雙腿圈住他的腰,將那早已硬挺的男性象征納入自己身體里,嘴里喃喃說道︰「大人,這樣可以嗎?兒這樣子服侍你,你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驟然的包圍讓長孫洛楞在當場,但沒多久,潛藏在他身體內本能的野性便被挑動起來。
他抱著朱夕來到桌子前,輕輕讓她躺在桌面上,「兒,如果這是你要的,那我會給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後悔。告訴我,你會後悔嗎?」
朱夕嫵媚一笑,雪白的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如果我後悔就不會答應你留下來,更不會來找你了,除非……你不想要我?」
「我當然要你,你知道我一直都要你的!」他低聲說道,同時給了朱夕一記強而有力的抽?。
朱夕嚶嚀一聲,放蕩地挺起腰身迎向他的佔有。她申吟、嬌喘、顫抖,她渾身香汗淋灕,卻仍浪蕩地一次次迎向他,一次次地沉陷在水乳交融的歡愉中,一回回淹沒在男歡女愛的原始律動里,猶如最稱職的婬娃、最令人神魂顛倒的蕩婦。
說朱夕是婬娃蕩婦,那是一點也不?過,因為從這天開始,她真成了不折不扣的蕩婦。
白天她纏著長孫洛親吻交歡,旁若無人;晚上他們一夜無眠放縱到天明;書房里看得到朱夕如何仰躺在案桌上迎合長孫洛;浴池里,看得到朱夕挑逗著長孫洛;連花園里的秋千上、葡萄架下,都听得到兩人歡愛的低喘申吟。???幾天後,整個南園上上下下議論紛紛,討論著賽西湖怎麼會成為如此無恥下賤的女子。
一個月後,杭州城里里外外,不論男女老少,每個人都知道賽西湖朱夕成了天字第一號蕩婦,大明朝的妖姬妲己,成天巴著柱國大將軍長孫洛不放,從黑夜纏綿到白天,從正午廝混到傍晚,讓長孫洛什麼軍國大事、國家大政都忘得一乾二淨。
之後傳言更多了,有人說長孫洛不堪日夜纏綿透支,病倒了;有人說光長孫洛一人根本無法滿足朱夕,于是饑渴難耐的朱夕只好向外發展,站在南園的西側門小巷中勾引過路男人,能夠和她一夜纏綿的男人不但毋需付費,還可以得到一兩銀子。
是以整個杭州城的男人蠢蠢欲動起來,大清早就有人到巷子中張望,希望能當那幸運的過路客,得以一親芳澤,一償夙願。
這些朱夕都知道,因為她自小在杭州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杭州人的嘴有多利,杭州人的眼楮有多尖,而杭州人的心思有多愛看熱鬧呢?
但是她不在乎,打從張昌明將她送給長孫洛的那一夜開始,朱夕就已經身敗名裂,既然身敗名裂,她還在乎什麼?現在的她只想報仇,?她的爹報仇,?她被流放的家人報仇,也?她自己報仇。
所以她甘願?娼、寧願?妓,她要用上天所給予她的天賦本錢來?自己和家人討回公道!
想著,朱夕輕笑起來。她抿了抿胭脂,理了理春早上幫她梳的雙飛燕發髻,滿意地看著銅鏡中美麗絕倫的自己,然後站起身準備到書房去找長孫洛。
正當她想跨出房門時,一陣沒來由的暈眩使得她幾乎昏倒在地,好不容易才止住暈眩,胃中陣陣涌上的惡心感又讓她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
罷巧端水要進門的春瞧見了,忙湊過來問道.!「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請大人找大夫過來?」
朱夕臉色蒼白地搖頭,「不要,我沒事,只是吃壞肚子而已……」
一句話沒說完,朱夕又嘔了起來,看得春擔心極了,「這樣子不行,我請大人過來好了。」
春站起身,卻讓朱夕拉住了,「別去,我沒事,真的沒事。」
「可是你吐得好厲害,我怕……」
朱夕勉強一笑,搖搖晃晃扶著門板站定,「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春還是不太放心,「可是……」
「沒有可是,你幫我找幾顆酸梅來,我含著就行。」
春一愣,「酸梅?酸梅可以治肚子疼嗎?」
朱夕輕嘆口氣,「酸梅不能治肚子疼,卻可以治我的肚子,快去,我在這里等你,記得,千萬不能讓大人知道,曉得嗎?」
目送春遠去,朱夕忍不住又往地上一蹲,將臉埋在手掌心里,無聲的啜泣起來。
天,這可該怎麼辦?她竟然懷孕了,她竟然懷了長孫治的孩子,他是她最恨的人,而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這是老天爺故意和她開玩笑,還是她朱夕注定永遠無法擺月兌這個男人?
她想恨他,卻總會想他、掛念他;她想擺月兌他,卻怎麼樣也無法抗拒存在于彼此間那股強大的吸引力。現在她又懷了孩子,她還能殺了他替父親報仇嗎?怎麼說他也是孩子的爹,不是嗎?
內心的無助,讓朱夕幾乎想痛哭失聲。但是她不能,如果她一哭,春會發現,而春一知道,長孫洛也會跟著知道,到時候她要怎麼替父親報仇呢?思及此,朱夕擦擦淚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還沒到書房,朱夕便在走廊上听見書房里傳來輕微的說話聲,等走近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長孫洛和一名錦衣衛打扮的男子在說話。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名錦衣衛一拱手,「大人,張公公想把朱家剩下的人全部一次處死,不過這案子是皇上交代下來讓大人負責的,所以公公要我來詢問大人的意思。」
听到「處死」二字,朱夕的心猛然揪緊。
處死?為什麼處死?當時皇上所下的詔書已經很清楚的昭示主謀朱依律當斬,其余人等流放。為什麼現在張昌明又想改變主意?
她緊張地蹲在窗台下,豎起耳朵仔細听著。
只听到長孫洛的聲音冷冷響起︰「當初不是說好只殺禍首朱的嗎?怎麼現在又改變心意?」
「公公說亂臣賊子,居心叵測,留這些人在世上,無疑是替皇上和大人在背上釘了好幾根刺,為了皇上和大人著想,所以公公希望能斬草除根。」
「哦?如果我說不呢?」
「公公說了,如果大人不同意,那就改將朱家大小流放到西南方,並飭令當地布政使司,永遠不許朱家人再返回中原。」
長孫洛劍眉一揚,「西南方?西南方的瘴癘之氣很重,雖然不失?可行之法,但應該還有更好的方法才對。」
「大人有何高見!」
「沿海。」
「沿海?」
「沒錯,近來沿海倭寇頻頻騷擾我百姓,皇上也?此頭痛不已。既然這些人都是亂臣賊子,不思感恩圖報,何不改判充軍,全送到沿海去打倭寇?」
那錦衣衛一擊掌,「好辦法,大人果然高明,想得出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治他們的罪,還可以替皇上解決了心月復大患,相信公公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