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亞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眉宇間的浪蕩之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你胡說,他曾經答應過我,他不會騙我的。」
「他答應你什麼?」
「他答應只要我弄死了博尚老頭,斷了你的後援,他就要立我為皇後的。」
「是嗎?莎莉亞,你知道他和凱瑟琳怎麼說的嗎?」
莎莉亞搖頭,胸口卻一上一下起伏著,顯示她心中的不安。
「他告訴凱瑟琳,只要她能為他取回帝維亞之石,他就要立她為後。莎莉亞,凱瑟琳雖是公主.卻和我、法勒恩都沒有血緣關系,比起你來,她應該更有資格當皇後,對不對?」
「你胡說!凱瑟琳遠在帝維亞,而你在這里,帝維亞之石也應該在你手上,她要怎麼拿到?」
「你錯了!凱瑟琳不在帝維亞,她已經到不列顛了。而且她為了取得帝維亞之石,做出和你一樣的事,把自己變成娼妓,送給喬治王和羅賽特侯爵當禮物!」
「羅賽特?你說的是道倫•羅賽特?」
阿伯特點頭,「因為她以為帝維亞之石在薇薇安手上,而薇薇安又和道倫在一起,所以她就認定道倫身上有帝維亞之石。」
他走上前,雙手撐在莎莉亞兩側,「莎莉亞,你和凱瑟琳為了他,不惜出賣自己,把自己變成人盡可夫的娼妓,但你們如此犧牲自己得到的是什麼結果呢?他會實現他的承諾嗎?不會,不但不會,他還打算娶西班牙公主為妻,莎莉亞,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
「莎莉亞,告訴我,法勒恩為什麼要陷害博尚公爵?」
莎莉亞抬起頭瞪著阿伯特,「我說了你會讓我離開嗎?」
「當然,我以帝維亞王子的身份保證。」
「好,我告訴你,其實這丫頭的父親,還有她的腳,都是因為你才會如此淒慘!」
「你剛剛說是為了斷我的後援,那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因為法勒恩怕萬一你真娶了這丫頭,以她的家世、財富,以及博尚家和不列顛王室間的關系,會讓你如虎添翼,所以才不惜一切破壞你們的關系,甚至要我害死博尚老頭,永絕後患!」
「你是說……」他看向雪爾薇雅的腳。
「沒錯,她的腳正是法勒恩弄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阿伯特不解地搖頭。
一旁的雪爾薇雅卻全身不住地顫抖著,「阿伯特,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
莎莉亞見狀,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阿伯特,你還听不懂嗎?那我直接告訴你好了,法勒恩強暴了你最心愛的雪爾薇雅,事後還把她捆起來,讓馬拖著走,所以她早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冰清玉潔,她是被法勒恩玩過的骯髒女人,哈哈哈……」
真相的揭露使雪爾薇雅忍不住尖叫︰「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
雪爾薇雅睡得極不安穩。
她不斷夢見自己被馬踩、被馬拖著走,不斷夢見法勒恩那邪惡的臉向自己壓過來,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喊救命,卻都沒有人來救她,連阿伯特都不理她了。
「雪兒、雪兒!」阿伯特伸手輕拍著她,心急地看著滿頭大汗、惡夢連連的雪爾薇雅。「雪兒,醒醒、快醒醒!」
「不要、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雪爾薇雅大叫一聲,整個人忽地坐了起來,雙手拼命擺動著,「不要過來,不要、不要!」
「雪兒,沒事了,已經沒事了!」阿伯特心痛地將她擁入懷中,大手在她背上來回輕撫,「雪兒,我在這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的。」
雪爾薇雅怔愣著,柔弱的身軀不住顫抖,「我夢見法勒恩,我夢見他……」
「法勒恩在帝維亞,他沒有辦法欺負你的,而且現在有我在你身邊,你忘了嗎?雪兒,都過去了,不管他曾經對你做過什麼,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會保護你、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阿伯特捧起雪爾薇雅驚嚇得滿是淚的小臉低低說著,內心卻為真相所煎熬。
老天!他一直以為她背叛他,一直以為她是個放蕩又不甘寂寞的女人,才會和法勒恩在一起。想不到他看到的,卻是法勒恩強暴她的丑陋經過,如果他那時知道的話,他會親手殺了那個禽獸!可是他卻什麼也不知道,任憑法勒恩折磨她、傷害她,終于導致今天這種無法收拾、無法挽回的後果。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傷害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好女人?難道只因為他是帝維亞王子,只因為他愛她?
雪爾薇雅不斷哭泣著,她依靠在阿伯特懷中.小手緊緊抱住他,「阿伯特,我是那麼的骯髒污穢,你還會要我嗎?」
阿伯特心痛如焚,「雪兒,你知道我愛你,不管你發生過什麼事,不管你讓多少男人踫過,我都不會改變愛你的心,因為我要的是你的心。」
「可是你說過,你不要一個讓其他男人玩膩的女人,而我……」
「那是我以為你背叛我的氣話,既然我已經知道真相,怎麼可能再那樣做?」
「但我已經……」
「噓!別說話,讓我好好愛你。」他低頭堵住她的唇,溫柔地傾注心中的愛意和疼惜,透過彼此身體的接觸,緩緩釋去她的悲傷與恐懼。
久久,阿伯特不舍地松開她,轉而親吻她的耳垂及她細致修長的頸項,可雪爾薇雅卻避開了。
「阿伯特,你听我說……」
他聞言停了下來,卻仍將她抱得牢牢的,生怕她會消失似的,「你想說什麼?」
「我沒有讓法勒恩……」
阿伯特無法置信地瞪大眼楮。
「你是說法勒恩沒有……」
她輕輕一點頭,小臉滿是羞愧。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你和他……」他想說親眼看見兩人滾在一起,卻說不出來。
「那是真的,我是讓他抱了、親了,也差點被他欺負了,但在最緊急的時候你突然闖進來,所以……」
「所以他就失去興致了?」
「不是的,因為你突然闖進來,所以我就乘機踢了他一腳,想不到他惱羞成怒,叫人把我綁起來讓馬拖著跑,還讓馬踹我,存心想讓我死。」
「可是你活得好好的,還回到渥爾克堡來,是有人救你嗎?」
「是薇薇安救了我。」
「薇薇安?這麼說她知道你的事嘍?」
「不,薇薇安也只是一知半解,她以為我讓法勒恩強暴了,又想安慰我、又怕你知道了生氣,就偷偷找醫生替我包扎,然後雇船送我回渥爾克堡。」
「該死的薇薇安!她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害我以為……」
「你不要怪薇薇安,是我不讓她說的。」
「為什麼?既然你沒有事,為什麼不讓她說?」
「因為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會一輩子躺在床上當個廢物,而我又好愛好愛你,我不要你看到我那個樣子,也不要你為我難過,所以就不讓你知道。而且我讓法勒恩抱過、親過,那讓我覺得自己好骯髒、好污穢,再也沒資格接受你的愛,我……」
「傻瓜,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的!我所在乎的,是你愛不愛我,而不是形式上的貞潔,那樣只徒有軀殼不具靈魂,沒有任何意義的!」
這一番真心誠意的告白,讓雪爾薇雅听得熱淚盈眶。
她真是太傻了!怎麼會以為他會因此不要她?如果她早知道他是如此愛自己,那麼彼此是不是會減少一些折磨?
她推開阿伯特解開自己的衣裳,並拿起他的手放在她胸前,「愛我,求求你,愛我!」
「雪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