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無奈地點點頭,隨即下了馬車。
她輕拉起裙擺,一步步走上階梯,拉了拉青銅門環。
門應聲而開,一名年紀在五十左右的老人站在門後,面無表情看著薇薇安。
薇薇安略略頷首行禮,「我……我是史派克爵爺讓我來的,我想……」
「侯爵大人等你很久了,跟我來吧!」不等薇薇安說完,老人轉身便往里頭走,態度極為冷漠,連基本的禮貌都談不上。老人的藐視態度,讓薇薇安本就極脆弱的自尊心更是傷痕累累。她低著頭,貝齒緊咬住自己的嘴唇,視而不見地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僕人,將所有鄙視、恥笑、輕蔑的眼光?在身後,跟隨老人走上樓,來到南邊的書房前。
老人敲了敲門,「大人,史派克派的人已經來了。」
一道冷淡卻充滿磁性的好听聲音從門內傳來︰「讓她進來吧!」
老人開門,然後後退一步,示意薇薇安進去。
薇薇安猶豫地杵在門口,要進去嗎?這一腳踏進去,她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她將永遠不再是帝維亞公主薇薇安;可是如果不進去,那麼阿伯特會……正當薇薇安猶豫時,老人不耐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進去,大人已經等了你一個下午!」
說著,他伸手將薇薇安往前一推,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徹底阻絕薇薇安最後一絲希望。???
薇薇安惶恐不安地環顧四周,最後看向那個背對著她、倚窗而立的男人。
從她所在的角度望去,這男人很高、肩膀很寬,挺直著背脊,卷曲濃密的黑發長及衣領,加上剪裁合身的長外套、長褲,將他襯托得益發挺拔偉岸。
她緊張地絞著手絹,「我……」
男人緩緩轉過身來,定定瞅著薇薇安,從她如雲的秀發、姣好的面容,直看到那緊里在衣衫下玲瓏有致的身軀。
近看之下,她更美了!打從她一下馬車,他便從書房的窗戶注意到她,只是他沒想到近看之下的她竟是如此嬌媚,如此艷麗不可方物。
她的眉形細長,鼻子小巧挺直,而那唇柔軟紅艷,教人看了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她的皮膚極白,在一頭金發的烘托下,更顯得吹彈可破、肌理細膩。
不過最吸引他的是她那一雙如海水般澄澈、卻很不相襯地寫著憂郁和膽怯的湛藍眼眸,那眼眸令人心醉、令人心疼。「你叫什麼名字?」男人低聲輕問,一手輕輕搖晃著酒杯,一面緊盯著薇薇安。
薇薇安沒想到這男人會長得這樣好看,一時間竟讓她看得心怦怦亂跳,忍不住將身子靠在門上以尋求安全感,「我……我叫薇薇安。」
男人微微一扯嘴,舉杯向唇,張嘴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當然知道他是誰,縱使這是第一次見到他,但從貝西對他的介紹里,薇薇安對他這個人已經夠清楚了!
他就是道倫﹒羅賽特,大不列顛國王的親表弟,世封羅賽特侯爵,居住在倫敦近郊。
薇薇安知道,道倫﹒羅賽特之所以出名,除了他俊美無儔的相貌外泰半是因為他在戰場上使敵人聞風喪膽的絕然冷酷,以及政治上的鐵腕手段,使得倫敦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超越巴黎,一躍而?世界名都。
「你是道倫﹒羅賽特侯爵。」薇薇安低低開口,視線閃避著他那恍如可以透視人內心的紫色眼眸。
男人輕輕一哼,默認了自己就是道倫﹒羅賽特。
「你知道你來做什麼嗎?」
薇薇安羞愧地點一點頭,算是回答。
道倫動也不動地看著薇薇安,將她的羞赧和不安悉收眼底,「既然知道,就把衣服月兌了。」
薇薇安忽地抬起頭,「月兌……月兌衣服?」
「對,難不成貝西沒教你,伺候男人得月兌光衣服嗎?」
這話听起來既尖酸又刻薄、既粗魯又無禮,使得薇薇安僅存的一點自尊心頓時蕩然無存。
她抖著手開始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月兌,最後她不著寸縷,赤果果地站在道倫面前,「我……我好了。」
道倫的視線片刻不移地盯在薇薇安身上,胸口不覺一陣悶滯。
老天,她好美!美得超乎他想象、美得超出他意料。雖然貝西曾經一再向他保證,這個叫薇薇安的女子是個難得一見的天生尤物,但等他親眼看到,卻覺得「天生尤物」四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她簡直就是美神維納斯再世。
他啞著嗓子開口︰「過去那兒躺著。」
聞言,薇薇安咬著唇,視線橫掃屋內一圈,發現唯一可以躺的就是那張大書桌。于是她認命地走過去往桌上一躺,同時閉起眼楮,雙腿微開,等候著意料中的摧殘。
道倫站在書桌前靜靜看了許久,以視線分毫不漏地著薇薇安的每一寸肌膚,從她縴細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看到修長岔開的絕美雙腿,在一瞬間充滿他全身。
他伸出手,輕觸她渾圓的肩頭,再一寸寸往下移,熟練地搓揉捏弄著。
薇薇安渾身一顫,像只死魚般僵硬地躺著,強忍胃里翻涌的不舒服感,任由道倫的手上上下下在身上撫弄著。
細心如道倫,怎麼可能忽略薇薇安的反應呢?他眼楮一眯,轉而半壓上她赤果的身軀,猶帶著酒味的唇堵上她的。
薇薇安緊閉著唇,同時屏住呼吸,僵直緊張地接受道倫的吻,沒有半點響應。
道倫冷冷一笑,離開了薇薇安的身子,「起來,把衣服穿上,我讓羅伯送你回去。」
薇薇安感到一陣錯愕,坐起身來,「送……送我回去?」
他漠然轉身,走到窗戶旁邊往下看,「沒錯,我不需要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洋女圭女圭,更不想和一塊木頭上床!所以你走吧!這是一袋金幣,你拿著,回去向貝西交差。」
說著,一個小皮袋落在薇薇安身旁,薇薇安登時慘白了臉。
不,她不能回去!她如果就這樣回去,阿伯特怎麼辦?貝西會放過阿伯特嗎?他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根本禁不起再一次的拷打折磨。因此,她無論如何都得讓道倫﹒羅賽特接受自己才行。
她顫巍巍地爬下桌子,走到道倫身後站定,「大人,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請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一定……」
道倫緩緩轉過身子,「一定如何?」
「我一定……」薇薇安根本難以為齒,只能又羞又難堪地瞪著自己的腳尖,她這樣算什麼?娼妓?交際花?如果可以有選擇余地,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道倫仿佛洞悉她想說什麼似的,他嘲諷地開口︰「一定讓我滿意是嗎?那好,你就試試,把貝西所教給你的看家本領全使出來。如果你讓我滿意,或許我可以考慮留你下來當情婦;如果不行,你就拿著那一袋金子回去!」
薇薇安幾乎將自己的唇咬出血來,卻仍強忍著滿月復的委屈和羞愧走上前,把自己投入他懷中,同時主動地張開嘴,笨拙地親吻著那緊抿著的冷淡雙唇。
她從沒親過男人,更正確地說,她從沒讓人家親過她的嘴,更別提親男人了。因此,她毫無技巧、生澀地吻著他,像蜻蜓點水般吻著他略帶著酒味的唇。
可是道倫卻毫無反應,只是睜著眼,冷然地站在原地。
薇薇安心慌了,她再次咬唇,回想自己在貝西那兒所看到的那些女孩是怎麼和男人親熱糾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