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美,我很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麼美、這麼誘人、又這麼剛烈的女人,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這輩子你都注定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永遠都別想離開,連死也不準!」
他猛然松開端木夕姬站起身,雙手一拍,頓時有名太監拿了一副鐵鏈走進來。
「把她的手腳用鐵鏈銬起來,讓她跟著行軍,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松開她,也不許任何人幫她,不準給她水喝或給她東西吃,知道嗎?」
端木夕姬瞬間刷白了臉,「不,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為什麼不能?更何況這是你該得的處罰,處罰你不守信,不知好歹!」他指著那支掉在床上的發簪,既嚴厲又無情地道︰「你不該想自盡的,因為只要我看上的女人,說什麼都不會讓她死,而你居然想自盡?既然你想自盡,那我就幫你找一個好方法,讓你可以體會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守信?我何時不守信了?」
耶律隆昊彎下腰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親口答應要任憑我處置,可是你居然想死,這難道不是不守信?別忘了多蘭城的百姓和端木敬的項上人頭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若是這樣簡簡單單死了,他們也活不成。」
端木夕姬聞言轟地楞在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動也不動,呆呆地任由那名太監將鐵鏈銬在手腳上。
第三章
烈日當空的午後,端木夕姬手腳銬著鐵鏈,跌跌撞撞地走著,汗水從她的額頭滑落,滴在胸前濡濕了衣襟,風沙吹得她披頭散發、一身狼狽,但她仍咬著牙,一步步跟著耶律隆昊的大軍往前走。
行軍是極端艱苦的一件事,特別是在烈日狂風中,跟著三十萬大軍一起翻山越嶺、長途跋涉,那份艱辛,即使連男人都要大呼吃不消,更何況是一個女子?是以沒過多久,端木夕姬便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片茫然,連路都開始變得起起伏伏、彎彎曲曲,讓她幾乎要撲倒在地。
這時,一個救命似的聲音響起︰「傳令,前方一里處有個樹林,今晚就在林子里過夜,各自埋鍋造飯,休養生息。至于你,你跟我來,皇上說要見你呢!」
端木夕姬無神地抬起頭,「見我?」
「對,皇上說要見你,跟我到中軍帳來吧!」
苞著不管她願不願意,那名侍衛便拖著她走,好不容易來到中軍帳前,又狠狠一推,將端木夕姬推倒在地,「皇上,端木夕姬帶到。」
「嗯!」耶律隆昊輕輕一哼,手一揮,示意侍衛退下。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他低聲命令,看著那伏倒在地的嬌弱身軀。
豈料地上的端木夕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縮著身子靜靜斜躺著。
耶律隆昊見狀,劍眉一攏,大跨步上前抱起端木夕姬。只見她面色鐵青、嘴唇干裂而無血色,臉頰上、鼻子上淨是烈日曬過的痕?,手腳上更布滿一圈圈又青又紫的瘀青。
耶律隆昊伸手往她鼻子一探,心中不覺松了口氣,只是昏過去而已,可她也實在超乎他想象中的倔強和嬌弱。
他以為她會來求饒,至少在中途時就會來求饒認錯,因為他素來治軍嚴謹,行軍時更嚴格要求紀律,沒有命令絕不準偷懶、延緩大軍行程,所以只要一起程,不達目的絕不休息。是以連帳下士兵都走得汗涔涔且氣喘吁吁,倒的倒、昏的昏,更何況是她這麼一個嬌嬌女?可她卻硬是跟著大軍走了一天路,沒有一句埋怨。
想到這兒,耶律隆昊又重新看了懷中昏厥不醒的人兒一眼,對她,他是另眼相看了,只是不知她還有多少面貌可以讓自己驚訝。
他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跟著拿起一杯茶,灑了幾滴水在她臉上。
茶水的馨香讓端木夕姬眉頭輕蹙,嘴里喃喃說道︰「水,我要水……」
耶律隆昊想都沒想,喝下一大口茶後,捧起她的臉,以口
對口的方式,徐徐將水注入她嘴里。
端木夕姬嚶嚀一聲,很自然地張嘴汲取著耶律隆昊口中的蜜汁。
這讓耶律隆昊有些詫異,也有些情不自禁,他放下茶杯,轉而專心地吻起她來,品嘗著她的甜美與柔弱。
端木夕姬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只曉得她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只知道她好渴、好渴,渴得她的喉嚨像火在燒似的,讓她幾乎快要窒息。
是的,她快窒息了,她忍不住大口、大口吞咽著、喘息著,卻發現自己所吞進嘴里的不是水,而是一個男人灼人的氣息。
她猛然張眼,迎上一張極好看、極陽剛的男人的臉,而這個男人正放肆又大膽地啃咬著自己的唇,他的手更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游走著。
端木夕姬下意識地想放聲尖叫,然而她的叫聲卻悉數讓耶律隆昊所吞沒,並且更放肆、更專橫吸吮著她柔弱無助的雙唇,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了,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松開她。
「把水喝掉,你看起來好象隨時都會渴死似的。」耶律隆昊指著不遠處案桌上的茶水,冷冷說著,完全看不出他適才曾那樣狂烈又熱情地親過她。
端木夕姬錯愕極了,臉上一片迷惑,「你……你不殺我了?」
他劍眉輕挑,「殺你?我何時說要殺你來著?」
「難道不是?你把我用鐵鏈銬起來,既不給吃也不給喝,還要我跟著你的軍隊行走,這不是想殺人,難道還是想救人嗎?」
他輕蔑地一撇嘴,霍地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那麼做只是要讓你認清楚誰是你的主人,以及不守信、又違抗我命令的人會有什麼下場罷了!你現在知道誰是你的主人了吧?」
「主人?」她倔強地別過頭,「我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會呼吸的人,我不是奴隸,也不是禽獸畜生,我不需要主人。」
他眼光一寒,猛然用力揪住她的手,「你的確不是禽獸畜生,但你別忘了,你會有今天是自找的,而且是你自己答應要任憑我處置,所以你就是我的奴隸,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來人!」
一名隨軍太監立即奔了進來,「皇上!」
「把她身上的鐵鏈去了。」
「是。」太監利落地解下端木夕姬手腳上的鐵鏈。
耶律隆昊沉著臉繼續吩咐︰「沒有我的旨意,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打擾,有違者……哼!」
他的冷冷一哼,嚇得隨軍太監霎時白了臉,慌地叩頭退出去。
耶律隆昊轉頭瞪著端木夕姬,「把衣服月兌了,我現在要你!」
端木夕姬聞言不覺刷白了臉,「你……這里可是中軍帳,外面有很多士兵守衛著,你不怕……」
「你知道為什麼天下人會叫我閻羅東皇嗎?」
她怎麼會不知道?東皇耶律隆昊雖和西聖歐陽徹、南霸杜守愚以及北帝沈沖齊名,並稱四帝,但事實上,卻是當中最冷酷、最殘忍,也是最好戰、嗜殺的一個。凡攻下一座城池必定血洗劫掠,殺主事者以立威,奪女人以為妾,因而流傳著一句話,所謂「順東皇者生,逆東皇者死」。
听說他曾經罰一個叛變將領站籠,讓那名將領在酷熱的七月天中,活活被太陽曬死;也曾听說他當庭杖責朝臣,打得朝臣血肉模糊,慘叫聲響徹宮掖,不過最讓端木夕姬害怕的,卻是他對待女子的態度,那是極端的無情和冷酷,教人想起來都覺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