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嫉妒丁夕顏的美貌,更嫉妒煜祗對她的憐惜與專寵,所以她們見了丁夕顏全都沒有好臉色,更甚者,還會故意趁著煜祗不在時刁難她、欺負她。
這些,丁夕顏都默默接受了。她不是不知道其他人對自己的敵意,但一來她個性本就溫順和婉,不喜與人爭強斗勝;二來只要能留在煜祗身邊,陪著他、看著他、照顧他,她就很滿足了,所以她不在乎,也不想理會其他人的眼光與看法。
這天,丁夕顏早早就上床了。
她一向早睡,即使來到煜祗這兒,她仍舊秉持著早睡早起的習慣。
不過煜祗可就不是這樣。
他都忙到很晚,有時和煜祺談起事情來,會弄到三更半夜還不見人影。但無論如何,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吻醒丁夕顏,然後在半哄半騙半強迫的情形下,一次又一次地要她,直到她在他懷中一次次地嬌顫、低喘、哭泣、哀求甚至昏厥後,才滿足地摟著她沉沉睡去。
就像今晚,煜祗進門時早已過了子時。
煜祗稍略休息一下,喝了杯參茶潤潤喉以後,他直接回到房中。
屋子里的燈火都已經熄滅,只在一旁的桌案上留下一小盞燈火,煜祗知道那是丁夕顏留給他的。
她一向早睡,這時候應該已經睡得很熟了吧?
他來到床邊,就著微弱的燈火看著床上那猶如海棠春睡般的妖魅仙子。
不論他怎麼折磨她、要她,她總還是這麼美。
她的唇,他吻過無數次,被他吻得不住喘息腫脹的櫻唇,此刻正仿佛在邀請他似的微啟著;而那白玉般的臂膀有一大截露在被子外面,露出穿著褻衣的姣好身段;她的黑發散亂地披在枕頭上,更顯得她的晶瑩無瑕。
說實話,煜祗實在不想吵醒她,尤其是吵醒睡得這麼熟、這麼甜的她。
他並不真的是個之徒,卻老忍不住想要她的沖動,而那分沖動往往會傷了柔弱的她。
但是今晚,為了證明五哥所說的是錯的,也為了讓自己心安,讓自己知道他沒有錯愛她,因此就算不願意他還是得叫醒她。
煜祗在床沿坐下,俯身拍了拍丁夕顏柔女敕的小臉,「顏兒,醒醒!」
丁夕顏略皺了皺眉頭,很自然地一個翻身,將身子偎入煜祗懷中。
煜祗見狀不覺失笑,這小東西已經如此習慣自己的存在。她沒有想到,萬一是別的男人進來的話,她該怎麼辦?
他低頭,這次換成用吻的,「顏兒,把眼楮張開,看看我是誰?」
丁夕顏還是沒有醒來,卻下意識地張開嘴迎接他的親吻。
煜祗低嘆口氣,知道自己又快要拒絕不了她,這小東西總有辦法讓他失去控制。可是不行!雖然他想要她想得渾身發疼,但今晚的事更重要。
于是他站起身,伸手大力搖著她,「顏兒,顏兒。」
丁夕顏緩緩睜開眼楮,「爺……」
「起來,把衣服披上,跟我到書房來。」說完,煜祗馬上邁開步子走了,他怕自己再繼續耽擱下去,會忍不住就爬上床當場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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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燈火點得通亮,煜祗坐在書案後面翻看著一本已經有點黃舊的奏折。
丁夕顏穿著短襖鳳尾裙來到書房,手里捧著一盅燕窩蓮子湯,「爺!」
煜祗抬起頭來沖著她一笑,「把湯放下,過來讓我抱抱。」
她柔順地走過去,才剛走到書案旁便讓他一把摟住。
丁夕顏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起自己坐在他腿上,任由他親吻著自己的嘴,任由他的大手探入衣裙里恣肆地撫弄玩賞著。
「顏兒?」煜祗的手在她身體上游走著。
「嗯?」她渾身一顫,忍不住偎向煜祗溫暖的身軀。
「你讀過書識得字,是不是?」
丁夕顏艱困地點頭,她的神志因煜祗的挑逗撥弄而逐漸渙散,「我爹教過我讀書識字。」
「你字寫得怎麼樣?」煜祗的手回到她肩上,輕輕推開她,讓兩人保持可以呼吸的距離。
「字?」她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問自己這種問題,他不是想要自己嗎?而她也好想要他啊!為什麼……
「我這兒有一份奏折,你幫我看看。」
丁夕顏定定神,半天才接過那份已經有點黃黃舊舊的奏折,她打開一看,血色頓時從她臉上消失,「爺,這是……」
「這是誰寫的奏折,你應該認得出來吧?」
「嗯!這份奏折是我爹寫的。」
「喔?你怎麼知道是你爹寫的?」
「第一,這奏折看起來有些陳舊,上面的墨跡也有些暈開,可見年代久遠;第二,奏折所陳的是希望朝廷停止對各省追繳欠銀,依據判斷,應該是乾隆二十七年所做的,而乾隆二十七年時,我爹正為這件事和上書房的人起沖突;第三,這奏折上的字……」
「奏折上的字如何?」
「奏折子上的字是我爹的字。」
「你爹的字?你怎麼確定是你爹的字?」
丁夕顏嫣然一笑,那笑容燦爛如花,電得煜祗不覺有些暈陶陶的,「我從小看我爹寫字,怎麼可能不認得?如果爺不相信,我還可以證實呢!」
「你要怎麼證實?」
「我會學我爹寫字,我寫幾個字讓爺看看可好?」
煜祗興致盎然地點頭。
她嬌俏地比比硯台,「請爺磨墨。」
煜祗笑著照做。
她甜甜一抿唇,坐在煜祗腿上,拿起筆一揮而就,然後遞給煜祗,「好了!」
他接過一看,字跡果然和奏折上一模一樣,絲毫分不出差別,不過上面寫的竟然是︰
我家主人不是人
卻是北海武戰神
生就神力氣蓋世
可惜頭腦差一成
煜祗不由得瞪大眼楮,「好啊,你罵我!」
他忽地將紙往上一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丁夕顏按倒在書案上,雙手猛搔著她癢。
丁夕顏笑得幾乎喘不過氣。她本就怕癢,有時連一片葉子掉在身上都能讓她搔個老半天,因此怎麼承受得了煜祗的攻擊?當場沒兩下就鬢橫釵亂,喊著投降了。
「不敢了,爺,顏兒不敢了!」
「不敢了?你罵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是個只會打仗沒腦袋瓜的糊涂蟲,你還敢說不敢了?看我怎麼懲罰你!」
煜祗低下頭,惡狠狠堵住她咯咯笑的小嘴,三兩下將她剝得精光,然後不由分說,便大剌刺地佔有她!
久久,煜祗溫柔地為她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拉起她靠在自己身上,半威脅半開玩笑說著︰「下次還敢不敢?」
她搖頭,疲倦地癱在他身上,「不敢,顏兒再也不敢惹爺生氣了。」
煜祗又著著實實懲罰了她好一頓,然後才伸手拿起那張剛剛被他隨手丟棄的紙。
他細細看著,比對著兩邊的筆跡,論筆鋒、力道是一模一樣,轉折也幾乎相同,若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紙了!
歡愉之色從煜祗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與憂慮。
他搖搖已經快要睡著的丁夕顏,「顏兒,醒醒。」
「嗯?」
「你除了會學你爹寫字,還會學別人寫字嗎?」
她睡意蒙朧地點頭,「當然,你要誰的字我都可以學給你看!」
煜祗的臉頓時變得蒼白無比,要誰的字都可以?那麼他這個十四貝勒的字自然也不例外了?
想到這兒,煜祗緩緩從書案上抽出一張紙,那是一張寫著放人的手諭,上面的字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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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貝勒到!」
一句九貝勒到,讓正在為煜祗縫制衣服的丁夕顏心中一驚,針直直扎入她手指,「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