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什麼?」姬夢蘿不覺提高了聲調,眼中浮現一抹快得來不及辨認的殺機。
「二十兩銀子啊!」韓曉月用一副你好白痴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被剝得精光、差點被非禮的好子瞧。奇怪,自己挽救了她的貞操,難道這個義舉不值二十兩銀子嗎?本來還想收三十兩銀子的呢!姬夢蘿點點頭,邊拾起地上已經不成樣的衣服披上邊說︰「好,我給你二十兩銀子,但你得先幫我一件事。」
听到二十兩銀子有望,韓曉月頓時雙眸一亮,早已忘記方才殺人的怯意與身系囹圄的害怕,「什麼事?」
「先幫我埋了這個男人。你不希望被人發現他死在這里吧?」
韓曉月猶豫地皺起眉頭,眼楮偷覷著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男人。她實在不想再去踫那個人,她一向討厭髒東西,雖然自己現在也狼狽得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就是討厭不干淨的東西,特別是一個想指女孩子清白的臭男人,她是連看都不想看!「你不願意?」姬夢蘿看出韓曉月的猶豫。
「不是不願意,而是……」
「如果你幫我處理掉他,我再加你十兩銀子,如何?」
听到十兩銀子,韓曉月幾乎忍不住發抖。十兩,她得存多久才有十兩銀子啊?想都沒想,她忙不迭點頭答應,「好,我幫你!」
說罷,她蹲子準備拖起男人往外移,哪知手才剛踫到對方的腳,便被人揪住。
「臭子了,你居然敢偷襲我?」
韓曉月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好痛!」
她疼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頭昏腦脹地站起身,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卻听到姬夢蘿的尖叫聲。她猛一抬頭,赫然看見那名早該死去的男子正惡狠狠揪住姬夢蘿的長發,一把尖刀似閃電般,由上往下直直刺進姬夢蘿雪白的豐胸里……「你……你沒死?」姬夢蘿眼楮瞪得大大的,鮮血沿著胸口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男子怪聲獰笑,「你太小看我了,我納蘭德豈是這麼容易就會死去的人?姬夢蘿,如果想死得痛快一點的話,就把南天藏寶圖交出來,否則我會該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沒有……」
「沒有?」納蘭德邪惡地扯扯嘴,手起刀落,將姬夢蘿如花似玉的臉龐劃開一道血口,「到底有沒有?說!」
「沒有……就是……沒有…」已成血人的姬夢蘿仍咬牙搖頭,她寧可死也不會把東西交出來的。
納蘭德眼楮危險地眯成一條線,「是嗎?看來不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你是不會說實話的!」
猛地將她壓倒在地,一手抬高她的小腿一手舉刀,當她發覺他想做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慘絕人寰的淒厲叫聲響徹整間破廟,只見已經痛得暉厥過去的姬夢蘿依然不住痙攣顫抖,雙腳鮮血淋灕,顯然已被挑去腳筋。
韓曉月該眼前這殘酷的一幕給嚇得魂不附體,三魂飛了兩魂,她抖著身體,想偷偷爬出破廟,卻在離門不到兩步的距離給揪住了。
「你想去哪里?」听到這森冷的聲音,韓曉月僅利的一魂也飛了,「我……我……」
「我……我不認識她,我只是……剛好在這里……睡覺而已,我真的……不認識她……」
「是嗎?」納蘭德眼楮一謎,陰笑道︰「從子到大,我只相信一種人,你佑道是什麼人嗎?」
韓曉月把頭搖得像專浪鼓,眼楮卻偷覷著周身的一切,尋找貺身機會。
「你不知道?沒關系,我告訴你,那就是死人!」
韓曉月聞言不覺腳下一軟,跪坐在地上,「死人?」
「對!死人。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也只有死人才能讓我真正放心,不必擔心有被出賣的一天。為了我自己的安全,所以你也得變成死人!」
說罷,納蘭德持刀的手往下一刺,想一刀殺了韓曉月,哪知道韓月順手抓起地上的沙子往他臉上撒去——「啊!」納蘭德痛苦地捂著眼楮,手中的刀也當一聲掉落地面。
韓曉月見狀,知道機不可失,連忙拔腿便跑,嘴里還不斷嚷嚷著︰「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
雖然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但為了性命安全,她還是使盡吃女乃力氣拼命跑著,直到她撞上一堵牆,而是一個男人的胸膛。
極度的死懼讓她想都沒想便放聲尖叫起來︰「啊!」
#####南宮霽雲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聾了。怎麼一個男人可以叫得像個姑娘一樣又細又尖,而且聲章還拉得長長的?瞪著眼前這個渾身髒兮兮,活像被鬼追趕的小乞丐,南宮霽雲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住口,你叫夠了沒?」
韓曉月讓這雷霆巨吼給吼得閃了神,張著嘴巴,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
「嘴巴張那麼開,不怕蒼蠅蚊子跑進去嗎?」南宮霽雲譏諷道。
聞言,韓曉月才回神地閉上嘴巴,直到這時她才看清楚,在她面前站著一個男人,一個長得很漂亮、很好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
「你是誰?」她傻傻地問,呆呆地盯著他看,忘了要壓低聲音。
南宮霽雲一挑眉,「我是誰?我是路過的人。請問你又是誰?」
「我……我是……」韓曉月著迷地看著南宮霽雲漂亮得有點過分的臉孔,「你長得真好看!」
「謝謝大家都這麼說。」毫不客氣地收下她的贊美,他早已習慣別人這麼贊美,這麼盯著他看。「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會邊跑邊喊殺人?」
他是听到叫喊聲才策馬過來的,哪知道剛下馬,就讓這個冒失鬼撞了滿懷。
「殺人?」韓曉月愣頭愣腦地問。
「對!你邊跑邊叫救命,還邊喊殺人,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嗎?」
看著眼前這個比女子還漂亮的男人,韓曉月終于明白一件事,她得救了,她不會被那個殘忍鬼給殺掉了!不過那個姬夢蘿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想到這兒,她急急問道︰「你會武功嗎?」
「武功?問這做什麼?」南宮霽雲不解地皺起眉頭。
「有一個女人在前面不遠的破廟里被殺了,殺她的是個有武功、自稱是納蘭德的臭男人;如果你不會武功的話,去了也是白去。快告訴我,你會不會武功?」
韓曉月嘰嘰喳喳、比手劃腳說著,哪曉得話還沒說完,南宮霽雲便已不見人影。當她回過神時,南宮霽雲早已一個輕躍落在破廟前,正邁開步子準備跨進跛廟。
「喂!等等我,你等等我啊!」韓曉月氣喘吁吁地小步子步跑著。當她來到破廟,只見到南宮霽雲獨自一人站在大殿里,地上躺著一個身蓋男人外衫的女子,顯然已經斷氣多時。
「她怎麼啦?」韓曉月瑟縮地躲在南宮霽雲背後,拉著他的袖子問。
「死了。」他簡單說著。
事實上,這女人死得極為淒慘,身上滿布深淺不一的刀傷不說,臨死前還被人玷污了清白!懊死的納蘭德!記得納蘭氏滿門抄斬時,若不是他一時疏忽,也不會留下這個禍害。
這次他之所以到洛陽來,也是風聞納蘭德流竄至此,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種慘絕人寰的殺人案!懊死,如果讓他捉到的話,絕對會以相同的手段回報在納蘭德身上。
「死了?果真死了,他果真殺死她了!」韓曉月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回憶起剛才看到的殘酷景象,身子又忍不住發起抖來。
「你有看到經過?」南宮霽雲听到她話中語病,連忙蹲子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