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讓你消署解渴的冰水嗎?」倪敬沒好氣地說。
其實倪敬弄給她喝的,是一帖安胎藥,因為慕容珞冰太瘦了,這對肚子里的孩子和她自己都不好,所以他才會放了些安胎補身的藥,還加了一些獨門秘方以去除藥味,否則哪能逃得過這丫頭的刁嘴呢?
「為什麼我要喝藥?」雖然已經知道是藥,慕容珞冰還是一接一口,將湯喝得光光,連半只雞腿也啃得干干淨淨。
「堡主說你太瘦,身子太弱,要我好生替你補補。」
提起齊傲天,慕容珞冰頓峙小臉一垮,漂亮的黑眸閃著怒焰,「別提他,我這輩子不想再听到這名字,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
倪敬一挑眉,興致盎然地看著小丫頭生氣的模樣,卻沒有說出「齊傲天」三個字可是她說夢話時都會提到的名字哪!
慕容珞冰氣呼呼地想著,想著那天夜里齊傲天是怎麼羞辱自己的,眼淚便不由自主地盈滿眶。
他怎麼能夠那樣對待自己呢?在他為她療傷,帶她月兌險,又狂烈地佔有她的身子以後,他怎麼能夠說出那般絕情的話來?他怎麼能夠像對待妓女一樣對待自己,傷害自己?
看來那天那個銀衣人說對了!他果真是個無情無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朋友都可以出賣的小人,否則他怎會用鐵鏈把自己鎖在這里?又怎麼連著一個月不見人影?
慕容珞冰咬著唇,眼淚無聲無息滑下臉龐。
眼看慕容珞冰又要哭了,倪敬忍不住低嘆口氣。
這就是女人嗎?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呢?幸好她和自己無關,否則有這麼個成天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跟在身旁,怕他不瘋也去了半條命。
倪敬從懷中掏出一條帕子準備丟給慕容珞冰,哪知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倪敬一鎖眉,快速地奔近慕容珞冰,將自己為她卸下的鐵鏈又重新鏈上去。因為他極不喜歡用鏈子鎖人,特別對方又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小泵娘,加上齊傲天曾吩咐過,如能不鏈著慕容珞冰就盡量不要鏈她,所以吃飯、睡覺時,他都會替她解下鐵鏈,好讓她自由行動。
就在倪敬剛鏈上鐵鏈,小屋的門即被推開。一陣香氣飄入,跟看一條人影姍姍來到,那是薛芷芹。
薛芷芹趾高氣揚看了倪敬一眼,「倪敬,你下去吧,我有話要問瓊華公主。」
倪敬定在原地不動如山,「堡主交代過,任何人都不準進來這兒,也不準和瓊華公主說話。薛姑娘,你還是回去吧!」
「是嗎?倪敬,你看這是什麼?」薛芷芹從袖子里掏出一塊亮晃晃的東西遞到倪敬面前。
倪敬一愣,「金龍令?」
「對!見牌如見人的金龍令,這是堡主給我的,如同堡主親自來到一樣,事實上,今天我會到這兒來,也是堡主要我這麼做的。」
倪敬眼楮不覺眯了起來,她怎麼會有金龍令?
眼看倪敬依然站在原地不走,薛芷芹有些不耐。「怎麼?你還不走?」
倪敬無奈,只得躬身行禮,「是,屬下告退!」
倪敬一退出去,薛芷芹立刻命令隨行的丫鬢把門關起來,同時掩上半開的窗戶,然後一步步逼近慕容珞冰。
慕容珞冰雖然單純,但不笨,她立刻知道這個打扮得像只孔雀般妖艷的女人有問題,她後退著,眼楮緊緊盯住薛芷芹,「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薛芷芹冷冷一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來人,給我搜!」
「是!」兩名丫鬢走上前,七手八腳壓住慕容珞冰,一陣不客氣地在她身上亂模亂搜,仿佛在找什麼似的。
慕容珞冰長這麼大,何嘗受過這等恥辱?當下又踢又打,又是掙扎,「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奈何人家兩個對一個,而她手腳都被鐵鏈鏈住無法動彈,只能屈辱地任由兩個丫鬢在自己身上胡亂模索。
一旁的薛芷芹可忍不住了,「如何?有沒有找到?」
兩名丫鬢搖頭,「沒有,她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他明明說東西在這丫頭身上啊?否則何必大費周章把她捉來,又把她鎖在這屋里?再搜,順便看看是不是藏在屋子里的某個角落。」
苞著又是一陣尋找,但依然沒有發現想要的東西。
這下薛芷芹有些火了,她走到慕容珞冰面前,一把扯住她頭發問︰「紫紋血玉在哪里?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慕容珞冰被揪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什麼紫紋血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是慕容浚給你的嫁妝,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說,你到底把玉放在哪里?」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這妖里妖氣的丑妖精,放開我!」慕容珞冰怒罵若,手腳不停踢打掙扎。
「你敢罵我?你這不知死活的丑丫頭!」薛芷芹反手一巴掌甩在慕容珞冰臉上,「說!紫紋血玉到底在哪里?」
慕容珞冰被打得臉上一片火辣辣,嘴角還帶著血絲,但她不服輸地瞪著薛芷芹,「你要紫紋血玉做什麼?」
薛芷芹得意一笑,「我怎麼會要那種不吉祥的東西呢?告訴你也無妨,是傲天要的,踫巧他今天有事出去了,所以吩咐我替他來審問你,要你交出紫紋血玉。」
「是他?」
「沒錯!你以為他為什麼大老遠把你從雲騎關捉來這兒?正是為了你身上的紫紋血玉!因為這塊玉是開啟南天鑒寶藏的鑰匙,沒有了這塊玉,就算有南天鑒也沒用!所以你乖乖把鑰匙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南天鑒的寶藏?那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
「南天鑒是黃帝時候所留下來的,一部記載了天文星宿的書,從這本書可以推斷現在以及未來幾百年以後的事,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南天鑒里頭有一筆不為人知的奇珍異寶,只要誰能得到這筆寶藏,誰就可以稱霸天下。」
薛芷芹又一次拉扯著慕容珞冰的長發,用憎恨的眼看著那一頭令她嫉妒怨恨的烏溜黑發,「現在你知道傲天為什麼接近你了吧?他是為了寶藏才接近你的,他根本不愛你,也不要你,有關你和他之間的一切,全是你主動挑逗而來的,和傲天一點關系也沒有!」
「他……他這樣告訴你?」慕容珞冰臉色慘白地問。
「當然,他還把你和他在山谷里所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包括你怎麼恬不知恥地勾引他、誘惑他,害他失去控制,不得不佔了你那航髒的身子!」
「你胡說,胡說,他不會這樣說的,他不會……」
「是嗎?如果他真要你,為什麼回到傲龍堡以後,他一次也沒找過你,甚至連看都不來看你,還把你鎖在這兒?」
慕容珞冰一咬唇,是啊!如果他當真要自己,當真想娶自己為妻,為什麼回到傲龍堡後,卻反而將自己關在這小屋中呢?她想起在谷底他是怎麼熱切纏綿地教她、愛她,怎麼將她從女孩變成女人,難道一切真如他所說,只因為孤男寡女,情難自禁,沒有其他理由嗎?
薛芷芹乘勝追擊道︰「其實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因為傲天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昂藏男子漢,只要見過他的女人,很少能不愛上他的。但是很可惜,傲天從不要其他人,縱使他曾經放蕩過,最後他還是會回到我懷里,所以你死心吧,把紫紋血玉交出來,然後乖乖回到燕國去繼續當你的公主!」
慕容珞冰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成一片片,她的血液也似乎在一瞬間完全凍結,讓她痛苦得喘不過氣,「我沒有玉,我也不知道紫紋血玉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