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穎珊深深明白這一段經過,也都知道錯在自己父親身上,可再怎麼錯,那還是自己的父親啊!于是她強辯道︰
「但門里的弟兄說看到四個男人下車開槍,其中一個身穿白衣、留長頭發,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和你做相同的打扮!」
「剛剛被警察抓走的那些人也是四個,其中一個也是穿白衣、留長發,你注意到了嗎?」雲之浚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雙手將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高大修長的身影籠罩著她。
「可是沒有人像你一樣有那麼神準的槍法……」
「如果四個人四把槍同時對著一個人發射,你說打中太陽穴的機率有多少?」
蕭穎珊一時為之語塞,是啊!法醫不也說父親身上中了十來發子彈嗎?縱使沒有太陽穴那致命的一槍,光是肝髒那槍,也會要了他的老命,自己為什麼還懷疑他呢?
「那四個人不也承認了案子是他們犯的?」瞧她沉默不語,雲之浚又提醒道,仿佛他親眼所見、親耳所听。
這回,蕭穎珊終于找到他話里的語病,「隨便一個人也知道這四個人是受人之命,難道你敢說那幕後主使者不是你?」
雲之浚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猛地低頭湊近她,溫暖的氣息不斷地吹拂在她臉上,「這麼不相信我?」
「你欺負我在先,要我如何相信你?」
「如果我能證明呢?」
「證明什麼?」
「證明幕後主謀不是我,你要怎麼辦?」
蕭穎珊小嘴張得老大,楞楞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他淺笑著,臉頰上兩個迷死人的梨渦若隱若現。「如果我幫你抓到凶手,你要怎麼感謝我?」
「如果你幫我抓到凶手,那麼青風門和亞洲之鷹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欺負我的事也就算了!」
「就這樣?」
「當然,不然你想怎樣?」
「如果我幫你找到凶手,除了上面兩點你得做到外,你還得……」他邊說話,臉就湊得越近,到最後兩人的臉幾乎快踫在一起。
「還得怎樣?」蕭穎珊緊張得別過頭避開他。
「嫁給我,當我雲之浚的妻子!」
「你……」蕭穎珊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嫁給他?不,說什麼也不能嫁給他,他是青風門的宿敵,又是欺負自己的男人,果真嫁給他,那自己豈不是太沒格了。
「不願意?或者你想看你父親死不瞑目?」
「就算沒有你,警察一樣也會找到凶手的!」
「就算查到,凶手也已經逃之夭夭,況且以現在台灣的狀況來說,想緝拿潛逃出境的黑道犯罪人物可說是難之又難,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聰明如蕭穎珊,怎會听不出他在暗諷青風門幫規不嚴,讓幾年前那個犯下槍殺警察案件的西堂堂主馬建昕潛逃到大陸去,令青風門大受打擊,雖然警方全力追捕,青風門自己也透過各種管道想抓馬建昕回來,無奈大陸幅員廣大、人口眾多,隨便躲到一個省分隱姓埋名,沉潛一陣子,又哪抓得到呢?
蕭穎珊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不爭氣的淚水由眼角一滴滴的滑落。「這就是你說的負責到底嗎?」
「你說呢?」見她流淚,雲之浚不覺有些心軟,但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不再受到危險的侵襲。
抹抹淚,她倔強地抬起頭,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好,我答應,但是我不嫁給你!」
雲之浚詫異道︰「什麼叫答應我又不嫁給我?」
「我自願當你的情婦,從現在開始到凶手抓到那天為止。」
奇異的光芒在他眼中閃動著,「情婦不比妻子好,既沒名分又得忍受旁人歧視的眼光,你為什麼自願當情婦?」
蕭穎珊毫無畏懼地迎視他的目光,「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體嗎?你放心,我會做個稱職的情婦,不管在床上或是在外面。」
雲之浚眼楮眯成一條線,憤怒之火使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是嗎?那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麼稱職的!」
低下頭攫住她的雙唇,他火熱狂野的唇刻意壓迫著她的無力與不知所措,放肆地索求她的甜美,還將舌頭探入她唇內,舌忝舐、啃咬、糾纏,徹底佔領那從未有人侵入的領域。
蕭穎珊先是呆楞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探索,繼而驚愕地想推開他,但流竄在兩人之間的火辣,卻令她感到無助,從來沒有人這樣吻她,也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老天,這該怎麼辦?
雲之浚的大手不知何時已經解開她的衣裳,溫暖的指尖在那柔軟的雙峰上輕觸著,再沿著縴細的腰肢滑向幽谷,這引得她倒抽一口氣,整個人慌張地跳離開他的懷抱,此時,她才赫然發現,自己幾乎是全棵地站在他面前。
「你……」羞怨交集,讓她頓時漲紅了臉。
「情婦,嗯?」毫不容許她有任何逃避的機會,他跨前一步,輕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當情婦要放浪,要隨時隨地準備為男人暖床,你做得到嗎?」
別開臉,蕭穎珊像只怯懦的小綿羊,摟住自己一無遮蔽的雙峰,她讓適才那萬馬奔騰的給嚇壞了,「如果羞辱我,可以讓你覺得快樂,讓你早點找到凶手的話,我……我……」
猛地,雲之浚像是憤怒的雄鷹瞪視著蕭穎珊,他大吼一聲︰「把衣服穿上,等辦完你父親的喪事,我們立刻去找神父證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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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之浚的協助下,不,應該說是亞洲之鷹的協助下,蕭大成的喪事風風光光地完成;當然,亞洲之鷹的出面,也代表了青風門的被收編,從此,青風門消失在黑道上,成為刑天會旗下的一堂,但這樣的結果自然也引起許多人的反彈,蕭成山便是其中之一。
蕭成山是蕭大成二十年的拜把兄弟,名義上,蕭穎珊還得喊他一聲叔叔,而他也是目前青風門中最有資格與輩分接任門主的人選,因此,他哪會甘于從堂堂門主下降為刑天會的堂主呢?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圍坐在青風門大廳里,蕭成山臉色難看極了!
蕭穎珊一挺胸,環視著在場所有弟兄,她清清朗朗,無所畏懼重復著,「青風門從此解散,各位如果願意,可以加入刑天會;否則,請各位自謀出路,蕭家人從現在開始不再過問黑道上的事!」
「珊珊,你知道刑天會是誰所管轄的嗎?」
「當然,刑天會是亞洲之鷹在台灣的總部,會長名義上是席天玦,事實上卻是亞洲之鷹里的黑鷹;而負責所有統合運作業務的,則是雪鷹;至于在幕後推展版圖,擴大勢力範圍的,是向來很少露面的神鷹和蒼鷹!所以,以後青風門的弟兄,就歸他們所管。」
「你難道忘了你父親一輩子念念不忘的是什麼?你現在這麼做,難道是想使他不安于九泉之下嗎?」
蕭穎珊臉色一陣蒼白,她怎麼會忘記呢?父親在世時每天掛在嘴上的,便是打倒亞洲之鷹,收回那應該有的勢力範圍,不過蕭成山顯然忘記一點,蕭穎珊雖出身青風門,有一個門主父親,可她從小便是在國外念書長大的,所以,她對幫中事物一無所知,更對父親的所作所為無法苟同!正因如此,她才會決定解散青風門。
「我知道,但我不希望發生在爸爸身上的悲劇又重演,畢竟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有兄弟姊妹,有妻女家小,只要任何一個弟兄出意外,那便是一個家庭悲劇的發生,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