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余世倫看著兩人親昵的舉動,看著余品媗自然地賴在席浩身上,毫無做作地發泄哭泣時,心中升起寸寸護意,為什麼?他們兩人明明認識沒幾天,為什麼卻親密得像相戀多年的情人?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上這個黑道頭子?
冷酷在他斯文俊秀的臉上浮現,他一字一句告訴自己,他不能半途而廢,他要得到媗媗,他要得到余家龐大的家產,絕不容許任何人阻攔,絕不容許!
他大跨步邁向眾人群集的房間,悲沉的氣氛籠罩古老的余家,所有余家人幾乎部到齊,連席浩也沉著臉不發一語。
在聲聲低泣中,有人狐疑的開口︰"有什麼人翻過女乃女乃的房間嗎?"
咦?可不是,余老夫人臥房里的東西散落滿地,抽屜、櫃子無一幸免,通通都被翻動過,活像台風過境。
"哎呀,遭小偷了!"有人喊著。
小偷?難道女乃女乃是因為驚嚇過度才引發心髒病的?
余品媗思考的同時,又听到一個聲音傳來︰"快,快看看有沒有掉什麼東西!"
余品媗傻愣愣地看著一群人在房里東翻西找,攀上爬下的,她幾乎要發笑了。她不懂,老女乃女乃都死了,而這些人還在擔心掉東西?余家還有什麼貴重物品能讓人家偷嗎?
可是余品媗錯了,他們……不,不是他們,而是余世倫,他不但將苗頭指向席浩,甚至還找人架住席浩。
"哥,你做什麼?"她慌慌張張地擋在席浩身前。
"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席浩不會偷東西的。"
"哼!誰知道一個黑道頭子是不是會偷東西!"
"他不會的!"余品媗轉身抱住席浩,"他是我的未婚夫,你們不能踫他!"
"這里就他一個外人,如果他沒有偷東西,難道會是別人偷的?"沈逸婷得意洋洋的說。
"你胡說,他絕不會……"
余品媗還想說什麼,但席浩喊住她︰"媗媗,讓他們搜,我不相信他們搜得出什麼東西。"席浩面帶笑容,氣定神閑的說。
"可是……"
席浩又對她點點頭,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開,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剛剛真情流露的舉動。
余世倫沉著臉,動手在席浩身上一陣模索。
突然,喜色映上他的臉,他從席浩上衣口袋掏出一枚戒指,"這是什麼?"
"那是……"余品媗不由得一陣驚呼,為什麼他身上會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戒指?
看到戒指被搜出來,席浩立刻明白余世倫為什麼堅持要搜自己的身,原來如此!
"那是我祖父給我的戒指。"
"是嗎?媗媗,你不會否認這是咱們余家的東西吧?"余世倫問。
她急著想替席浩說話,卻無奈地點頭,"嗯!爸爸也給了我一個相同的戒指。"
得到證明,余世倫又冶笑著轉向一個看起來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姑姑,我記得女乃女乃曾說過,這個戒指是一對的,對不對?"
"對,對!"余月梅急急點頭確認。
"我說媗媗,男人的外表很重要,但也犯不著為了這點而勉強自己去屈就一個小偷啊!"沈逸婷夾槍帶棒的諷刺,終于讓她逮著機會可以修理人了。
"他不是……"
"擺在眼前的事實不容你狡辯,哼,他就是一個小偷!"
"你……"余品媗氣極了,雖然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她就是相信席浩不是小偷。
"媗媗,你相信我嗎?"席浩打斷兩人的爭辯,他定定瞅著她,在這種百口莫辯的情形下,他只在乎她是否信任自己。
看著他漆黑如夜空的雙眸、真摯帶笑的面孔,余品媗沒有多想,"當然,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
"那就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對這幫人客氣些,雖然他們可惡、可悲、可恨又可笑!"
話聲未落,眼前人影閃過,余世倫只覺得自己手臂一麻,握在手中的東西轉眼消失無蹤,當他回過神時,席浩已經跳到幾公尺距離外,而他則從肩膀以下痛得幾乎臉色發青,"你……"
席浩冷笑著,臉上面無表情,"我承認這個戒指是余家的東西,但不是你所說的那一枚。"他轉向目瞪口呆的余品媗,"媗媗,我會回來帶你離開這里,等我!"
就這樣,席浩在眾目睽睽下飄然離去,任憑他們怎麼想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麼來歷、以及用什麼方法離開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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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響起,一個清朝時期的古董花瓶應聲落地,中間夾雜著女子懊惱的叫喊︰"又摔破一個了!都是你,都是你這死、臭,我會把這筆帳記在你頭上的!"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以來余品媗打破的第三個古董花瓶,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原本一直賴在身邊、隨時準備偷香竊吻的大突然不見了,讓余品媗有點不適應,加上走路沒看路,連連撞倒桌子、踫到櫃子,使得原本已經捉襟見肘、家徒四壁的余家更陷入窘境。
哼!沒關系,她會把帳全數算到席浩那只大身上,誰教他佔了自己便宜,又偷了好多吻後,居然留下一句話,就拍拍走人。雖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相信他會偷東西,但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呢?他難道不知道,除了他以外,她已經別無所靠了?
"你最好不要回來,你敢回來,我余品媗一定、鐵定、絕對拿余家最後一個古董花瓶砸在你頭上!"
只要想起那天的情形,余品媗便覺得胸口仿佛被大石頭壓住般窒悶,既擔心他的下落,又氣余家人的勢利栽贓與咄咄逼人,但心坎里又忍不住想他、惱他。在滿肚子怒氣無處宣泄的情形下,居然拿起他睡過的枕頭胡亂槌打,仿佛把枕頭當作席浩的臉痛打一頓。打完後,還嫌不過癮,乾脆把枕頭往地上一丟,"比比,這個臭枕頭送你當玩具!"
興奮的比比又跳又叫,當下又咬又趴,可憐的小枕頭就這麼被五馬分尸,死無葬身之地。
她正努力發泄情緒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響。
"媗媗,你在嗎?"
她一怔,是哥哥!他來做什麼?余品媗趕緊胡亂整理著儀容,收起氣到幾乎快落下的淚水,緩緩站起身走去開門。
門外,余世倫沉著臉凝望她,"不請我進去?"
余品媗無言地退後一步,讓他進來。
"還在怪我?"他輕聲低語,整個人依著牆壁而立。
"怪你什麼?"她勉強一笑,避開他熾熱得會灼人的眼神。
"怪我逼走席浩。"
"我不怪你,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咱們家祖傳的戒指?"余品媗抬頭看他,一語點出當天的問題癥結。
到現在,她仍不相信席浩會偷東西,可是卻想不通他身上怎麼會有戒指,而余世倫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是女乃女乃親口告訴我的。"
"女乃女乃?為什麼?"
"媗媗,你大概不知道女乃女乃年輕時原本是要嫁給席浩的祖父吧?"
她驚異地瞪大眼楮,"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听女乃女乃提起這件事,連爸爸也沒有告訴過我?"
"是真的!女乃女乃原本要嫁給席浩的祖父,因為外曾祖母反對才作罷。女乃女乃心中難忘舊情,所以便把爺爺給她的戒指轉送給席浩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