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余品媗累了,馨香柔軟的身軀癱在他身上。
席浩低低開口︰"好點沒?"
"嗯!"她沮喪地點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啜泣著,鼻子在溫暖寬闊的胸膛上來回磨蹭。
好舒服,為什麼哭過後會覺得如此舒服?是因為情緒發泄出來嗎?還是這家旅館的床實在太舒服了?她伸手胡亂模索,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床,居然會這麼舒服。但不模還好,這一模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半壓在他身上,而那令她覺得很舒服的"床",是他結實寬闊的胸膛。
紅雲迅速染滿俏臉,她像被電到似的慌慌張張跳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渾厚的笑聲霎時充滿斗室,席浩漂亮的黑眸中盡是捉弄,"哭夠了嗎?"
一思!對不起。"余品媗既尷尬又羞赧地點頭,她簡直想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如果還不夠,我的胸膛可以繼續借你,不管你想罵什麼都沒關系。"
這一席話听得余品媗幾乎想一頭撞死,自己怎麼會失態到賴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大哭大鬧呢?
"我……我去洗澡。"隨便找了個借口,她躲進半坪大的浴室,又是開水龍頭又是按馬桶,想讓水流聲掩去那震耳欲聾的笑聲。
老天!羞死人了!他會怎麼看待自己?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還是一個沒見過世面、沒經過風浪,只會和狗說話的笨女人?剛剛自己罵他什麼?他會生氣嗎?萬一他因此對自己不利該怎麼辦?余品媗坐在馬桶上胡思亂想,想著一切的可能。
突然,敲門聲從門外傳來,原本一分鐘一百二十下的心跳,瞬間遽增到一百五十下,她戰戰兢兢地開口︰"什麼事?"
"我有東西給你。"席浩的聲音平靜無波,听不出任何反應,好像剛剛那場鬧劇完全沒發生過似的。
東西?什麼東西?余品媗猶豫著要不要開門,開門後又該對他說什麼,正在思考時,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席浩拎著一個便利超商的塑膠袋站在浴室門口。
"給你!"將袋子一甩,他頭也不回地繼續躺回床上睡覺。
"這是什麼東西?"余品媗接過袋子,滿臉懷疑。
他撇撇嘴,"每天都要用到的,你是女孩子,應該會需要才是。"
她狐疑地打開塑膠袋,取出一大一小兩包東西,乍見袋中物,紅雲又一次映滿雙頰,這……這不是免洗內衣褲嗎?他什麼時候買的,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尺寸可以嗎?"席浩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問她。
"謝謝!"余品媗的臉幾乎都紅到脖子上去了,匆匆丟下一句話,她便火速關上門。
雖然只是免洗內衣褲,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讓男人為她買內衣褲,而且還是個初相識不久的男人!
顫抖著手指解開衣服,她心不在焉的想著,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尺寸?難道他是那種光看女人一眼,就可以猜出對方三圍的公子?
確實有可能。他雖看來冷傲不可攀,卻擁有足以使人呼吸困難的俊美臉孔。他的鼻梁挺拔、雙唇性感不說,那對勾魂攝魄的深邃黑眸,更是令人難以抗拒!
以自己站起來不及他肩膀的高度來判斷,他大概超過一百九十公分高,如此的身高搭配上瘦削偉岸的體格和修長挺拔的雙腿,恐怕不必開口,只沽勾勾手指頭,就會招來一堆願意為他賣命的女人。
只是,這樣一個奇男子,怎麼會替自己惹來災禍,甚至因而負傷?他到底是什麼身分?
"媗媗,你衣服月兌了嗎?"倏地,席浩的聲音穿過門板傳來。
"做什麼?"想到入神的余品媗,雙手急忙遮住自己豐盈的胸脯,其實她身上還穿著內衣褲,況且在門外的他根本看不到。
"先等等,我有事情告訴你。"
"等一下……"余品媗沒來得及反應,浴室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你做什麼?為什麼不等我穿好衣服……"
她又羞又急的大喊,但席浩眼楮直直盯住天花板,根本沒落在她身上。
"喂!你……"余品媗的話到嘴邊便吞了回去,因為她看到席浩居然站在馬桶上,把頭伸進推開的天花板通風口,沒多久,他滿臉嚴肅地跳下來,手上多了樣東西。
"這是什麼?"余品媗讓眼前的一幕給迷惑住了,她忘記自己衣衫不整,貼近它問道。
"針孔攝影機。"
"針孔……攝影機?"她臉色瞬間刷白。
"嗯!這兒也有。"他在浴室內一陣翻找,居然找出二、三個針孔攝影機。
"你怎麼知道這兒有針孔攝影機?"寒意順著背脊往上爬,她幾乎不敢想象,如果席浩沒有取下這些針孔攝影機,那麼自己豈不是成了錄影帶的女主角?
笑容重新出現在席浩臉上,他搖搖頭,"現在你可以放心洗澡了!"說罷,他走了出去,臨走前不忘帶上門。
余品媗愣愣地盯著席浩英挺的背影發呆,而他彷佛背後長眼楮般低笑著,"你太瘦了,平時你都不吃飯的嗎?"
好一陣子,余品媗才回過神,老天,她竟然讓這個男人給看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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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直直射進窗簾低垂的室內,讓原本的黑黝黝換成一片金黃,那暖暖的感覺,使人幾乎忍不住想睜開眼楮一探究竟。
可是席浩沒有,他非但沒有睜開眼楮,甚至干脆將棉被拉過頭,緊緊將陽光擋在外面,順便也擋去不斷在他耳邊嗡嗡叫的蚊子聲。
"喂,起床了,天亮了!"余品媗站在床頭,雙手擦腰,第一千零一遍的叫他,希望那不知神游到哪里去的席浩能醒過來。
余品媗渾然不知自己的叫喊聲在席浩听來,活像蚊子的嗡嗡叫聲,根本吵不醒他,她只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一個大男人能賴床賴到這種地步?
"比比,他好象睡死了耶,怎麼叫都叫不醒!萬一那些人追來怎麼辦?"余品媗無計可施地問坐在地上、偏過頭看她的小比比。
比比是一只可愛的小土狗,它正努力的對著她搖尾巴。
余品媗彎下腰抱起比比,一個惡作劇的念頭竄過腦海,"比比,你喜歡席浩嗎?"
小比比搖搖尾巴,"汪"了一聲,似乎在回答她的問話,看樣子席浩的魅力連狗都無法抵擋。
"那……你幫我叫他起床好不好?"余品媗似真似假地說著。
"汪汪!"比比好像听懂她的話,瞬間躍上床,鑽進被窩里,濕濕的舌頭往席浩臉上猛舌忝,兩只有力的腳爪在他胸前亂抓,一副非把他吵醒不可的樣態。
這招果然有效,只見余品媗怎麼叫都叫不醒的席浩,居然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同時還高高抓起努力往他身上賴的比比。"你這小東西,不怕我串了你?"
"你不能傷害比比,是我叫它這麼做的!"余品媗猛地搶過比比抱在懷中,水汪汪的大眼滿是怒氣。
"你?為什麼?"一接觸到她閃動怒火的美麗雙眸,瞬間,席浩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為何自己昨天竟沒有發現長發飄飄的她如此的動人?
她的眉型秀麗典雅,眼睫毛很長,一對翦翦雙瞳活像會說話似地誘人;她的鼻子靈巧挺直,嘟起的小嘴性感魅惑,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席浩的視線沿著她美好的頸項滑向那勻稱窈窕的身材,他記起昨夜所看到的,她一身皮膚幾乎可說是吹彈可破,不知是否曾有人將雙唇烙在那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