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男看了他一眼,下說話,直接走去門邊,用她慣有的溫柔嗓音隔著門板
問︰「哪一位?」
「妳好,我是這個警區的警察,請開門,小姐。」季晴男一听,回頭看了不知何時已站在門邊的男人一眼,男人對她眨眨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卻沒有閃人的意思。
季晴男急了,朝他揮揮手,男人卻對她搖搖頭,她咬唇瞪他,他還是不走,門外的人再次傳來一聲--
「小姐,有問題嗎?」對方小心翼翼地探問著,听那嗓音是巴不得可以踹門而入。
;詞問……有什麼事嗎?我還在睡,不太方便。」季晴男邊說邊朝斐焰揮手,要他滾回屋內躲人。
她比他還急,真有趣。
斐焰笑了,摀著月復部的傷口走進屋。
「小姐,我們這里昨天發生了一件槍擊案,血跡一直沿路過來,最後停在妳家的牆邊,所以我們想進來看看,請妳開門好嗎?」
門外說話的男人操著不太像美國人的英語腔調,應該是中國人吧!她猜,蘇活區緊臨著華人區,這里的警員也有不少來自中國或是台灣。
「不好意思,真的不大方便,我沒事,這里也很好,昨晚沒有人闖進來過,如果你真的要進來看,得等我穿好衣服、洗好臉、畫好妝……至少也要再十分鐘,而且我趕著上班,所以……呃,你決定好了嗎?如果是,希望你可以拿到搜索狀再過來看,很抱歉,因為我一個人住,就算你是警察,我也得小心,但願你可以體諒。」
她說著一口極流利的英文,嗓音軟軟的,很好听。
背靠著客廳的牆當壁魁的斐焰一笑,不禁要為她可以臨時想出一大堆理由來擋駕而喝采。
是了,她說她是護士,她一定常常一臉正義凜然的模樣,然後用她柔柔的嗓音及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來哄病人及家屬吧!
門外的警察似乎怔愣了一下,不太情願的說了一句︰「沒事就好,希望不會因為妳的不配合造成妳自己的任何損失。」
「請放心,我很安全,你忘了這里是最安全的地區?你的到來才讓我嚇一跳呢,先生。」
「那麼……我走了,抱歉打擾了。」
「沒關系,謝謝你的關心,很抱歉我不能當配合的民眾開門讓你進來。」
門外的人似乎在笑,沒再說什麼,而後她听到腳步聲離開。
一口又深又長的氣從她嘴里吐出來,像是打了一場仗似的,她拖著有些虛軟的腳走進屋內,腳尖才沾到大門的邊,整個人便被門旁的一只長手給拉過去,穩穩的跌進一個寬闊的胸口里。
「你……」她驚喘出聲,模樣狼狽的看著他。
「為什麼救我?」他的嗓音帶著笑意,臉上卻沒有笑,一雙比夜里最亮的星還要亮的眸子則一瞬不瞬的瞅著她。
這眼神,逼人心慌,她又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像雷一樣的響著,下意識地低下臉,伸手摀住胸口,希望能讓心跳平緩,否則讓他听見,豈不羞人?
一個老女人竟然三番兩次的因為一個英俊小毛頭而心跳加速……說出去真要被笑不知羞恥了。
「我說過了,我喜歡這個房子,我不希望這里發生任何不好的事,何況,你知道我住這里,我真要報警抓你,難保你將來出獄後不會跑來報復我,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才不過。」
「所以……妳寧可對我好一點,免得哪一天我跑來報復妳?是這樣嗎?」忍住笑,斐焰為她的邏輯驚嘆。
彷佛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是因為笑,她低下的臉再度抬起來望住他,捕捉到他含笑的眼神。
「很好笑嗎?」有些生氣,有些狼狽,有些害羞,她怯怯的迎視著他的雙瞳,希望找出他笑里真正的意思。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季晴男被他帶笑的眸瞅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回避他的眼,她又低下了頭,「沒錯,就是這樣。」
要笑就笑死他好了,可惡。
看不見她的臉讓他有點難過,斐焰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挪正,讓她不得不正對著他的眼,「說話的時候看著對方,這是禮貌。」
「那請問有人半夜私闖民宅禮不禮貌呢?還有,你這樣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抱著我,你有想過『禮貌』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她有些氣了,一向溫柔的嗓音帶著絲微激動。
她不怪他半夜把她嚇醒,不怪他讓她忙了一整夜沒睡覺替他處理傷口,不怪他把她的早餐全給吃下肚,更不怪他此刻逾越禮際的抱住她,他卻反過來控訴她無禮?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得緊!
「我道歉。」斐焰笑著,望著她一臉的紅暈與生氣的模樣,心驀地一動,俯,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吻,很輕很柔,她卻驚跳起來,像是他吻的是她的般,慌亂得直喘,害怕得要哭,她死命掙扎著想掙月兌他的懷抱,他卻早有準備的牢牢將她抱住,莫名的就是不想松手。
沒有直接掃向她那兩片可愛的唇瓣已經是他對她最大的恩賜了,她此刻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她實在太會臉紅,看起來也很保守,為了不把她嚇暈,他覺得自己還是克制一點好……
不過,好難哦,真的好難。
隨手抓女人來吻已經是他長年訓練出來的習性,要抑制住體內那一踫到女人就騷動的因子真的是太為難他了,何況,女人生來就是要讓男人抱、男人吻的,不是嗎?
他如果獨獨對她手下留情,那就太看不起她了。
想著,也不顧她在他懷中拚命掙扎得像個快溺水的人,他再次俯,在混亂中攫獲那兩片讓他早想品嘗的唇瓣……
「唔……」她無法呼吸了,全身的血液彷佛都倒流到她的腦部,整個人覺得暈眩不已、呼吸困難,隨時行昏厥的可能。
老天!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竟然吻她……
懊死的!他竟然在吻她?
她愣愣的呆在他懷里任他放肆的吻著,好半天竟回不了神,身子虛軟的癱進了他懷里。
他對她做了什麼呢?只是接吻嗎?為什麼天地在轉,人也在轉?為什麼舌尖那柔軟溫熱的觸感竟能挑動她整個身體感官,讓她興奮得想要哭泣、想要放縱自己就這樣一直讓他吻下去……
她的沉默被他視為默許,一個回身,他將她壓在牆上,身體密密的貼觸著她,靈巧的舌尖更為放肆的探入她的小嘴,與她的丁香小舌熱烈糾纏,雙手則開始不安分的撫上她睡衣底下豐滿挺俏的臀……
這一模,像電擊向季晴男,讓她馬上在不由自主的激情中迅速蘇醒過來。
「你在干什麼?快放開我!」季晴男氣極了,羞極了,怒極了,掄起拳頭就往他胸膛上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救了你,替你治傷,還煮東西給你吃,把我的房子借給你住,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欺負我!可惡!你放開我!听見沒有?」
女人的舉頭能看嗎?當然不能,不過,因為她的嬌小,她的拳頭又亂揮亂舞的,好死不死的剛好落在他月復部的傷口上。
斐焰疼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他松開了手臂,身體卻失控地跌坐任地,半聲不吭,最後索性倒躺在地上。
「你……你怎麼了?」季晴男嚇傻了,忘了剛剛自己還在死命搥他,擔心的奔上前去將他扶起,「你……天啊……你的傷口流血了!老大……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是說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反正妳是護士,傷口裂了再包起來就是。」說完,斐焰愣了一下,住了口,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