謗本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對不?
只是以後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男人,她一定會很思念他,思念到不知道該怎麼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哭。
霍曼看看愛妮絲又看看凌彩,牙根緊咬著,氣悶得想揍人。
女人是禍水果然沒錯,存心找碴嗎?一邊是他的舊愛,一邊是他的……他的什麼?算新歡嗎?
見鬼的!他跟小彩兒之間也只有一個吻而已。
答案應該很清楚,天秤兩邊的重量也應該很明白,但他為什麼覺得煩躁不堪?氣得想把這兩個可惡的女人打一頓?
「我不選。」
聞言,凌彩愕然睜眼,愛妮絲則迷惑的看著他。
愛妮絲瞇起了眼,「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選。」
兩個他都不想失去,不行嗎?
愛妮絲深吸口氣,「別忘了這把刀還架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你今天不選一個,那我就在她臉上劃一刀。」
「妳……」
「別害我,霍曼,我可不想毀容!」這家伙在別扭個什麼勁?生死關頭耶!她還想好好的活下去。
「別逼我,愛妮絲。」霍曼沉了眼,主意已定。
「你真不選?」
「不選。」
愛妮絲瞇起眼,輕動菜刀,「那就別怪我了。」
話甫落,銳利的刀口正要轉向劃上凌彩的臉時,一只大手毫不猶豫的出手握住刀口。
「霍曼!」莫兒驚叫一聲。
愛妮絲怔怔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鮮血一滴一滴的從他的掌心里滑落。
她好想吐,嘔--
丟下菜刀,她頭也不回的奔出,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一奔到古堡大門便止不住的嘔。
懊死的霍曼!他存心整她嗎?
明知道她見不得血,卻非得用手來擋刀。
哼,愛妮絲冷笑。
其實他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方才說不選,也只是顧及她的顏面而已吧?他的心早被另一個女人擄走,她早知道了,卻不想承認。
這是什麼見鬼的道理?她愛他嗎?
當然不,只是虛榮,只是失落,只是輸不起。
明知道這樣對他才是好,卻偏偏想要佔住他心頭里最重要的那個位置。
好吧,她承認她很自私,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沒辦法,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怎麼辦?現在的她好想舒赫。
外頭的野草永遠比不上家花吧?至少她可以肯定一點,她老公絕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這麼對待她。
可是他為什麼要去偷腥呢?就因為她拒絕跟他行房?
嘔--
她再次吐得淅瀝嘩啦的,整個人虛弱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一雙大手陡地抱起她,穩穩的走進堡內,她抬起一雙淚眼,正巧對上洛雷夫一雙了然又關心的眸子。
「想老公了?」
「才不。」
「等他忙完了手上的事會來接妳回去的,妳先忍忍,嗯?」
「忙完什麼事?」她不解、迷惑,眼里冒出一堆問號,「女人的事嗎?是不是?」
「也是,也不是。」
這個回答等于沒回答,不過她也沒再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洛雷夫不想說的事,她就算問到嘴巴破了他也不會說。
愛妮絲虛弱得頭暈目眩,只好重新偎進他懷里,「算了,你只要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變心,我只想知道這個。」
「沒有,他不敢,也不會。」
她笑了,安心了。
洛雷夫的話一向比神仙還靈驗,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既然這樣,我想回家看女圭女圭。」她好想她的女兒,好想好想,想到每次將頭埋進被子里就會哭。
「再過一陣子好嗎?我還有事需要妳的幫忙。」
「關于霍曼?」
「嗯。」洛雷夫的唇邊輕勾起一抹笑,「妳很聰明。」
「過獎了。」現在她已經不那麼想吐了,偎在洛雷夫懷里,她覺得很舒服,「不過我一定會報仇的,他竟然讓我看見血。」
「好,我會幫妳找機會的。」
「謝謝。」
難得洛雷夫這麼大方的應允她,讓他的兩個手下愛將這般「自相殘殺」呵!她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才行。
凌彩熟練的替霍曼處理掌心上的傷口,消毒、上藥、包扎,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動作俐落而確實。
看來,她對處理傷口十分十分的有經驗。
「一個千金小姐竟然可以把傷口處理得這麼完美,我真的很懷疑妳的來歷,小彩兒。」霍曼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然後目光往下,看見她頸項間一條細細的血痕。
喉頭驀地一緊,為自己終究沒有掌握好時間出手而感到不悅。
凌彩懶得理會他言中的揣測,轉身把急救箱放好,卻遲遲不敢再轉過身去面對他。
「干什麼?妳心虛啊?」
出言挑釁也沒用,她還是拿她的美背對著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瘋了嗎?拿手去喂刀,你是想要我愧疚一輩子?」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為他痛、為他氣,卻又莫名的心軟。
什麼前仇舊怨都滾到天邊去,一個男人可以為了救她而徒手去擋刀,她何德何能?是他前輩子欠她的債嗎?
要不是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真要以為他愛自己多深多濃了。
呿!對一個不愛的女人他都可以保護成這樣,如果是他深愛著的,那又會是如何?
她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呵,嫉妒愛妮絲的身影早她一步深深的種在他的心田里,盤根錯節著。
「妳不必愧疚,我只是不希望愛妮絲出手傷人。」
「喔?」她回眸瞅著他,心跳得有些不規律了,「既然如此,當時你大可選擇她,讓我離開,又何必別扭得像個娘們似的,任性的說你兩個都不選。」
他迎視著她挑釁的眸,一笑,「妳說呢?」
既然要她說話,做什麼還故意笑得那麼迷人?他不知道他一笑起來光芒萬丈得讓人睜不開眼嗎?
她別開眼,將身體小心的靠在牆邊,不讓牆踫痛了她的臀部。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見眼里,笑眸一斂,起身朝她走來,「讓我看看。」
「看什麼?」她皺眉,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撞上了牆。
呼……痛呵!
懊死的!都是他啦!沒事走到她面前干什麼?高頭大馬的,嚇人啊?
「妳的。」
啥?!她沒听錯吧?
凌彩愣愣的瞪著他,頰邊迅速的染上一抹醉人的酡紅,「你剛剛說什麼?請你再說一次,我沒听清楚。」
一定是她耳背听錯了,一定是。
「我想看看妳的……」
「你啊你!」她大吼。
這一回,她確定听得一清二楚了,紅顏更俏,怒火讓她頰邊的嫣紅燒得更加旺極。
霍曼失笑,生平第一次被人罵呢,他是該笑還是該哭?
「我只是想看看……」
「住口!我真是眼楮瞎了才會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連救人也心存目的!拿手喂刀又怎麼?我才不會因為這樣就感動得爬上你的床!」她激動得差點沒拿刀子亂揮,如果她手上有刀子的話。
兩只長臂緩緩地落在她身側,在她再次想逃開的當下輕輕地將她圈在自己與牆面之間,高大的他微傾著身,溫柔的眸子正對著她眼中的怒氣與防備。
「我沒有要妳爬上我的床,小彩兒,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妳傷得有多重,如果可以的話,我幫妳敷點藥草,可以早點好些,好嗎?」
「你作夢!我才不會讓你看我的……看我的……反正不許就是了!」越說臉越紅,因為心虛。
人家對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純粹只是關心她的傷勢,她卻大吼大叫的把他當。
不過誰叫他話不說清楚點?活該!
「那我請莫兒幫妳。」
「不必了。」讓一個女人看自己的,還是令人難為情,說什麼她也不願意,「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過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