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臉漲紅,忍著一波波的騷擾癲狂的狀態讓她快要哭泣崩潰。
他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她,在大庭廣眾之不想要讓她出丑,他竟然利用這個卑鄙下流的手段來讓她難受不已……
懊死的!這個可鄙的小人。
「卡蒂雅,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哪里不舒服嗎?」始作俑者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她瞪著他,想把他碎尸萬段。
此刻,桌子下的那只大手已模上她裙子內的大腿……
「啊!」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範晰的動作也快,跟著她同時站起,「怎麼了?桌子底下有跳蚤、還是老鼠嗎?我幫你看看。」
「跳蚤?!」
「老鼠?!」
兩個公主和三個王圮也都跟著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忙不迭拉拉裙子甩了甩,就怕那些鬼東西沾上了身。
「天啊!不會真有跳蚤、老鼠什麼的吧?這里是皇宮耶!」
「今天這場舞會的餐點太豐盛,難免招惹蟲鼠。」
「說的是!範晰,你要看清楚,別讓它們逃了!」
「我知道了,各位女士。」範晰溫文一笑,得意的眼神掃了卡蒂雅一眼。
想要捉弄他,下輩子吧!
氣呵,氣紅了眼眶,這些人是沒長腦袋嗎?範晰隨便一句話就把她們要得團團轉,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暗地里是怎麼欺負她。卡蒂雅覺得既委屈又羞辱,管不了自己只有一只腳穿著鞋,轉身一拐一拐地跑開。
她討厭他!討厭死他了!
他怎麼可以表面上做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這個陰險低級的小人,偏偏她得嫁給他。
不,她不要嫁!他只是為了要耍弄她、懲罰她,才改變他不娶公主的念頭決定娶她,真嫁了他,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她、羞辱她,就像他剛剛在桌子底下對她做的一樣。
坐在長長的石階上,她可以听到皇宮內不斷傳來的音樂聲,舞會開始了,並沒有因為她的缺席有所改變,一曲接著一曲的阿拉伯宮廷音樂回蕩在整座宮廷,她可以想像里頭的人在狂歡舞蹈,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笑。
她的腳好癢,足尖也忍不住想要舞動,想著,她已起身,率性的踢掉另一只鞋,拉起長長的裙子,踮起足尖跳起舞來……
左轉轉、右轉轉,她微閉雙眸,讓風溫柔的吹在臉上,這感覺就好像身子飄到了天上,懸浮在白雲窮蒼里般的美妙。
美呵,這是他看過最美、最撩人心魂的舞姿,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還有她的輕嘆、滿足、輕靈的跳躍、扭動,都讓他的感官有了另一番的體驗,像是在挑逗……
範晰靜靜的站在石階前看,著眼前這幅絕美的景象,他有一股沖動想要上前擁住卡蒂雅,與她一塊共舞,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為此刻的她美得讓他舍不得破壞,舍不得用自己一身的世俗去沾染。
對他而言,她是十分特別的女人,前一刻還氣得快要哭出來了,下一秒,她竟然可以怡然自得的一個人在風中跳舞,而且,她笑得那麼好、那麼恬靜,就仿佛這世上沒有可以令她煩惱的人或事,永遠的樂觀、進取、生氣盎然。
他喜歡看她笑,但他也必須承認,他更喜歡看她被捉弄得完全不能自己的模樣,那種我見猶憐、生澀害羞、純然接納、熱情回應的一連串過程,可以激發男人最原始的渴望與欲念,將兩人的合而為一推到顛峰與極致……
他從來不否認想要她,光想,下月復部就會有一陣的疼痛與緊縮。
他也不想否認想要完全佔有她,她要他的第一個男人是他,一輩子的男人是他,生生世世的男人都是他。
她的美好只能由他一人享用,所以,他只能娶她,把她留在身邊。
愛不愛呢?他對這其實懵懂得很,他擁有過不少女人,但每個女人都只是過客,他從不特別眷戀過誰,也沒想過要把誰留在身邊,所以,以此推論,卡蒂雅對他而言應該是不同的。
但,愛不愛呢?
想多了,他竟覺得頭有點疼。
閉上眸子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範晰再次張眸時卡蒂雅人已站在他面前,古里古怪的看著他。
「你站在這里偷看我多久了?」跳舞被看其實沒什麼,但是對象如果是他,她會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沒穿衣服在他面前跳舞般的不自在。
「不久。」他目光含笑的望著她,也許是今夜的風太溫柔,讓他說話也跟著溫柔起來。
「你究竟想要玩到什麼時候?」
「玩到我不想玩的時候。」
「你明知道我們兩個身分不同,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你就更應該嫁給我,從此天下太平。」
「你並不是為了天下太平而娶我,不是嗎?而且,要天下太平可以有很多方式。」
「沒錯,但是我們已起了一個頭,既然游戲已經開始,而我也還不想結束,那就只能繼續下去。」他深情款款的朝她走來,長手一伸,溫柔的將怔愣的她擁進懷里,「相信我,一切都會很美好的。」
「我很難相信……」她喃喃自語著,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極力的抗拒自己一再被他的溫柔眼神迷惑。
但,很難……
來不及思考,她柔軟的唇已被覆上,抗議無效也無聲。
「看來他是心甘情願的。」于懷理回到飯店,俐落的月兌下一身黑衣,走到小冰箱前,打開它,拿了一瓶酒給灌入喉,瞬間,熱辣的液體貫穿到四肢百骸,驅除阿拉伯夜晚的冰冷寒意。
他在沙特宮廷外頭待了太久,久到他的體溫已經不能自動調節回正常,差點沒凍死在皇宮外的石階上。
「是啊,卻差點把我給害死。」和于懷理一樣一身黑衣的喬恩斯並沒有急著月兌衣服,反而先替自己泡了一杯熱呼呼的隨身包咖啡,坐在桌子面前拚命哈著氣。
聞這咖啡香,就覺得幸福得不得了,要知道,剛剛他還待在宮廷外頭被冷風吹得九死一生,轉眼間,他竟可以活著坐在這里喝咖啡,豈能不感到幸福?
幸福呵,幸福得不得了,知道範晰那家伙沒有被不人道的對待,沒有被迫害到斷手斷腳的娶公主,他們也不用再操心,等著喝他們喜酒就好。
本來嘛,他們幾個是死黨,就算總統巴不得範晰可以娶阿拉伯公主好弭平一切混亂,如果範晰不願意,他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他和于懷理偷偷模模來到了阿拉伯,打定王意,就算要冒生命危險,有必要時他們還是會直接把範晰救走。
幸好,不必真走到那田地。
「等一下打個電話給亞瑟安,告訴他範晰根本就是樂不思蜀。」于懷理有些嘀咕的說了一句。
範晰這家伙害他丟下老婆大老遠跑到這個鬼地方來的!結果還真不值,回頭定要範晰親自到海寧面前謝罪。
「好啊。」喬恩斯笑著點點頭,還是哈著咖啡杯上冒著的煙,卻沒喝上一口。
「干什麼?不喝,等一下就冷了。」
「煙還冒著呢,看著就覺得溫暖。」
「喝下去不更暖?」
「那不同,喝下去就看不到它冒白煙啦,少了一點溫暖的意境。」
「你想看冒煙?」于懷理輕扯著唇,服了他的歪理,「那干脆點一把火把這里燒了,保證那白煙又濃又多又溫暖,熱死你。」
「哈,不好笑。」喬恩斯說著,把咖啡湊近唇邊喝了一口,「哇,好好喝喔!真的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