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赫對她的冷言冷語絲毫不在意,唇邊反逸出一抹笑,「你想我?」
「去你的!」愛妮絲將手上的畫筆朝他一丟,剛好丟到他那燙得筆挺的白襯衫上,立即為那一抹白染上天空般清澈的藍,挺美的構圖,看得愛妮絲有些傻眼,好半天才找到舌頭,「我要是會想你這種大壞蛋,彩虹馬上就會從天邊冒出來!」
好想好想,在那片天空藍中畫一道彩虹……
如果他同意站在那里動也不動的話,她真的會這麼做。
她的眼神看著他的身體,寫著濃濃的渴望……舒赫眉一挑,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她該不會又想動月兌他衣服作畫的腦筋吧?
當年她月兌光衣服的恥辱歷歷在目,他永遠忘不掉,但她也合該受到教訓了,千不該萬不該再對他露出這種饑渴的眼神。
如果,她是哈他的身體想跟他,他鐵定奉陪到底,但他知道她不是,她是哈他的身體沒錯,不過是因為畫畫,而不是因為想要他抱她……這對他而言又是另一種恥辱。
一個女人用著閃閃發亮的眼神渴望著他的身體,不想跟他……除了愛妮絲,全天下大概找不到第二人。
「看來你恢復得很好。」可以罵人、可以丟東西,還畫了一堆模特兒只有他的畫。
一排看過去,畫里的主角全都是他,舒赫看著看著,唇角的笑意止不住,眼底的笑意也掩不住。
「笑什麼?」她瞪著他臉上詭譎的笑意,一眼便隨即將目光移到他的月復部,莫名其妙地,她竟有一股沖動想要拉開他的衣服看看他的傷口,有沒有刀疤呢?如果有,刀疤又有多深多丑?
听說,為了親眼看見她平安無事,他任由傷口裂開也不肯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守在加護病房外頭十幾個鐘頭。
听說,她平安無事又昏迷不醒,他派了世界各地最有名的中西醫大夫前來拉斯維加斯替她診治。
听說,他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關系,廢寢忘食的守在她床邊幾天幾夜,只為了把她從鬼門關前救回來。
這些全是張嫂每天端三餐進來房里時斷斷續續對她說的,像是在播放連續劇,一天一點,卻讓她印象深刻的烙在腦海中拂之不去。
她不信,一點也不信,自己在他心中竟有這等份量?想破了頭,終是想出了一點端倪,因為他是個輸不起的男人,因為她還沒有愛上他,所以他不能讓她就這樣死去。
「你很想我,我很高興。」這回,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想你?」愛妮絲挑起了眉,似笑非笑的瞅著他,「你是從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得了失憶癥了是不?」
舒赫扯唇一笑,「得失憶癥的人恐怕不是我。」
「什麼意思?」她瞪著他,感覺體內有一部份的理直氣壯慢慢憒散。
「不要這麼快愛上我,嗯?太輕易便贏得賭注實在一點挑戰性也沒有。」
她愛上他?他在什麼天方夜譚!
「你真是自大的可笑。」她竟然會為了張嫂對她說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覺得感動?舒赫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寧可相信自己的感覺。
自大、狂妄、變態、自以為是、唯我獨尊、高高在上……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那場賭注罷了,在別人眼中是對她的在乎、體貼、深情……
指尖輕順著她火色微卷的長發,舒赫彎,閉上眼輕嗅著她身上、發上的香氣,淡淡地,真的很淡……
莫名其妙的放心了,雙手從身後越過她的頸間,將她輕柔韻環抱在懷里,舒赫極輕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在她的身後,讓她看不見他的臉、他的神情,但,他的指尖好溫柔,擁著她的雙臂像寬大無邊的羽翼,將她密密的護在懷中,仿佛怕一陣風把她給吹了……
很奇妙的一刻,她像是他最珍視的寶,最割舍不下的依戀。
她很想就這麼不說一句話,安靜的當只乖巧的貓,只要偎在主人懷里享受主人對她的疼惜與眷戀,沒有那麼多前仇舊恨,沒有那麼多計較,沒有那些自尊與驕傲,單純的愛著……
只是,她從來只是只會張牙舞爪的貓,那種會高昂著下巴走路、對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的自私小野貓。
而舒赫,也不是那種會愛護小動物的善心人士,他不是要愛她,而是要想盡辦法征服她……
如果,她繼續沉醉在他溫柔寬大的懷中,她將會一點一滴的被他給收服,連皮帶骨吃得一絲不剩。
「別演戲了,舒赫。」她的聲音懶洋洋地,沒有伸手推開他,也沒有伸出爪子抓傷他,更沒有張口咬他,事實上,她平靜又疲憊的讓她自己都了嚇一跳。
是身子還虛弱吧?總覺得提不起勁來跟他上演全武行。
她身後的男人微微一怔,笑開了,「你很不進入狀況,愛妮絲。」
「我沒義務陪你演纏綿悱惻的愛情戲。」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很舒服,讓她不太想動,「如果你抱夠了,請你放開我,別像個孩子似的膩著,這一點都不像是鼎鼎大名又冷血無情的地下總統舒赫。」
事實是,她發現自己竟然喜歡極了被他抱著……這是件可怕的事,她絕對,絕對不能讓這種感覺繼續下去。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對他的感覺竟然松動了?因為張嫂的那些話?還是因為太久沒見到他,所以忘了他是個多麼壞又多麼狠毒的男人?
「激將法對我沒用。」舒赫還是抱著她,既然她沒有掙扎,他也就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動。
他喜歡這樣抱住她,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氣,可以親呢的靠在她敏感的頸間、耳畔,看著她不自主地臉紅、不安、慌亂失措有多久沒有抱過她了?可以這樣抱住她,听她說話,曾經是一個多月來最深最深的企盼,最濃最濃的渴求,只差沒把天都掀了,才把她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每天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濃一些些便讓他焦躁不已,淡一些些便讓他狂喜不休,折騰到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非得這樣在乎一個人……純粹是為了那場賭注嗎?
他知道不是,不想深究真正的原因。
「什麼東西對你有用?」
「還沒想到。」
愛妮絲輕哼了一聲。
「晚上陪我出席一場晚宴。」
「不要!」
「那洛雷夫——」
「夠了!你這個小人!」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還以為他轉性了呢,結果還是拿洛雷夫威脅她!
「所以你答應了?嗯?」
「廢話!」她氣怒的甩開他還賴在她身上的雙臂,起身。
「打扮的溫柔賢淑一點,我想把你介給我的兄弟……們,可別讓我丟臉,晚上七點,我請路易來接你。」
「那你呢?」他不跟她一起去?
「怎麼?舍不得我?」
咻一聲,床上的抱倏地朝他飛過去——
舒赫大笑出聲,優雅的走出房門,還禮貌的替她把門給關上,關門前,他又叮嚀了一次,「記住,穿得端莊點。」
她平日穿得很不端莊嗎?在她身上的衣服除了長裙不然就是及膝魚尾短裙,因為她喜歡飄逸的感覺,這個舒赫為什麼一再提醒她要穿得端莊點?看來,他非常非常非常重視今晚的宴會。
那倒好!愛妮絲明眸一閃,笑開了臉。
既然這個宴會對他這麼這麼的重要,那她當然得好好用心打扮一番不可,絕對要讓人一眼便驚艷萬分……
火紅色低胸禮服,配上她的火紅色鬈發,迷人的讓人窒息。
愛妮絲刻意把胸口拉得比正常高度再低下幾公分,讓雪白的豐盈隨著她的扭腰擺臀隨時隨地呼之欲出,緊貼住她曲線的裙擺,她也要求裁縫師硬是把它改短,隱隱地露出僅著一件火紅色丁字褲的粉女敕俏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