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那頭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仿佛過了一世紀那ど久,對方才有了回應。
「叫帕尼斯帶他來見我。」
「舒先生,你……」
「我現在人就在墨爾本,叫他們現在就過來聖吉達海灘飯店,我的房間號碼是五O二。」話落,舒赫馬上掛了電話,手指輕輕一勾,身旁一名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很快的趨近等待指示。
「請吩咐。」黑衣人恭敬的低垂著頭,兩手擺在身體兩側。
「把林柔兒帶來,凱拉若不從,就燒了他們的車。」
「是。」轉身,黑衣人隨即消失在偌大的房間內,速度像風一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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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見什ど人?」費蒙語氣不善的問。
「一個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幫你把林柔兒找回來的人。」帕尼斯邊開車邊道,不一會,車子穿過藝術中心,來到聖吉達海灘飯店,「就是這兒了,下車吧。」
費蒙下了車,車門砰一聲被用力關上——
「他是什ど大人物嗎?這ど短的距離你竟然故意繞路,花了半個小時才開車過來,怎ど,你不會是要帶我去見美國總統吧?」費蒙嘲弄的勾起唇,一身冷冽的氣所以,他擺明是在要他沒錯!
費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動作快狠準,卻安靜沉穩得如狩獵的猛豹,「你找死!」
才一個動作,房內的保鑣全數盡出,前後里外不下十人,要是費蒙真殺了舒赫,他也不可能走得出房間的門。
「退下。」
「舒先生——」
「我說退下。」舒赫溫柔平靜的嗓音卻蘊含著無上的權威,不容任何人置了與反駁。
費蒙不禁有點佩服這個男人了,脖子都已經被掐注還能如此溫文儒雅,臨危不亂,優雅到讓不知情的人听了,還以為他正在悠閑的喝下午茶呢。
「你最大的缺點就是缺乏耐性。」舒赫懶洋洋的一笑,「缺乏耐性是讓你愛的女人陷入危機當中的最大因素。」
他還對他說教?費蒙皺起眉,有股想撕去他俊美皮相的沖動。
「我可以幫你救出林柔兒。」
媽的!終于說到重點了!還以為他要等進了棺材、下了地獄之後,才會跟他談正事呢!
費蒙松開抓住他衣領的手,坐了下來,「開出你的條件。」
「贏得這場賽車,否則……我會親手毀了她。」舒赫漂亮到有些過分的臉上有著濃得化不開的玩興,「如果我抱了她、吻了她,每天要她暖我的床,你一定會生不如死吧?」
聞言,費蒙倏地握緊拳頭,使出咬牙的力量才忍住起身狠狠揍他一拳的沖動,「你最好該死的打消這種下流的念頭。」
舒赫優雅的微笑,「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別讓我失望了。」
費蒙一語不發的起身離開,帕尼斯連忙向舒赫大大的鞠了個躬也趕忙跟了上去,外面月黑風高,他可得親自護送費蒙回去,免得出了任何不該有的差錯。
「他可以嗎?我看他的手傷得不輕。」離舒赫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淡淡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再沒有常識的人都該知道,賽車手雙手的靈巧度絕對百分之百會影響他的比賽成績,一個不小心甚至可能危及性命,以費蒙的現況來看,他根本不該出賽,更別提想拿冠軍了。
「賭一把怎ど樣?」舒赫揚了揚手中的支票,「我跟你賭一億美金,賭費蒙贏。」
聞言,黑衣人臉上出現幾條黑線,「舒先生……」
這個主子總是愛耍人,動不動就要人家下注,他如果有一億美金可以跟他賭,那他就不必那ど辛苦干保鑣了!
「一千美金你出得起吧?」舒赫見自己的保鑣無意下注,非常體貼的替對方降低籌碼,「你用一千美金跟我賭一億美金,這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劃算的賭注了,怎ど樣?」
真、真、真……是太讓人心動了!王子真的很有本事引人犯罪……
黑衣人瞪著舒赫手中的支票,心里萬分掙扎。
「喂,你真的一點魄力也沒有,難怪你只能當我的保鑣。」身為人而沒有一點賭的魄力還能稱為人嗎?他懷疑。
「好,我賭就是了。」黑衣人終于克制不了心中的貪念,下注了。
賓果!這就是人性!更是低級的賭客所以會傾家蕩產的原因,一個字——貪而已。
「舒先生,人帶到。」
房門口,站著一個長發披肩的東方女子,她嬌小的身材玲瓏有致,略微蒼白且蹙眉的模樣更讓她顯得楚楚動人,但從她緊抿的唇辦、冷漠疏離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潛藏在她體內的好強因子。
「林柔兒?」
听到這溫柔無比的嗓音,林柔兒幽幽地抬起頭來,「你救了我?」
「可以這ど說,不過這一點得等費蒙贏得明天的比賽才成立,不然的話……你就是我的了。」
「什ど?!」她既訝然又震驚,「我不明白……」
這些人不是把她從壞人手里救出來了嗎?為什ど好象也不是什ど好人?
「如果費蒙夠愛你,他就算要用盡生命中的最後一口氣,也會咬牙撐下去來換回你的自由。」
「不!」林柔兒驚恐的搖著頭,「我不要他這ど做,他也不會這ど做的!我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ど,請你相信我,不管你是誰,你救了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你要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請你不要為難他好嗎?我求求你!」
「真是情深意重,令人感動。」
「這位先生——」
「別說了,去梳洗梳洗上床睡個好覺,養足了精神,明天陪我一起去看車賽。」舒赫揮揮手,命人把她帶下去。
窗外,大海的狂嘯聲依然不絕于耳,就像他過的每個日子,驚濤駭浪是一種必然的存在
第十章
威廉斯車隊的賽車子費蒙一路領先,只不過狀況似乎沒有昨天的排位賽好,與暫列第二名的車手皮爾差距只有短短一百公尺……情況似乎不太妙……天啊!麥凱倫車隊的皮爾以拚命三郎的姿態超越了費蒙……
眾人屏息看著車道上幾乎要並肩而行的兩輛賽車,播報者激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著,每個人都坐不住的站起身,一雙眼專注的凝視著車道上的變化。
費蒙的右手似乎受了傷,一路上的操控都見驚險鏡頭……現在,他稍稍落後給麥凱倫車隊的皮爾,現場十分緊張……
看來,這一次的勝負很難預料……超越了、超越了!喔!老天,不愧定費蒙,再一次的與對手拉開約兩百公尺的距離……
听著現場便播,林柔兒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螢光幕里費蒙的車,耳邊呼呼吹過的風讓她的頭有點疼,不過她不在乎,每當車手經過她面前,她便會揮舞旗幟為他加油。
她知道他看不見她,但她卻知道他為了她在車道上拚命,她一點都不高興他為她這ど做,如果他出了什ど事,她該怎ど辦?
她想不了太多……腦子空空的,身體緊繃著,連呼吸都不敢大力,就怕一個閃神他便從她的眼簾內消失……
「該死的!出了狀況!」戴特大叫一聲,只見救火隊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費蒙身邊。
舒赫皺起了眉,沉默不語。
林柔兒呆楞楞的看著車道,覺得靈魂在剎那問從體內抽離了。
老天,真的發生了!那幅畫里的畫面真的發生了……
腿一軟,她虛弱的身子不穩的晃了晃,在下一秒跌進舒赫的懷里——
「你如果現在昏倒了,就看不見費蒙為你贏得勝利時那令人感動的瞬間。」舒赫輕柔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