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兒瞬間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下出來。
「如果你不想看見費蒙在公司與你之間左右為難,就請你自行離開,不必告訴他,我會請帕尼斯把支票直接交給你。」說完,摩絲轉身微笑的定進會場,一時間又成了鎂光燈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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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兒一直等著費蒙,從記者會會場到飯店房間門口,然後再栘師到飯店大門外的中庭,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她還是沒看見他的蹤影。
現在雖然是夏天,墨爾本的夜晚還是有點寒意,林柔兒兩手交叉輕輕揉搓光果的臂膀,希望為自己驅除一點寒意。
今晚她一定得等到他,確定他的狀況可以參加明天早上在賽道上的計時練習以及下午的排位賽,並看看他……
她不放心,除了守在飯店門口等他,親眼看到他平安無恙的歸來,她沒有其它的辦法。
炳啾——鼻子一陣涼,讓林柔兒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你先回房休息吧,再等下去你會著涼的。」
一件薄外套突然披在她肩上,史瓦斯頓關心的面容隨即出現在她眼前。
「沒關系,我再等一會。」林柔兒對他柔柔笑著,伸手拉緊肩上的外套,「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史瓦斯頓陪她站在飯店的大門口,「到現在都還沒有他的消息?」
「嗯。」林柔兒輕聲應著,眉眼之間有著淡淡的憂慮。
「當他的助理很辛苦吧?他似乎常常喜歡不告而別。」
「可能是他很討厭我吧,我總是惹他生氣。」她自嘲的說。
「他討不討厭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他哪里對我好了?要說對我好的人,你才是排行首位。」那個費蒙,只會動不動就對她吼、威脅她,不然就是老拿她的吻當交換條件。
「可是你愛的還是他,不是嗎?」史瓦斯頓輕描淡寫的笑著,一語點破她的心事。
林柔兒臉紅了,吶吶地看著他,「我哪有……」
史瓦斯頓低頭審視著她嬌紅的容顏,促狹地道︰「你喜歡的不是他嗎?難道你愛的人是我?」
林柔兒噗哧一笑,伸手搥他,「當然不是!」
「所以,我說對了?嗯?」
望著他半晌,林柔兒還是幽幽地搖頭,決定什ど都不說。
「既然愛了,就要堅持愛下去,否則有一天你可能會後悔,而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史瓦斯頓的語重心長讓她不由地望著他,「史瓦斯頓……」
「我沒事。」
「嗯。」林柔兒點點頭,突然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會沒事的!我相信時間可以幫你療傷止痛。」
史瓦斯頓有些意外她的主動擁抱,卻覺得窩心不已,反手輕輕擁著她,「謝謝你,我相信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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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零五分,林柔兒終于在飯店大門口等到了費蒙。
「你怎ど在這里?」費蒙一跨下藍色寶馬便看見縮在飯店門口的她,黑眸微微眯起。
「你回來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他全身上下迅速看了一遍,這才露出釋然的笑容,「我是想提醒你一聲,明天早上的計時練習是八點三十分開始,你千萬不要遲到了。」
遲了,就失去了排位賽前最後的練習機會,對于經常換賽道的賽車者而言,為了可以更熟悉賽道,每一次的賽道練習都是十分可貴且重要的。
「你一直站在這里等我?」沒理會她嘴邊絮絮叨叨的叮嚀,他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她有些異常紅潤的臉上。
林柔兒被他瞪得心虛,頭垂了下去,「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親自確定你回來,所以……」
斑揚著眉瞪視她,費蒙簡直有點崇拜她傻氣的堅持,「你是白痴還是笨蛋?要等我不會在房里等嗎?」
「我等了……可是我怕你如果回來看到我在房門口,會氣得又不吭一聲就走,所以我……」
「所以你就笨得一直站在門口吹冷風?你究竟站在這里多久了?」
「我……」她不敢說實話,怕又被他罵,孰料下一秒她的手已被他粗魯的扯住,握在他大大的手掌之中。
掌心傳來的那股涼意,冰得凍人,費蒙忍不住皺起眉,寬大的手掌轉而挪向她的額頭、頸項……
丙然如他所料,她真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他咬著牙忍住對她咆哮的沖動,一把將她扛上肩,把正要將他的藍色寶馬開去停的服務生給叫了回來,硬是把她塞進車里。
林柔兒納悶不已地看他鎖上車門,繞到駕駛座,以高速將車子再度駛離飯店。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疲憊又虛弱不已的看著他,柔聲的問。
她覺得頭好疼,全身也都酸痛得不得了,她只想趕快上床補眠,好好睡上一覺,他究竟想把她帶到哪去呢?難道他忘了再過三個小時他就要到賽車場了?
「你這個大笨蛋!」他吼著,方向盤突然一百八十度旋轉,在黎明乍現的清晨里發出刺耳不已的煞車聲。
林柔兒被他的瘋狂開車方式給摔到一旁,痛得正要罵人,卻看見車子前方有條少了一只腳的狗正緩緩通過,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吧?他瘸著腳走路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可鄰的老人。
原來,他剛剛的瘋狂舉動是為了閃躲這條瘸了腳的狗……
如果不是他的技術好,那只狗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要不是只顧著莫名其妙的對她吼叫,也許可以更早一點看到前面有一條狗。
「沒事吧?」費蒙側過臉掃了她一眼。
「沒事。」就算她差點被撞飛了魂,骨頭也差一點被撞散,在他如此盛怒時候還是選擇不說的好。
她把手端正的擺在腿上,讓身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才發現自己的頭好沉好沉,突然覺得好想睡。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里?我現在不想兜風。」再不找話說,她一定會睡倒在他車里,她的眼皮已經沉重得快要睜不開。
她以為他要帶她去兜風?費蒙又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的怒氣似乎在這個女人身上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你不知道你發燒了嗎?」要是他沒發現掉頭就走,她是不是會發著高燒,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還以為自己只是困了?
「唔……」
「老實說,你是我見過最笨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過去十九年來你是怎ど過日子的。」
「唔……」
沒反應?不會吧?這女人雖然看起來柔柔順順的,也不至于到隨便人家怎ど罵都不反擊的地步……
想著,費蒙側過臉一瞧,這才發現她的頭一直點一直點——她竟然睡著了。
他挪出手將她的頭攬到肩上,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點,單手開著車,費蒙的唇角淡淡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嘴里罵她是笨蛋,但是,他想他自己才是那個最笨的人。
他明明在生她的氣,可卻一看見她不對勁的神情就全然忘了,一觸踫到她滾燙的額頭就急得把她押到醫院,為她沒好好照顧身體而氣急敗壞,渾然忘了他根本不該在意,該在意的人是史瓦斯頓,該送她去醫院的人也是史瓦斯頓——如果她喜歡的是史瓦斯頓,而史瓦斯頓也喜歡她的話。
他算什ど呢?他根本就下該感動的,她守在門外等了他一夜,不是因為牽掛他,而是因為那是她的工作。
但,他就是沒辦法放下她,就連氣得發誓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當下,他想到的還是她那甜甜羞澀的笑容與藝高人膽大、將酒一口飲盡的那股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