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她靠在躺椅上,不停喝著冰水。
「熱?」這算什麼答案?今天有這麼熱嗎?via湊近她,這才發現她身上與以往不同的穿著,她只是要她別穿得那麼暴露,也不用這麼保守吧!
「你怎麼突然——穿上了這麼有品位,這麼正常的衣服啊!你發燒了?」
她熱到省略回答。
「剛才有人說你奇怪,現在看來你今天果然有些奇怪!」
熱歸熱,剛才的對話她依然听得很清楚,只是千田的目的,明顯有點露骨。
她閉上眼楮,耳邊繼續傳來兩人的對話。
「其實,snow一點也不冷,她只是話少而已,如果你了解她,你會覺得她是個很好很有趣的人。」看到snow這麼熱還听話地穿著那件衣服,他心情突然變好,也不介意重新搭理千田。
「是嗎?」千田努努嘴,「你這麼了解她啊!」看著渡夜天俊美的臉因談到snow而浮現的笑意,她更不喜歡snow了。
「還不是太了解,正在努力中。」渡夜天的話說得很曖昧。
背後的snow無奈低嘆。
「那我呢,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千田越發不快。
「你?」他隨口道,「你很可愛!」
「除了這個呢?」千田咬著紅唇,湊近他。
看情況,他一時無法終止這場談話,「你很活潑,很開朗。」也很煩人!
「真的嗎?謝謝你,渡夜前輩!不過,我覺得叫你前輩好像顯得你很老,這樣吧,我以後叫你天哥,可以嗎?天哥!」甜膩的聲音未經主人批準就大膽地換了稱呼。
這邊,渡夜天臉上的禮貌笑容差點冰凍。
那邊,「撲!」snow一口冰水如數噴出。怎麼這些小女生一見到渡夜天都變得這麼主動肉麻,虧他還有勇氣一直和她聊天對話。
via夸張地撫著雙臂,「好冷啊——奇怪,今天明明很熱的嘛,怎麼會這麼冷呢!」
對于身後兩人的反應,千田充耳不聞。
「天哥?」俊美的笑僵到回不來,「這個就不用了,你可以叫我渡夜天。」他用余光瞄著身後的snow,她也算稍稍有些反應了?好現象!
「這樣啊!」千田沒料到他會拒絕,「那好,我叫你渡夜天,你叫我里美吧!」
原本想拒絕這麼熟絡的稱呼,但是——他迷人的眸子正閃爍著某些因子。
「好的,里美!」為了看她的反應,他違心地答應。
「好開心哦!渡夜天,等會你可以給我在那些珍藏的CD上簽個名嗎?我想把它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自己!」
「現在是夏天嗎?不是春天嗎?我怎麼覺得像是春天到了!」via搖著頭感嘆,「你覺得呢,snow!」
同一刻,渡夜天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反應,他希望她至少有一點點是在乎他的。
真是不入耳的對話!她原來想這麼說的,但是出口卻成了另一句,「好了,別說得這麼夸張!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說什麼?!渡夜天昏厥。
「不行了!」不知道是天太熱,還是對話太不中听,snow覺得煩悶已無法忍了,拍拍via,她從軟椅上站起,示意她讓開,「好熱!」她拉開拉鏈,拽下裙子,快步走到瀑布邊,縱身躍入水潭!
「撲通!」一個巨大的水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她、在、干、什、麼!渡夜天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snow!」導演砸掉手里的劇本,沖到岸邊。
「拜托!」她從水中探起頭,朝導演笑笑,「就十分鐘,我實在太熱了!」要知道她也不想這麼做啊。
「你以為這是哪里!立刻給我上來!」森光口沫橫飛。
「確定要我上來?」水潭邊擁上越來越多的男性,她又露出半個身子,紫色的性感比基尼立刻謀殺了現場男人的眼球。惱怒的導演大喝︰「上來!」
「那好吧!」無奈地聳聳肩,snow照辦。
縴細的果足剛踏上岸邊的岩石,一塊極大的毛巾立刻覆上她的身體。
「渡夜天?」snow發現他眼中的怒氣顯而易見。
「回房換衣服!」
他很少發火,起碼在她記憶中,他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的表情。黝黑的眸子幾乎要迸出火來,捏住毛巾的手指關節陣陣發白。
「放手!」他不是陪人聊天正聊得開心嗎,怎麼又管起她的事來。
「我說回房換衣服!」他怒喝,把在場所有人嚇了一跳,「要我扛你回去嗎!」他俊美的臉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味。
哦哦!好脾氣的偶像二度發火了!幾個曾從衣服堆中「救過」他的工作人員見怪不怪了。
扛她?她可不希望出現那種可怕畫面。
「OK,我自己回房。」圍著毛巾,snow匆匆離開,而周圍的人也漸漸平息下來。議論,在背後悄悄展開。
渡夜天!望著他,千田一改純真的表情,眼中透出復雜的神色。
結果這一天,劇組為拍夜景一直忙到很晚,也沒有人去研究snow最後究竟穿了什麼衣服再出現,或是渡夜天的臉臭了多久,又或是導演的臉黑了多久。
渡夜天自己明白,他必須去找snow將一些話說說清楚,而這個想法,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才有機會實現。
第6章(1)
第二天傍晚,snow偷了個空去樹林寫生,然後帶著讓自己頗為滿意的新作回到房間,她隨手把畫擺在矮櫃上後便立刻走進浴室沖涼。
門外,渡夜天輕敲了幾下房門不見有人回應。他伸手轉動門把,發現沒有鎖便進了房間。
浴室傳來水流的聲音,她在洗澡?而且不鎖門?他的怒火又不可抑制地蔓延。看來他今晚不光是和她談談就能了事的!
幾個踱步他靠在矮櫃上,視線自然地落在了她隨手放著的素描上。這是一幅用彩色鉛筆畫在素描本上的畫作,內容很簡單,是一片深幽的樹林,只是用綠色線條的粗細濃密表現出一棵棵樹木的層次,以及林中安靜的飄逸樹葉。很普通的畫,卻讓他的心頭一怔。
這幅畫,很像一個畫家的風格。上次在東京的唯子美術館,他看過類似風格的畫。很虛,很飄渺,只用顏色來變換渲染。
這是snow畫的?
正當他捧著素描本發愣的時候,洗浴完畢的snow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渡夜天?」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她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素描。via告訴她,他曾在美術館看過她的畫,現在不會聯想到什麼吧。
「別隨便動我東西!」擔心畫師的身份被揭穿,她有些急,口氣也比較沖。從他手里奪過素描,她啪地一下合上。
「這是你畫的?」她的口氣及動作讓他難過了一下,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對他這麼疏遠。
「與你無關。」還好公司並沒有人知道她的中文名叫上官舞,他應該不會聯想到那麼多。放好素描,她冷起臉,「找我什麼事?」
揮去她的冷漠,他告訴自己今天是來找她談要事的,這個冷淡的態度他可以當沒看見。
「別生氣了!」他的好脾氣永遠只為她,「你還在因為昨天下午那件事生氣嗎?」他在她房內轉了一圈,最後選擇她的床坐下來。
靠著矮櫃,她靜靜地打開一罐啤酒。
「來,坐過來。」他拍拍身邊的床沿,眼眸溫柔極了。
她避開他的視線,轉身繼續喝她的啤酒。從昨天早上開始,她發現每次只要他用他深邃漂亮的眼楮柔柔地瞅著她時,她心里就會奇怪地沒轍。
「snow——」伴隨著迷人嗓音的呼喚,他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後,修長的身體,寬闊的胸膛,有力的手臂,突然間將她擁住,「你討厭看見我嗎?」他在她耳邊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