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會為了突然多得的意外之財樂不可支呢?但也得受得起,席絲•凱恩的身份地位……舍她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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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餐飯真的吃得她食不下咽,可是她沒有埋怨的余地,雖然業務經理沒有被革職,但她在會議室里的多話也討不了好。
總是這樣,她會忘了自己的身份,說了自己不該說的話,雖然是為他好,為了英皇好,但……錯了就是錯了。
佛瑞克不是老總裁巴非,有那種寬容大度的雅量,忍受她的莽拍直言而毫不在意,他喜歡听她說真話,就是因為如此更加養成她有話就說的壞毛病……想著,她又開始懷念起在老總裁身邊的日子。
他就像是早他一步死去的爸爸一樣,疼愛著她,呵寵著她!
「如果再有下一次……」
「你可以把我調到非洲去。」
「宋希辰,你為什麼總是要頂撞我?」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氣,但現在的英皇正值用人之際,你不能這樣隨隨便便的威嚇一名經理走路,要是布里曼一走,英皇的業務會一下子群龍無首,所有的公關事務都會受到影響,很抱歉我不得不這麼說,我只是希望可以幫英皇的忙,渡過這個難關。」
「是嗎?或者說明白一點,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你質疑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的能力,或者說得更自一點,你根本就不以為我有這個才能管理好英皇,對嗎?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看我的,你也是!」
「不是的,佛瑞克,你有才華有能力,只是你才剛上任一個多月,很多事都不在你的掌控範圍之內,現在又突然發生這種重大的危機事件,更要倚重下面的人,因此不管你有多生氣多憤怒,你都該忍下來,平心靜氣的處理問題,而不是一直以為別人都是瞧不起你……」
「夠了!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佛瑞克低吼一聲,仰頭酒下了一杯白蘭地。
看著他這樣折磨自己,宋希辰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一直到自認為準備好了才緩緩開口,「佛瑞克,你還記得兩年多以前英皇的墜機事件嗎?」
「干什麼?」佛瑞克眯起了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的父親有多麼的高竿!連墜機事件都可以輕易的擺平!英皇公司的股價在之後的半個月內下跌反漲,而且在這兩年發展得更好外
「佛瑞克……」他又來了!只要一提到老總裁,他就好像芒刺在背,總覺得人家的話意有所指。
「我知道我爸爸是個天生的領導者,我知道他捧得一塌糊涂,可是他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再能干部是無濟于事的!」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你說!」
「那架飛機里死了很多人,其中一個是……安.德烈的未婚妻蘿琳•路易。」她不說不行了,因為她懷疑這件事根本就是安德烈用出來的,就算不是,她也必須提國佛瑞克小心安德烈。
或許有點晚了?她不知道……
「你說什麼?安德烈的未婚妻在那架飛機上?」佛瑞克的酒醒了大半,若有所思的瞪著她。
「是的。」她被他瞪得低下了頭。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那時的報紙登得很大。」
「你沒事去翻兩年多前的報紙干什麼?」他又不是傻子,隨便地兩句話就快弄過去。
「我只是懷疑……那個……」她被他看得舌頭都快打結,越說心越慌。
「夠了!你根本就不會說謊,跟我說實話,希辰!」
「我偷听到安德烈和卡諾•潘在醫院里的談話,他說他要為他死去的未婚妻報仇,要讓英皇倒閉。」
「醫院?就是那天我在長廊遇到你,而你要求馬上出院的那個時候?」他退視著她。
「……是的」
「好,太好了。」那已經是將近一個月前的事了!「你到現在才告訴我這件事?為什麼?」
第8章
「為什麼?」
一句話問得她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她同情安德烈失去未婚妻的痛苦,她生氣安德烈日為要報復而玩弄她的感增,她心痛自己對安德烈的愛超越過對他的恨……讓她根本不想開口告訴任何人他的用盡心機。
「我說了你會信我嗎?畢竟安德烈幫了英皇一個大忙,讓英皇重新取得意大利的航權,不是嗎?」她以為小心注意不要讓佛瑞克上了他的當就夠了,不過事實證明安德烈的影響力根本是無所不在——如果關于跳票的謠言是安德烈用的鬼的話。
她希望不是,她不要她愛的男人摧毀了她曾經當成是家的地方。
英皇航空是老總裁的生命,念茲在茲,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牽掛的還是英皇航空的未來,她怎麼能讓它被傷害呢?她更不可能讓它倒閉,萬萬不能!
「就這樣?」佛瑞克眯著眼瞅她。
「你想說什麼?」他在懷疑她?
「我可沒忘了你曾經和他同車發生車禍的那件事。」他一直沒跟她提起這件事,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失去她、所以當起了縮頭烏龜,以為自己不要問、不要提,這件事就會像不曾發生過一樣。
「那又如何?」
「如果讓我知道你背叛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佛瑞克撂下狠話,回避她的眼神閃爍著的卻是傷痛。
她被他的深情撼動了,心口像是一下子被束縛住,有些喘不過氣來,深深的疼著、痛著……
「我不會,永遠不會。」她的心也許會背棄他,但她的人不會,更不會背棄英皇。
走到他身邊伸手輕輕的擁住他,她在心里發香,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英皇平安無事。
她要去求安德烈,求他放了英皇,放了佛瑞克……
***
意大利梵蒂岡。
進過監視器,安槽烈不時的看見一抹縴細的身影在大雨之中顫抖的模樣。
「要不要我把威登堡的那群獵狗借給你?」卡諾趁他失神之際,抬手走了一步險棋。
「干什麼?」安德烈微皺起眉,撫著下巴瞪著眼前突然從略勝一籌變得落入下風的棋盤。
「趕人啊,你不是巴望著人家趕快離開?」
「你家那群色狗,看到漂亮的女人只會上前舌忝人家的嘴,根本辦不了什麼事。」他永遠不會忘了那群獵狗初次見到席絲時那副色樣子,全部撲上前去打算要強吻她,他可不打算讓宋希辰也受到那種待邀。
「怎麼?舍不得那個女人的嘴讓人親?很可惜,那張嘴佛瑞克一定親過不下數百次了。」
匡當一聲,是棋盤被掃落在地的聲音。
「好好的一盤棋,你于什麼?」卡諾好笑的瞅著他,「不想認輸說一句,我就會讓你了。」
安德烈瞪著他,明知卡諾一肚子壞水,今天根本就是來取笑他的,卻不能反駁什麼。
「我是一時手滑。」總不能承認自己為了他一句話就心浮氣躁吧?
「那再來一盤。」說著,卡諾動手把掉在地上的棋子抬起。
「下次吧。」這個磨人精!
「唉,我難得來一趟,你怎麼舍得趕我走?見色忘友?」
「去你的!」
「生氣啦?那就請人家進來坐坐嘛,外面這場雨不是我在說,大得很呢,打在身上還會痛,她已經站在外頭幾個小時,我看啊身子一定被雨水打得都紅了,再不進來祛祛寒,鐵定要病蚌幾天幾夜。」
「沒人叫她站在那里。」為了那個佛瑞克,她倒是盡心盡力得很,看得讓他生氣透了。
「這句話說得就不公平了,叫她不得不站在外頭淋雨的人,不就是你安德烈少爺嗎?」
一雙利眸迅速掃向他,「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