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鳳三個大字一下子映入帶頭警官眼簾,和旁邊的人相視一眼,將資料傳回總部確認之後,已是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再看了杜斯斐的證件之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自己今晚倒了超級大楣。
一個是航空及保險業鉅子杜斯斐,一個是美國最大再保公司董事向之鳳……天啊,他們究竟是招誰惹誰啊?竟然敢抓他們兩個人的‘奸’?
「這個……杜先生、向小姐,我想這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們在此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並保證會抓到那個胡亂告密者,將他繩之以法上兩位今晚就當做沒這回事發生,很抱歉打擾了兩位,真的很抱歉。」
「這樣就算了?」向之鳳冷冷的睨了他們一眼,「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破壞了什麼?我不知道新加坡警方竟然是這樣隨隨便便辦事的。」
「很抱歉,向小姐,真的非常抱歉。」
「親愛的,你說這怎麼辦呢?」向之鳳迷人的鳳眼輕輕地勾向杜斯斐,語氣溫柔的征詢他的意見。
親愛的?杜斯斐眯起眸子,冷冷的瞅了她一眼。
假裝沒看見他掃來的目光,向之鳳連忙下了逐客令,「算了,你們快走吧,免得我反悔向你們上級告上一狀!」
「是是是,謝謝向小姐、杜先生。」一群人匆匆忙忙離開了,還替他們把房門關好,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我?」向之鳳柔柔媚媚的朝他偎了過去,「親愛的,你連我的名字都沒問一句呢!」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杜斯斐冷冷的推開她偎過來的身子,面露不屑之色。
「杜先生,是你在我的床上,不是我在你的床上,這一點你可得先弄清楚,至于為什麼你會在我的床上,那就要問問你自己喝醉後干了什麼好事。你不想承認也沒關系,反正一夜根本不是新聞,男歡女愛也是自由,我不會巴著你不放,你不必擔心。」
微皺著眉,杜斯斐不太情願的開口問︰「你的名字?」
他總不能連跟誰上床都不明不白吧?該死的!都是那個笨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他根本不會糊里糊涂的跟別的女人上了床也不自知,他甚至對做過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向之鳳。」
「向之鳳?」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可是臨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或听過。
「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畢竟我沒有你杜大少爺有名氣。」向之鳳甜甜一笑,穿上衣服後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後會有期了,杜斯斐,別介意剛剛的事,大概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回到飯店,所有的氣急敗壞全在看見甄璦睡在沙發上的那一刻消失無蹤了,杜斯斐上前拍了拍她的臉頰,喚著她的名,卻發現她睡得相當沉,伸手觸及之處全都是未干的淚痕。
他傷了她的心嗎?竟哭成這樣?
一股暖流輕輕地從心上滑過,杜斯斐忍不住癌身上前,親吻上那兩片猶帶著咸澀淚水的雙唇。
明明是她傷了他的心,明明是她拒絕了他,她卻在哭,「我愛你,甄璦,你真的是個小傻瓜。」他低聲呢喃著,輕柔的伸出手臂將她擁進懷里。
「我剛剛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他氣悶的閉上眸子又緩緩睜開,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你會在意嗎?我不是故意的……連我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安靜的夜里,平靜的心,杜斯斐像個孩子一樣低低的跟她說著話,天知道他為什麼如此在意自己剛剛跟一個女人上過床,只不過是上床而己,不是嗎?他又不是處男,不該老覺得坐立不安的……
是因為她嗎?因為他已經把心交給了她,所以深深的害怕她知道以後會難過?
是的,他怕,他不要她難過。
他答應過要讓她幸福,永遠地,他不要像爸爸一樣失去了媽媽的心,讓媽媽跟著別的男人跑了,離開了他,離開了爸爸,離開了家。
「我要你愛我,就像我將會愛你一樣。」他吻著她的額頭,柔聲的承諾著。
新加坡警方誤檢揭佳音!
郎才女貌,飯店幽會變召妓,保險業雙鉅頭好事將近……
「我以為這次斯斐帶你到新加坡是為了求婚的?」範浚放下報紙,不解的瞅著正擦著桌子的甄璦,試探性的問著。
如果不是,杜斯斐不會突然決定帶甄璦回到他們兩個初相遇的地方,他知道那里對杜斯斐有著格外不同的意義渡過生死關後的重生,遇到一個笨卻有著像天使一樣的心的女孩。
甄璦一愕範浚哥怎麼知道杜斯斐跟她求了婚?
「範浚哥,你在說哪門子的笑話?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她笑著顧左右而言他。
在她還沒能確定杜斯斐是個命中帶幸運的男子之前,她不想再跟任何人討論這個話題。
「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嗯?」範浚有些擔憂的望著她。
他那凝重的表情反而引起甄璦的不解,停下手邊的工作,她走向他,「範浚哥,你怎麼了?該發生一些什麼事嗎?」
他將報紙推到她面前,「看看這篇報導,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當時你不在嗎?」
看見那商業的頭條新聞,甄璦有些呆楞住了,半晌開不了口,心頭灼燒著,報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像發燙的鐵鉗一般,狠狠的烙上她的肌膚。
「甄璦?」
「什麼?」咬著唇,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許哭。
「不要這樣……」範浚心疼的望著她,「就當我沒問好了。」
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嗎?前一刻他才向她求婚,一轉眼之間他就跟另外一個女人上了床?
她頭疼欲裂,彷佛被人拿東西狠狠撞擊著,一次又一次,一直到自己被撞倒了、頭破血流為止。
「我沒事,範浚哥。」可是她的身體卻不是這麼說的,一個輕晃,她跌進了範浚適時伸出的手臂里。
「甄璦!」她的臉色好蒼白呵,像是要瀕臨死亡的病人。
「我沒事,真的。」她低聲道,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他擔憂不已的將她抱到高腳椅上坐下,「我去倒杯水給你。」
「不要!」她的小手緊緊的扯著他,不放他離去。
此刻,她不想孤單一個,一點都不想,她已經孤單夠久了,原以為自己可以繼續的孤單下去,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但她錯了,錯得離譜,她錯估了杜斯斐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他們之間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塵。
他不愛她吧?不然他不會在那一晚跑去偷歡。
呵,他不愛她,早該知道的,卻又自以為是的相信他是愛她的……
她真的是個大笨蛋!不是嗎?把人家的同情憐憫當成愛情。
「甄璦……」範浚將哀傷的她給摟進懷里,「只是一點小事,沒關系的,或許你該听听杜斯斐的解釋?」
「不需要了,範浚哥,其實,我今天到店里來的路上就已經打算要離開,我打算忘記他,徹底的將他隔絕到我的夢境之外,不希望自己的夢再害了他……不過現在這些理由都是多余的了,他根本不愛我……這里我是不再來了,我必須離開這里,離開他。」她早該走的,卻存有一點點小小的妄想……
罷了,妄想終是妄想,不管杜斯斐是不是那個命中帶幸運的男人,她都已經決定放棄。
「你離開這里、離開杜斯斐就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保證自己不會夢見他嗎?你心里已經有他,走到哪兒都是一樣的。」他心疼她受的苦,也希望她可以得到屬于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