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究竟是玩出火來了,沒事竟然跑到威登堡來!
然而此刻就算一顆心紛亂雜杳不已,她的眸子卻也還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車子所行走過的路徑,連路燈及鋪設路面的石板顏色都不放過。
知己知彼才能順利逃跑,已經五十二小時了,她實在不能再浪費逃生的時間,等那群蠢蛋來救她。
卡諾將她的不安掃進眼底,心里為她沉著的表現而深深喝采,她已經知道自己進入虎穴,卻還是可以眼觀八方,更鎮定的思索自身處境,不慌不忙、冷靜從容,真是難能可貴。
「待會我會叫露茜帶你熟悉堡里的環境,威登堡大到你難以想象,沒事不要亂跑,免得迷路,知道嗎?」
這句好心的叮嚀,听起來卻似乎別有所指。
席絲瞅向唇邊帶笑的他,不領情的別開臉去,望向窗外。
卡諾伸出手去將她的臉轉向他,嘴角雖仍帶笑,眸光中卻有著不容人反抗的威嚴,「你的脾氣要改改,身為女奴,主人說話的時候要恭敬聆听,主人說一你不能說二,主人要你做什麼你都得照做,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她揚起下巴不馴地看著他,「你能對我怎麼樣?最多不過一條命罷了。」
「有太多方法比要你一條命來得好玩且有趣,如果你真的想試試看也無妨,只要到時候不要哭著來求我放過你。」
「你等到死吧!」
她伸手想揮開他的手,卻讓他順勢將自己拉進他懷里——
「放開我!」她下意識地板起臉來命令道。
「你說話的樣子倒是比我更像主子。」他將嘴附到她耳邊,輕聲道︰「要我听女人的話通常只有一個辦法。」
他呼在她耳邊的熱氣讓她渾身騷動不安,還讓她的心隱隱一顫,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什麼……」
「取悅我。」他倏地含住她的耳垂,翻轉身子將她的柔軟身子壓在車子座位和他之間。
她欲出手抵抗,但也不知道他是無意還是有心,壓住她的方式讓懂武的她竟然動彈不得,找不到出手的空隙,身子愈扭動愈讓他纏得更密更緊,他的重量壓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她忍不住輕喘,面紅耳赤,心里又氣又急,卻也知道無力改變,隨即干脆放棄了抵抗,任他壓著她,像小狽一樣舌忝她的耳朵、脖子還有唇……
唔……
他火熱的唇吸附著她的,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吸進他的身體里,那靈巧熟練的舌尖深深探入她的,挑起她前所未有的震顫與欲火,讓她的手情不自禁的也攀附著他,緊緊的抓住他的臂膀。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迷失了,什麼都看不見、听不到,只能感受到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身上游走的每一個觸感,與引發的震撼……
「不要……」
她失措不安的嬌喘著,伸手想將他推開,他卻似乎食髓知味。
「不……」席絲呢喃著,下意識地她卻拱起了身子,讓他的吻更加的肆無忌憚。
突然間,卡諾撤了手,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你的表現還不錯,不過……教過後應該會更好。」
她還躺在椅子上,對他的突然抽身反應不過來,沒想到要遮住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赤果的上半身,听到他這般調侃的言詞——
下一秒,她意識到自己的赤果,還想起自己方才在他挑逗之下的申吟嬌喘,被這個天底下最壞的惡胚吻得渾然忘我……
她覺得自己被徹底的羞辱了!
他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花痴!像個隨意任人擁吻的妓女!像個沒有自尊、不懂廉恥的玩物……
她美麗的黑色眸子迸射出熊熊怒火,性感的唇瓣緊抿著,隱隱地咬出了血痕。
「不服氣?」卡諾泰然自若的睨著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已挑起她的怒火,卻一點也不急著去滅火。
他的怡然自得徹頭徹尾的激怒了她,她恨自己像個小孩一樣,一舉一動都落在大人的目光里,無所遁形。
起身緩緩地將衣服扣好,席絲緊緊咬著唇,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不打算搭理他,但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讓自己不朝他破口大罵,沒讓自己的腿把他當球一樣踢出車外。
她不想橫生枝節,在她逃開他的領土範圍之前。
但是此仇不報非君子,今日之恥若不還他,她席絲•凱恩的名字就從此消失在義大利!
一只手臂突然從她身後繞過她的頸項撫模上她的臉,把修長的指尖塞進她的嘴里——
張口,她想也不想便狠狠地咬住,硬是將他的指尖咬出了血。
他半聲不吭,像是不痛不癢。
「你神經病!」她的舌尖嘗到了一絲血腥,有些不忍的松了口。
卡諾一笑,咬傷了他的一根手指,總比她咬傷了自己脆弱不堪的唇好得多吧?她似乎總會無意識地去虐待她那粉女敕不已的紅唇。
「我只是不希望因為你的唇受了傷,壞了我想吻你的興致而已。」
「到了,尊貴偉大的卡諾•潘先生,你想要下車了嗎?」坐在前座的安德烈終于打破沉默開了口。
他和那女奴打情罵俏的方式還當真是獨樹一幟呵,又咬又罵,一會冷一會熱的,像是在洗三溫暖。
「當然,家里的大床絕對比車子的後座來得舒服,是不是?我親愛的女奴。」
卡諾的玩笑讓席絲變了臉,他卻狂妄的哈哈大笑,開心不已的走出車外,張開雙臂擁著前來迎接的管家媽媽,和一名看起來溫柔賢淑的美麗女子。
那名女子一頭火紅色的髻發,雖然穿著從頭包到腳的長洋裝,脖子上也綁條絲巾,但她的好身材卻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她對卡諾露出甜美的笑容,他謙恭有禮的執起她的手背,在上頭落下一個吻。
他對那名女子的模樣是十足十的紳士,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充份的展現出貴族的鋒芒,根本沒有人懷疑他們不是一對。
「她是路易公爵的千金蘿琳小姐。」安德烈望著車窗外相擁的卡諾和蘿琳,主動的介紹。
「他們是情人?」
他抿抿唇,好半晌才道︰「是吧。」
席絲的眸子好笑的瞅向他,「你這是肯定句還是疑問句?」
「不管她是不是卡諾的情人,你永遠都只是個女奴,別想坐上威登伯爵夫人的位置。」不耐的丟下一句,安德烈率先走出車外。
她只是冷冷一笑,搞不懂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老是擔心她妄想當伯爵夫人,卡諾是個白痴蠢蛋嗎?她要當伯爵夫人,他就會準許?看來安德烈不是高估了她,就是把卡諾當成笨蛋!
優雅的將長腿跨出車外,她難得的露出一抹嬌艷的笑容,緩緩走向正在跟蘿琳說話的卡諾,一只手很自然地便上前挽住他的手。
「親愛的,不幫我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席絲親昵的將上半身偎在卡諾身上,亮麗的黑發像瀑布般技瀉而下,散落在他的胸膛上。
「你搞什麼?」安德烈正想阻止她的不敬,提醒她的女奴身份,卻看到卡諾掃來冷冷的一眼,硬是住了嘴。
「蘿琳•路易,路易公爵的千金。」卡諾依她的意思介紹羅琳,任她將她的手硬是擱在他的手腕上。
「你好,我叫……安琪,是卡諾•潘的女朋友。」席絲佯裝熱絡,大方的朝她伸出手。
蘿琳一听她自稱是卡諾的女友,伸出的手倏地懸在半空中,受傷似的望向卡諾。
「呃,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席絲無辜的眨眨眼,故意忽略蘿琳眼中的傷心,「蘿琳小姐,呃,如果你不高興我說卡諾是我的男友,那我收回我剛剛說過的話好了。其實他也沒說我是他的女朋友,只不過剛剛他在車上吻了我,又動手月兌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