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只能說是命。
風淮恩沉吟了一會,才問道︰「智子小姐呢?」
「在三少爺你房里歇著呢,她說一定要等你回來,我也不好攔,正等著你的命令。」
「今晚就讓她睡那兒吧,我今晚不回去了。」
「三少爺,你今晚不回來?」這可是風淮恩來到東京這幾個月來還不曾發生過的事。
「嗯,就這樣了,我再給你電話。」
風淮恩才掛下電話,正要再撥幾通電話時,耳邊卻突問一聲巨響——
是重物摔到地上的聲音,接著還傳來幾聲極度壓抑的申吟……
懊死的!是舞兒!
他忙不迭地奔進室內,沖進秦舞房里,卻四處找不到人,此刻浴室里又傳出了幾聲低呼。
「舞兒!開門!」他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門,一道俊眉全聚攏在一塊。
開門?痛得都快哭出來的秦舞愕然瞪著門板,意識到他可能隨時會沖進門,讓她有些驚惶失措。
她已經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讓他給听見了。
「听見沒有,把門打開!舞兒?」鳳淮恩遲遲沒听到里頭有口應,手在門板上敲得更急了,「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進去了!」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進來!」
秦舞終是急慌慌地開了口,「我正在洗澡……有什麼事你待會再說。」
她現在可是一絲不掛的,說什麼也不準他進來!
洗澡?
他怎麼沒想到她從小就愛干淨,在醫院待了三天怎麼
可能再受得了不去洗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呢!可是她的腿……
「你是不是在里頭摔著了?」
「我……沒有啊,我正在洗澡呢,好端端地……」秦舞邊說還邊試著動動那只沒受傷的腳,「啊!」
突然間,她痛呼了一聲,淚也順著頰邊落了下來。
隨著她的痛呼出聲,風淮恩的心也跟著不安的跳動了一下,「回答我,現在你的人是在門邊還是浴白里頭?」「浴白里,你想干什麼?」她氣得捶了一下那只剛剛扭傷的小腿,伸手抹去眼淚。
淚還沒來得及抹干淨呢,突然間轟然一響,浴室的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上鎖的地方硬生生的裂成幾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讓秦舞一時之間根本沒想到找什麼東西來遮掩自己一身的赤果——就這樣,流泄一室春光,漾花了風淮恩的眼。他像受著驚嚇似的直勾勾盯著秦舞那沾著淚的臉,圓潤的雙肩,一對劇烈起伏著的豐滿酥胸,粉紅色的蓓蕾,上頭還沾著濃濃的霧氣和水珠,還有那宛若蛇般的小蠻腰及一雙絕美均勻的腿……可惜其中的一只腳卻該死的沾滿了血!
風淮恩皺起眉大跨步的走上前,霍地拉下一條大浴巾包裹住她光果的身子,俯身一把將她抱起。
「你……你要干什麼?」
秦舞的雙腿正緊緊的貼觸著他抱著她的兩只手臂,一雙雪臂緊張的將浴中不停地往胸前拉攏,她的身體隨著他的走動而輕輕地磨擦著他的,幾乎要燒傷了她的肌膚,引起她微微的顫栗。
腦袋瓜子空空的,靈魂像是在剎那間跟著出竅……
風淮恩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專注地蹲去處理她左腿上被弄濕且沾滿了血的繃帶,將它一圈圈的解開,直到那裂開又化了膿的傷口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面前。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不知道洗澡會弄濕傷口嗎?」
她當然知道,只是,她怎能預料到自己會不小心地滑倒在浴白里?
「我已經很小心了……」
秦舞低聲地道。
「小心的在浴白里摔跤?小心的把另一只腳也給撞成紅腫一塊?小心的連動都動不了還不向我求救?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想把自己的腿給弄瘸了!你真以為瘸了一條腿就可以跟風家一刀兩斷嗎?」風淮恩自責又生氣的看了她紅通通的臉龐一眼,起身撥電話叫人送來急救箱後,再度走回到她面前看著她。
秦舞的長發還滴著水,散在她的背上把被單枕頭全給弄濕了,不只是這樣,浴中濕了,臉也濕了,全身都濕了。
她在哭,看起來狼狽得像是剛剛從水里頭被拎起來的小貓咪……
「舞兒……」
他心疼的伸出手想抱她。
「別踫我!」秦舞的眼神充滿著挫折與濃濃的憂傷,她緊緊的抱住自己,含著淚的眸光控訴似的瞪視著他。
她都可以為他死了,他卻以為她想故意瘸了服好擺月兌風家對她跟爸爸的恩情?
是,她是想擺月兌沒錯,但卻是為了可以大大方方的愛他,如果這輩子已經不能得他所愛,風家對于她的未來人生,將只會是助力而不是阻力,她為什麼要去擺月兌?
「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本來就是自由的個體,就算風家對你們父女有恩,但你們從頭到尾都是自由的,不附屬于風城,在私事上也不必听命于風城,我們一直把你跟午叔當成自己的家人,而不是……」
「你別說了,三少爺,我擔待不起。」她冷冷的別開臉。
風淮恩還想說什麼,電鈴聲卻在此時響了起來,是服務生送來急救箱。他拿過急救箱後,一語不發的走回床邊蹲,輕輕地抬起她的腿,取出棉花棒和消炎藥水開始替她處理傷口。
「會有點痛,忍著點。」握著她的小腿,他可以感覺到她的顫抖與退縮,他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很疼嗎?」
回應他的是她滿臉掩也掩不住的霞紅。他莞爾,剎那間明白了一些什麼,低頭開始專心的替她上藥。
「現在很晚了,我暫時先替你處理一下傷口,明天一早醫師就會過來再幫你檢查一次,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想你還是得住院幾天。」風淮恩邊動手邊動口,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秦舞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覺得可悲還是可笑,她光果著身體在一個男人面前,這個男人卻可以若無其事的對她說話、講道理,完全無視于她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女人……
難道她對他毫無吸引力嗎?一點也沒有?她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盯著專注幫她上藥的他猛瞧,體內一股反叛因子緩緩地成形,隨著他的手轉移到她的另一只腳溫柔的替她揉去淤青的同時,她悄悄地、悄悄地松開了身上的浴巾,讓它滑落在床上……
風淮恩有剎那間的怔然,手上的動作停頓了兩秒後,還是繼續若無其事的替她揉著腿上的淤青,只是低著頭的目光變深變沉了,意識到下月復部傳來的一陣騷動……
這個丫頭究竟想干什麼?勾引他嗎?
「三少爺。」她輕輕的喚他。
三少爺也罷,風哥哥也罷,她豁出去了,她要他抱她,就算只有這一次也好,下一回……她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勇氣,做出這種讓她這輩子也許羞得不敢再見人的事。
「嗯?」他沒抬頭。
「看著我好嗎?」
頓覺喉頭一緊,風淮恩的眸光變得深邃而幽遠,他依言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早意識到自己將看到什麼,但是第一個鎖住他視線的,是她眼中那執著的想將自己身體獻上的至死不渝。
一對嬌乳直挺挺的立在曖昧的空氣中,展現它奔放又含蓄的美麗,微微的夜風吹過來,仿佛拂動了那粉紅色嬌羞的蓓蕾,讓她輕輕地一顫……
兩只雪白縴細的手臂不太自然的垂落在身體的兩旁,修長的指尖不安的玩弄著浴巾的一角……
朱唇微啟,眸光流轉,她像是急待展翅飛翔的浴火鳳凰,美麗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告訴我,我漂亮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眸。她想看到事實,就算他真的對她無動于衷,她也要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