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把自己給我?」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頰,風御海克制著自己的柔聲問道。
紅霞刷地染滿整張臉,于常安羞澀的垂下眸子。
全身都給他看光了,他竟然還正經八百的問她這個?若她說不呢?他會放過她嗎?
「如果我後悔了……」
「當我沒問!」風御海想也不想的用吻封住她的口,不讓她有機會說出他根本不想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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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透進房里,于常安微微的睜開眸子,還來不及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全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已經提醒她自己做了什麼。
不是夢呵,她真的和風御海纏綿了一夜……或者該說是一個早上?
被單下的身子還留有風御海烙在她身上的齒痕,青一塊紫一塊地,讓她不禁羞得滿面紅霞,正想下床找衣服穿,門板卻傳來了兩聲輕響。
是誰呢?風御海還在浴室里,這里又是他的房間,她該去開門嗎?
「御海,你醒了嗎?」
這聲音……是蘇璦?于常安的臉一陣蒼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慌忙下床找衣服穿上,她必須在蘇璦進門前將自己藏好才行!
「御害,我進去嘍。」蘇璦不耐的在門外叫了聲後,也不等風御海應聲,一把便將門給打開。
于常安只來得及套上一件及膝的白上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就這樣被迫對上蘇璦那冒著火光的漂亮眸子。
「你怎麼會在風御海的床上?」蘇璦走近床邊,氣焰高張的居高臨下睨著這個佔據風御海大床的女人。
「蘇小姐,你听我說,風先生昨天喝醉了,傷日又裂開,所以我就進來照顧他……呃,後來不小心睡著了……」
「不小心睡著了?」蘇璦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揚手「啪」一聲便狠狠甩了于常安一個耳光。
頓時,于常安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半邊的臉全麻得沒有知覺。
她撫著臉一句話也沒說,說到底,她是上了人家未婚夫的床,人家要打要罵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不小心睡著還會故意把自己月兌光光跳上風御海的床?你當我是白痴!」蘇璦越想越氣,揚手又給了她一個耳光,這回更是半點不留情,將所有的不堪與被風御海背叛的憤怒一並出在她身上。
剎那間,房里靜得只听得見蘇璦憤怒的喘氣聲。
「對不起。」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對不起?你這個賤女人!早說你根本沒安什麼好心眼,什麼天才醫生,還不是巴望跳上有錢人的床夢想當少女乃女乃!你別作夢了,風御海就算是抱了你也不會娶你!」該死的風御海,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她都還沒當上風家少女乃女乃呢,他就忍不住在外頭偷腥?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風御海,真的,昨晚只是個意外,他喝醉了,所以……」
「我不需要你這個賤人跟我解釋!要解釋我會去找風御海。」蘇璦受不了于常安一副小媳婦般的可憐模樣,面對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真的會讓人越罵越抓狂,就當她揚手又想給她一巴掌時,手腕卻硬生生給人從後頭扯住。
「你鬧夠了沒有?」風御海的聲音冷冷的從上頭罩下,剛沐浴完的高大身子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來到蘇璦身後。
「御海……」蘇璦愣了一會才轉過身看他,「你剛剛說我什麼?你說我在鬧?我沒听錯吧?」
「難道不是?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值得你這樣歇斯底里的失去淑女風範亂打人嗎?」
「逢場作戲?」蘇璦瞪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道。
「沒錯,男人在外頭找個女人過夜是常有的事,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你也沒有資格當風城財團總裁的夫人,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但我不允許再有剛剛那樣的事情發生。」風御海厭煩的甩開她的手。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以為我希罕當什麼總裁夫人嗎?蘇氏財團總裁的頭餃可比總裁夫人的頭餃來得吸引人多了!風御海,你給我記住,我們取消婚約,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一個瘸子!」說完,蘇璦得意的扯扯唇角轉身要走。
「站住!你剛剛說什麼瘸子?」風御海危險的眯起眸子看著她。
「呵,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沒告訴你你的腳可能會瘸一輩子?告訴你,我是同情你才一直沒悔婚,既然你都敢這麼對我了,我也沒必要給你留什麼情面。再見了,風二少爺,我蘇璦人美又多金,還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嫁嗎?你等著看好了,你若不想風城財團淪落到第二,那就來求我嫁你,到時我會好好考慮的。」
蘇璦媚然一笑便走了。
他是瘸子?他自己為什麼不知道?風御海有點莫名其妙。
事實上,他從上回夜探黑子紐約住所把于常安救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行動自如了,而那個女人卻斬釘截鐵的說他可能瘸一輩子?怪了!
不過,這並不重要,不是嗎?
她就這樣走了,他的心情竟然覺得輕松不已,像是放下了心上那塊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大石頭。
風御海皺起的眉很快地舒展了,他回身走向坐在床上一語不發的于常安,伸手要抬起她的臉——
「不要!」她緊緊的捂住雙頰,淚水早在眼眶里兜了好幾圈。
「乖,讓我看看。」
「我沒事。」她打定主意不讓他看見她滿臉的淚。
她傷心難過不是因為蘇璦打她的那兩個耳光,而是風御海的那句「逢場作戲」,他太過份了,真的太過份了……
「安安?」風御海再次皺起眉頭。
「我去洗澡了。」于常安別過臉,從床的另一邊跳下沖進浴室,並鎖上門,將他阻隔在門外。
「安安!」他站在門外伸手敲著。
「有什麼事等我洗完澡再說吧。」于常安在門內叫著,順手把蓮蓬頭打開,這樣就可以不再听見那擾她心思的聲音。
其實,她不該怪他的不是嗎?
男人跟女人上床本來就不代表什麼山盟海誓,何況他從頭到尾也只說他要她而已。
逢場作戲這句話又有什麼錯?他本來就不會娶她,而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會嫁給他,除了逢場作戲這四個字,還有更適當的形容詞嗎?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好想哭?為什麼她會如此輕易便被這四個字弄得遍體鱗傷?她好難受呵,難受得想要一輩子離開他,不再相見。
不相見就沒有痛了吧?
傷口,遲早會復元。
第九章
懊死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昏倒?
「午叔!」風御海低喊著,但喊了半天也沒人應,正要下床,卻看見風淮恩優雅的踱進房里。
「嗨,二哥。」風淮恩微笑著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椅子坐下,悠然的蹺起二郎腿。
「你……在我湯里放了什麼?」他該想到的,該死的風淮恩,沒事把他弄昏了干麼?
「和琉璃放在殷允陽湯里的東西一樣而已,不礙事的。」
安眠藥?
「你放藥在我湯里干什麼?難不成……」風御海突然翻身下床,一把揪住風淮恩的衣領,「你把安安怎麼了?」
「沒什麼,她說她想離開你,所以我就把她送走了。」
「你竟敢……該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竟敢把她放走?我不是告訴你叫你沒事不要來這里,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風御海氣極了,要不是他是他的親弟弟,他一定會把他揍得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