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沒有希望,沒有情緒,是個沒心的人。
唯一在乎的大概只有風元帝,他那個同父同母的大哥。
"當初,或許你該跟風哥走。"風淮恩喃喃自語著。
要不是風琉璃的病需要風城龐大的經濟來源做後盾,風元帝當初就不會把他留下……
唉,很多事是注定的,就算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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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中,像是有一把刀硬是把他的皮給剝去一般的疼痛,從胸口一直延伸到大腿.
他想醒過來,眼楮卻怎麼也睜不開,直到一股冰涼刺骨且椎心扯肺的疼痛龔上了身,他才困難的睜開像是睡了一世紀似的眼皮,緩緩地瞪向這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你是誰?"風元帝眯著眼,胸門上的汗與血一塊淌下。
他的手被粗如半尾巴的繩子給綁住.整個人可以謂之赤身,除了他胯下的那塊遮羞布松垮垮地掛在那里,他身上可是一點遮掩也沒有,不過,這並沒有讓他覺得尷尬難為情,古銅色高大矯健的身軀依然卓立,磊磊男子的英氣未曾消減半分。
「你說呢?"雲中岳淡笑著看他,從容不迫的坐在他面前看著被鞭子打得滿身傷痕累累的他。
"你把我抓來猜燈謎嗎?"風元帝冷笑,眸子一閉.壓根兒沒興趣理他。
這一個星期來他醒了又昏迷,昏迷了又醒,他身上的鞭痕越來越多,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你不是一直吵著要找我,我現在來了,你難道沒話要跟我說?"雲中岳又是一抹淡笑.
風元帝的眸子睜開了,這一回帶了些許薄怒,"你就是主事者?雲采晨呢?我要見她。"
"她可沒空見你。"
"該死的你究竟把她怎麼了?"
"我能把自己妹妹怎麼了?"雲中岳兩手交叉在胸前笑著反問道。"倒是你,竟敢動我妹子.膽子真不小,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你妹子……你是雲中岳?"風元帝這一刻終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雲中岳正是在下我。"
他該想到會是雲族的人干的好事,只是他沒想到他連自己妹妹的生命安危都不顧。
"你把她怎麼?"他一刻也沒忘記她痛苦的撫著肚子時的表情,只要一想到就讓他的神經隱隱作痛苦。
"你真是對她念念不忘呵,不怪地讓你失手被檎?"雲中岳若有所指的笑了笑,等著看他的反應。
"什麼意思?"一抹風暴隱然成形,風元帝似乎可以預料到即將听到什麼,下意識地握起拳頭。
"她愛風御海,恨透了你奪去她該有的幸福,你不能怪她使手段騙了你,她沒有親手殺了你,你就該慶幸了。"
使手段
當時她痛苦的說肚子疼一事是假,那只是為了讓他分心好讓他被五花大綁的給綁回來報仇?
她恨他
她愛風御海
炳,哈哈,可笑呵!真是太可笑了!
風元帝狂放的笑聲嘲弄的響起.久久不歇……
第五章
一只溫柔的小手輕輕地替風元帝拭去臉頰上與身上的血跡,每一次觸踫都讓她的心隱隱痛上一回,那幾乎崁進肉里的鞭疽帶著深紅色的血塊,刺目的在她眼前張牙舞爪著,像是在宣告她無可饒恕的罪狀.
淚撲簌簌地滑下臉龐,雲采晨的手顫抖得連毛巾都有些拿不穩,哽咽在喉間的淚硬生生的吞進。就伯這樣狼狽不堪的自己不小心讓昏迷不醒的風元帝給瞧見……
她終于發現自己對他的恨根本沒有自己想像的多,十多曰來在夢里反反覆覆出現的是他那時而狽絕時而溫柔的眼神,還有那一日他不顧一切將她護在懷中的珍惜。
他強暴了她,囚禁了她,她卻恨他不了.
是她害他變成現在這樣的,全身無一不是傷痕,原本的英氣勃發成了奄奄一息的死囚。
不,她不能讓他就這樣送命的,絕對不行!
睜開眸子,風元帝就瞧見正兀自垂淚傷心的嬌柔面容。她整個人看來像是隨時會倒下般蒼白,贏弱的腰身像是更細了一圈。
堅強的她連被他強取了身子都未曾真正掉過淚,現在。她哭什麼?
"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了,我這個樣子可都是拜你所賜,不是嗎?"風元帝扯著唇角冷笑道.因說話而牽動了傷口讓他不得不咬著牙忍痛,狠狠的瞪視著看似無辜的它。
聞聲抬眸才知他醒了.剛轉身要逃開手卻被他給拉住,她不敢妄動,怕傷了他,只好靜靜低著頭站在他面前。
"我現在雙手被綁,你要逃開很容易的,為什麼不逃?"他低下頭將瞼探向她的頸項間,吸取那十來天未聞卻讓他眷戀的氣息。
他的靠近讓她顫抖得更厲害,而他貼在頸間那似無若無摩擦著她的唇更輕易的挑起她的麻酥感,從腳趾一直竄起,讓她的身子似乎越來越虛弱,她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唇,壓抑自己快要月兌口而出的申吟……
"對不起。"
一笑,他的舌舌忝向她小巧敏感的耳垂,"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你不是恨我很得想親手殺了我嗎?現在你就可以這麼做了。」
「下!」她搖著頭,閉上眸子恁他侵犯著她,吻著她,舌忝著她,找尋多日以來夜夜夢中的真實感。
「不?不想殺我了?"他的眸中射出一抹寒光,倏地張口咬住她縴細脆弱的頸項。」痛!」她呼了聲疼,淚成串成串的掉,下意識伸手要推開他,欲因此讓他咬得更緊更深也更痛,她不得不再一次痛呼出聲。
他冷冷的看苦她痛苦的皺眉落淚,直到口中嘗到血腥味才緩緩的松了口,像是只嗜血的怪獸舌忝舌忝唇。將那抹血腥吞進肚里。
"痛嗎?我以為你不懂什麼叫做痛呢。」他冷笑,放開她的手,"滾!滾得遠遠地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下一回就不只是這樣!"
伸手搗著頸項間被咬的地方,還可以明顯的感覺出深深的齒痕與血跡,雲采晨身痛心更痛,因為他那決絕的眼神,像是從此便要跟她劃清界線,從今而後再也不見她.
他恨她,因為她出賣了他。
"該恨的人是我.你是罪有應得!」不知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他,雲采晨幽幽地低哺著︰
"我是罪有應得,你在我身下也不知多享受,不是嗎?剛剛我只是舌忝著你,就讓你渾然忘我到失了魂,看來你頗有當婊子的天賦,叫床的聲音也足以銷大半男人的魂!"
「不要說了!"她又羞又氣的搗住耳朵,整張臉漲紅不已.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是他強暴她,他竟然還這樣控訴她,太過份了,他真的太過份了!
「不敢听?不會吧,我看你大半夜模到我這兒來想的不就是這些?要我吻你抱你,嗯?我不介意啊,你甚至可以不必松開我的手我就可以讓你叫得欲生欲死般快活不已……"
"風元帝!你太過份了!"雲采晨不常哭的眼此刻已哭得紅腫,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在風中搖晃的布女圭女圭.
風元帝無動于衷的瞅著她哭,"要是風御海知道要娶的女人是個愛哭鬼,他一定巴不得想退貨。"
挺了挺背脊,雲采晨不想示弱的擦去不斷落下的淚,勇敢的正視著他,"他不會,我一定會嫁給他."
"破鞋他也要穿?"
"我愛他,我不在乎他娶我的目的,只要可以嫁給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