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叫相公把你的武功廢了,讓你當一輩子廢人。」趙綺已經被激得口不擇言。
「我跟無痕是生死至交,他看不得我可憐,要是我死了,他也會過得行尸走肉,痛不欲生,更會怪罪于你,你就一輩子守活寡好了。」蘇季風越說越快意,唇角不由得勾起笑。
「你!」趙綺真想拿把箭把他的兩片唇給射在一塊,讓他一輩子說不了話。
「別生氣,傷身啊,既然趙大小姐打定主意要違背諾言,在下也沒法子可想,告辭了。」說著,蘇季風轉身離開。
八王爺恰巧在此刻到了大廳,與剛要離開的蘇季風迎面對上。
「在下蘇季風見過八王爺。」蘇季風有禮的打躬行禮。
「蘇公子不必多禮。」八王爺邊說邊打量眼前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蘇季風,見他風度翩翩、貴氣十足,再加上他深受皇上器重多年卻無法收編所用,又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當真是十足十的才子文人,光一眼,他就對此人滿意得不得了。
「原諒老夫被一點事耽擱住了才會來遲,怎麼?蘇公子要離開了嗎?是不是小女有怠慢之處?」
「王爺好說,只是在下跟令千金有些事沒有溝通好,所以才會產生今日不必要的誤會,沒事的。在下突然想到還有些要事待辦,先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王爺。」蘇季風一笑,揮著摺扇翩然離去。
見人離去,八王爺不由得回眸望向趙綺,「說,是不是你又闖禍了?」
「女兒沒有,爹爹。」
「還說沒有,不然人家怎麼會這麼快就走了?談親事還有不見主人就談好的道理嗎?你也真是的,都已經嫁出去的人了還管起八王爺府的事來,這要是傳出去,不讓人笑話我八王爺縱女成性?」
「說過不是了嘛,是那個蘇季風狗眼看人低!」
「喔?狗眼看人低?」八王爺懷疑的挑高了眉,這世上還有人能看八王爺府的人低嗎?
「可不?他竟然想把春兒要去,卻不明媒正娶,不就是看春兒的身分是丫鬟才會這麼不知輕重?爹爹,春兒可跟你的女兒—樣,你這麼疼她,當然也不會同意讓她無名無分的跟著這個蘇季風走吧?我才氣叼,爹爹,要是你不會氣嗎?這個人簡直沒把我們八王爺府看在眼底。」
「是嗎?他奠的沒打算要娶春兒?」虧他算盤還打得這麼久,以為他八王爺府又要得一良士,可以在皇上面前貢獻點心力呢。
「就是沒有才氣人啊。要是告訴春兒,春兒一定很傷心。」趙綺知道這幾天春兒一直心不在焉地,就是為了等這個蘇季風,現下她把這件婚事搞砸了,該怎地同她說去?
可能她會怨她這個主子怨上一輩子呢!想到此,趙綺不由得愁上眉梢,方才的氣焰轉為憂慮,幽幽地掛上了心。
「讓皇上賜婚吧,我就不相信那小子敢不從。」
突地,趙綺的耳邊傳來這樣的一句話,驚得她不由得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爹,難得見到他嚴肅而高高在上的神情。
「爹爹,你的意思是要逼婚?」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春兒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需要逼著人家來娶?有沒有搞錯!
「什麼逼婚?這麼難听!是皇上惜才,想把這世上最美的珍寶賜給他,他該感到與有榮焉,感謝聖恩才是。」八王爺理所當然的說。
他會嗎?她頁的懷疑。
「爹爹,我想這樣不太好吧,春兒也不會同意的,要是她知道那小子根本沒打算娶她,我們卻逼著人家娶,她一定寧可去死也不會披上嫁衣。」
「不要讓她知道就行了。」
「什麼?爹爹!這樣行不通的!」
「行得通,本王看人一向很準,這個蘇季風可是上上人品,女子今生可得此一夫婿便也無憾了,剛開始受點委屈不打緊,那個人是個會疼女人的男人,春兒—向討人喜歡,他會慢慢愛上她的,放心吧。」
「他才不懂得疼女人,他可是個風流鬼!」趙綺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人不風流枉少年,綺兒,這句話你該記在心里頭。」
趙綺偷偷的瞪了她爹爹一眼,打心眼里不同意他的話,不過反駁無用,她只知道要是梁無痕敢背著她跟別的女人亂來,她一定會休夫!
第二章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劃盡還生。
念柳外青總別後,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
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怎奈何、歡娛漸隨流水,
素弦聲斷,翠綃香減。
那堪片片飛花弄晚,蒙蒙殘雨籠晴。
正銷凝,黃鸝又啼數聲。
寫完詞.蘇季風擱下筆,珍惜萬分的朝紙上的文墨吹了吹,適巧柳依依的琴聲暫歇,見蘇季風凝眉思索,望著他面前的那張紙久久不發一語,便巧挪蓮步,輕聲地靠了過來。
「蘇公子,依依彈的琴不好听嗎?」柳依依的身子輕輕地偎近了蘇季風,嗓音輕柔似水。
美人投懷送抱,蘇季風自然馬上放開隨手寫的詞句,伸手將佳人攬人懷中,笑言,「好听好听,怎會不好听呢?依依姑娘彈的琴可謂人間天籟,逢人一听便如入天堂之境,叫人流連忘返。」
「蘇公子見笑了,依依彈的琴只不過是人間俗品,依依知道。」
「怎麼會呢?我說你彈得好就是彈得好。」
「要是依依真彈得—手好琴,蘇公子又怎會無聊得寫起字,末了,還望著那一堆字發起呆來,您說是不是?」
蘇季風灑月兌一笑,俯身吻上了柳依依的唇角,偷了一個香,「原來依依姑娘在怪在下冷落了你,這的確是在下的不是,在此就向依依姑娘賠不是,依依姑娘想要在下做什麼就開個口,在下一定竭盡所能的替依依姑娘辦到,可好?」
「真的?」柳依依的眸子輕輕一勾,風情無限。
蘇季風搖了搖扇子,大方的允諾,「自然是真的。」
柳依依看著蘇季風,欲言又止,眉上輕愁,更添其美艷冠芳。
見其欲語還羞之貌,蘇季風心口一蕩,將佳人擁得更緊,伸手探進了柳依依的領口,撫模上她胸前那柔軟白皙的渾圓,甜如蜜的舌輕輕的在她耳垂旁挑弄著。
「蘇公子……」柳依依被他弄得全身發顫,連說話的音調都不穩了。
「怎麼不說話?我蘇季風說話可算話的,有什麼要求你盡避開口,嗯?」
「蘇公子定是在開依依玩笑,依依不說了,依依陪您喝酒吧。」說著,不著痕跡的掙月兌了他的手,殷勤的將蘇季風的酒杯斟滿酒,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敬他,「依依敬您。」
身為無夜樓新任花魁,就算只是彈琴陪酒不賣身,但畢竟只是個歡場女子,就算蘇季風是出了名的疼女人,但她也不能太冒進,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簣,浪費她在他身上花的大半月工夫。
「依依,你這是瞧不起本公子嗎?以為你開出的條件我定辦不到?若是,你就直說。」蘇季風眉眼一挑,性感的唇角微抿著。
「依依怎會瞧不起蘇公子呢?依依是什麼身分自己知道,蘇公子這樣說,明明是要折煞依依。」柳依依淚水盈眶,眼看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女人就是這般,—會風一會雨的,不過他蘇季風見女人流淚便心憐.更喜歡見女人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兒,因為美啊!上天造女人不就是要如此柔弱無骨、溫柔似水嗎?
「沒的事。」蘇季風歉笑的再次將她擁人懷中,「我胡說八道,滿口胡言,你不要跟我計較,你還沒想出來就別說,等你哪一天想說時再說,都依你,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