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呢?」
「是嗎?」他反問她,還是一臉不經意的笑。
她看著他眸中的閃爍,恍然明白他對女人的不信任幾乎是根深蒂固,何況她是一個曾經想要利用他的女人。
「不管我的回答是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了。」她虛弱的笑了笑,為自己曾經這樣傷害他而難過。
「我信,你說。」這一次他沒有費事的戴上面具,因為他突然覺得不需要了,他知道無論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都還是在乎著她,關心著她的生死與一切。
他的眸子里溢滿了期待,那份期待讓黎曖的心一動,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已,這一刻,就算天塌下來了她也不會在乎,從古到今有多少女人寧可為愛玉石俱焚,她曾經嘲笑過她們的痴與蠢,現在才發覺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等于是白來世上走這一遭。
只要記得,曾經有一個男人用這樣深情且脆弱的眸子看過她,今生就無憾了。
「是的,我愛上你了。」先說愛的人是輸家,但她輸得無怨無悔。
佐木君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看著她好久好久。
有多少女人說過愛他?卻不曾讓他這般動容動心。
他該感到得意的,因為她是他所遇見過最聰慧、最驕傲、最懂得男人的女人,而她先認輸了……然而事實上,輸的人是他,若不是,他也不會在最後關頭接受她致命的挑釁,在鬼門關前出手救她。
「你贏了,黎曖。」他的大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臉。
黎曖柔媚的笑了,起身主動偎向他,「我好冷。」
「不要挑逗我,女人。」佐木君的指尖撫模上她光果的背脊,輕輕地擁著她,剎那間,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幸福。
「如果我堅持呢?」她抬眼看他,盈盈水眸里盡煽動著風情。
他的眸光轉熾轉深,悶著聲道︰「你現在的身體滿足不了我。」
「可以的,相信我。」她的唇貼上他的頸項,舌尖勾引似的一路往上,吻上了他的唇,雙手不太熟稔的緩慢褪去他的上衣,貼上他古銅色的火熱胸膛玩弄著他小小的蓓蕾,沒有引起她預料中的反應,她不禁大膽的將手往他褲襠內探去……
佐木君倏地抓住她的小手,充滿的眸子緊緊鎖住她微仰而性感的小臉,「別玩火!」
「我想愛你。」她柔著嗓音,一雙媚眼直勾勾的與他緊鎖在她臉上的目光火熱交纏。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輕輕地推倒在床上,佐木君用單臂撐住身子以防自己的重量壓上她,另一手攫住她柔軟的雙峰,俯低頭,他的舌尖激情不已的纏繞上它們,啃咬那份渾然天成的渾圓美態。
「唔。」她低吟出聲,全身被他的舌尖撩撥得泛起美麗的粉紅色澤,一顆心因他的吻、他的眼神、他的觸模而激蕩不已,不由自主地,她將上半身弓起承受他更深更多的吻,雙腿情不自禁的纏上他的腰干,渴望貼上他那早已矗立的硬挺灼熱。
他粗喘著,被她的舉動弄得全身火熱鼓噪不已,怕弄痛她身上的傷,他躺平身子拉她上來,讓她跨坐在他上頭,直接抵入他強而有力的挺立……
「啊……」她因這樣密合的接觸而申吟出聲,下意識地想起身逃開,卻發現愈是亂動,自己與他之間的密合便愈深入,讓她不禁紅了臉,被他熾熱的目光看得全身滾燙不已,「不要這樣……佐木……」
「你會喜歡的。」他沉吟一聲,對她浮起一抹詭笑。
「啊……啊……」一波接一波前所未有的快感讓她不禁失聲狂喊,伴著身上傷口上那刺人的痛楚,幾乎讓她承受不住的暈厥過去。
突然間,他翻轉過身子處于上位,盡可能溫柔的不讓她感到傷口撕裂的疼痛,「要我停止嗎?」
「不……」黎曖雙手圈住他,半刻也不願意他離開自己。
「你身上的傷會很疼。」
「我不在乎。」
「我在乎。」他將臉埋進她泛著幽香的胸口。
「佐木……」她的身子動了動,語氣是央求的。
「夠了,性感小貓咪,我也不想停止。」輕咬她小巧的耳垂,他重新掌握了主導權,用無盡的柔情滿足她,也滿足自己……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眷戀一個女人的身體,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的生死,然而,她就這樣在生命中出現了,就算再不願意,他也必須對自己承認,他已戀上她的一顰一笑、自信與風情。
要他放手已是不可能……
佐木君昏昏沉沉的醒過來,才睜眼就發現牆上掛的時鐘已走到十一點十分,他是怎麼回事?睡得這麼沉?才想著,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眼角瞄到身旁,該躺著黎曖的床上空空如也,連觸手都是冰冷……
他的心在剎那間沉入谷底,高挑的眉、緊抿著的唇瓣帶著一抹風雨欲來的前兆,他伸手按下床邊的按鈕,不一會,司機兼保鏢張九便出現在房里。
「為什麼不叫醒我?」他從來不會睡覺睡到日上三竿還未起床過,這一點從小苞著他的張九又豈會不知?
「少爺,是黎小姐交代我不要太早叫您。」張九期期艾艾的道。
「她人呢?」
「小的……不知。」
「不知?」佐木君的火氣揚了上來。
「我本來以為黎小姐吃完早餐後就回房里,所以一直不敢來敲少爺的門……沒想到黎小姐她不在房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不見了?」
「小的馬上派人去找,也許黎小姐只是在宅第內逛逛,沒有走遠。」說著,張九轉身便要去找人。
就在此刻,突然傳來幾聲急切的叩門聲,張九將門一開,門外的家僕便急著向他附耳報告事情。
「有這種事?」張九的語氣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他怎麼可能會走得掉?你們是怎麼看人的!」
「怎麼回事?」披著晨袍的佐木君走下床,點起一根煙。
「中川奈司不見了!少爺。」張九回身稟報。
「怎麼不見的?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們也不知道,早上替他送早餐時還在,後來不知怎麼地就不見了……」家僕急匆匆地道,邊說還邊抹汗。
「什麼叫不知怎麼地?你們是這樣做事的?」佐木君的話雖是輕描淡寫,但那眼光卻足以殺人,嚇得家僕趕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少爺,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早上吃完早餐後不知怎地就昏昏欲睡起來,一直到剛剛才醒來,醒來的時候中川奈司已經不在房里了。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少爺開恩啊!」
佐木君的眼一眯,想起自己的昏沉不醒,想起黎曖的不見蹤影……
張九遲疑的看了他一眼,緩道︰「少爺,會不會是……黎小姐把中川奈司放了?那日,黎小姐與中川奈司在床上……少爺您也親眼見到了,也許黎小姐對他有情,不忍見他被少爺處死,所以才又冒著生命危險回到這里……」
「你的想象力真豐富!」佐木君悶哼一聲打斷他。
這間大房子里只有他和石川太郎知道她接近中川奈司的目的是為了報仇,他要處死中川奈司,她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放人離開……
除非,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處死中川奈司,想要放走中川奈司取信于他,然後再藉著他來接近他的父親為她的父母報仇……
如果是這樣,這表示他再一次成為她復仇一顆棋子,昨夜她在床上熱情如火的表現只不過是為了取悅他、放松他的戒心,然後用迷香把他迷昏……
想著,佐木君不由得握緊了雙拳,昨日那幸福的感覺剎那間被現實狠狠地戳破了,他怎麼會傻得相信她眼中的無辜與痴纏?他怎麼會相信一個從一開始便打算利用他的女人對他所表白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