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車子已經不能開了。你快跑,拚命的跑,听清楚了?別管我!」冉陽忍痛護在紀湘身前,將她拉出車外。
「不行!我怎麼可以不管你?更何況,照這情形看來我根本跑不掉。」紀湘雖是溫室里的小花,可是面對這樣血腥的場面卻是十分鎮定,不哭不叫,只是臉色蒼白得緊。
「還是這丫頭聰明,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省得大家白費力氣。」一名蒙面人朝他們走近,收起了手上的槍,「我們不會傷害他的,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們走。」
紀湘吸口氣,點點頭,「好,我跟你們走。」
「不行!」冉陽冷著臉,拚了命的擋住她的去路,「你跟他們走,我也只有一死,沒什麼不同。」
「你回去還可以想辦法救我。」紀湘低聲道。
「不行的……」
「你們羅唆完了沒有?我們大爺可沒這閑功夫陪你們在這里耗!」另一名蒙面人不耐的將子彈上膛,「再不走,這一顆子彈就會落在他的右肩上。」
紀湘冷冷的眼神掃了那名蒙面人一眼,「我說過會跟你們走就會跟你們走,不要一直拿槍嚇唬人。」
「是啊,拿槍嚇唬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子是天也不能饒恕的罪過,還不把槍收起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聲音的來源。
遠遠地,一名男子朝這頭走了過來,亞曼尼的白色襯衫與白色寬松休閑長褲將這名男子閑適卻高雅的氣質襯托出來,只見他無視于眼前混亂的一切,臉上還面帶笑容。
蒙面的四個人一見到來人莫不面面相覷,一直到那名男子走到他們前面還想不出此刻該裝做識或不識。
「冷少樺?」紀湘的眼楮眯了起來,喃喃自語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沒想到紀小姐竟然認識我,真是敝人的榮幸。」冷少樺微笑的欠身,兩手瀟灑的插在褲袋里,溫和的眸子輕輕的朝四個蒙面人一掃,「你們的主人教你們老是拿槍對著美女嗎?收起來。」
四個蒙面人收起了槍,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再不走,警察就來了。」冷少樺又是一笑,不匆不忙,趕起匪徒像是在閑家常,見到他們還是不動,他的笑容也沉了下來,「差一點忘了告訴你們,我已報了警,有膽的就繼續留在這里吧。」
這一回四個人沒有再遲疑,迅速的上了停在附近的黑色轎車,車子倏地沖出停車場,車輪磨在石板上發出嘎嘎的聲音。
紀湘沒有搭理他,慌亂的眼神關心的轉向已不支的倚在車蓋上的冉陽,「你撐得住嗎?我馬上叫車送你去醫院。」
「我送他去吧,我的車就停在旁邊。」冷少樺說著已伸出手將冉陽的身子撐起,半扶半架的將他弄上自己那輛白得發亮的敞篷車。
紀湘不得不跟上去,雖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過她沒有選擇。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要你們冷氏兄弟其中一個償命。」她看著冉陽傷口不斷流出的血,恨意與強烈的憤怒更是排山倒海而來。
冷少樺並沒有為她的嚴辭嚇倒,跳上車,他還是給地一個迷死人的微笑,「冷氏兄弟現在有四個,要選哪一個下手都是你的事,不過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千萬不要忘了。」
「救命恩人?」紀湘冷哼一聲,「別人會被你這個花心大少所騙,我可不會,你們冷氏四兄弟每個都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的意思不會是告訴我,你以為剛剛那夥人是我派來對付你的吧?」冷少樺挑高了眉。
「是與不是不是你說了就算的。」紀湘別開臉不去看他。
「說的好極了,我也認為如此。」
一會,冷少樺在醫院的急診處前停下車,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快速的朝這里走來,朝他微微欠身。
「少爺。」
「把人送進醫院,派最好的醫生給他。」
「小的知道。」幾名男子打開車門將失血過多昏迷了的冉陽抬下車,就在紀湘也要跟下車的當兒,車門卻被關起上了鎖。
「你要干什麼?」她不可思議的瞪視著他,光天白日、眾日睽睽之下他想要對她做什麼?
「你以為呢?」午後的陽光燦爛的打在他俊挺迷人的五官上,一身的白,像是上天派來的天使,
「放我下車。」
「你明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冷少樺微微一笑,長腳輕輕在油門上一踩。車子飛快的離開醫院往郊區開去。
「你要帶我上哪去?」
「一個很美的地方。」
「做什麼?毀尸滅跡嗎?」
他笑得直搖頭,「沒人告訴你女孩子說話要文雅一點嗎?」
「不用你多管閑事!」她氣白了臉。
冷少樺從後視鏡望了她一眼,還是笑。
是個很美的女人,只不過睥氣倔了些,也心高氣傲了些,頂著紀氏傳播企業千金的頭餃,竟跟著一堆人跑來擠去的搶新聞,是為了證明她的能力嗎?的確是令人刮目相看,剛出社會一年,就跑了幾個冷氏的獨家新聞,連二哥都想給她點教訓。
「看什麼?」紀湘被他的目光瞧得渾身不自在,厭惡的別過臉去。
原本,她也像所有的媒體那樣以為冷家三少爺是不同的,因為他之前在哈佛念書時很少露面,只要一面對媒體,人總是親切和氣,也因此,她當初才會在一堆人里頭獨獨訪問他,希望可以在他身上得到一點善意的回應。
結果,她發現她錯得離譜,這個男人比其他那些板著個臉的冷家男人更加可惡百倍千倍,她永遠都不會忘了那天他湊近她耳邊所說的話——
「晚上到飯店找我,我就告訴你一切。」
說著,他丟下她一個人面對一堆的媒體記者,讓她難堪得想要找個地洞鑽下去。
見她的臉色又是白又是青又是紅的,冷少樺不由地出言調侃道︰「你不會是在想什麼不堪入目的事吧?」
不堪人目?紀湘真想拿一桶冷水潑向他。
「你究竟要什麼?」
她可不會以為他會神通廣大到知悉她又寫了一則冷氏獨家而找上她,還有,方才在停車場要抓她的蒙面人又是誰?他們幾個會听冷少樺的話當然是跟他有關,就算不是他派來的人,也絕對是冷家派來的人……想來想去應該是這樣錯不了。
冷少樺沒有回答她的話,車子繞過了幾個砌著紅磚的巷道之後,眼前的景象倏地豁然開朗,一大片汪洋無邊無際的延展開來,像幅畫一樣,美得一點都不真實。
車子停在一處白色沙灘上,放眼望去一個人也沒有,他微笑的走下車繞到另一邊替她開車門,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伸出大手便扣住她的手將她拉下車。
「這里很美吧?」他側臉詢問,眼神中卻有抹得意。
「再美也不是你建造的,沒什麼可以驕傲的。」她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拉得更緊。
「你很喜歡讓人踫釘子。」
「這是我的事。」
「可是我卻不喜歡踫釘子,所以這自然就關我的事了。」毫無預警地,他將她的身子壓在車門上,讓他與她面對面的彼此相貼。
一口冷氣從心底冒了出來,紀湘又驚又氣,急忙要掙月兌他的箝制,卻發現他笑得益發邪惡與得意。
「再動下去,只會讓我更想要了你。」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臉湊近她的臉龐、頸項,沒有聞慣了的致命香水味,卻有一股獨特女人香,第一次,聞不出女人身上擦的是什麼香水。
「你無恥!放開我!」她因為他的靠近而覺得全身痙攣,他的鼻息輕輕的拂過她的頸項,讓她全身都不對勁,只想逃,逃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