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突然伸向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從海水中提起來,因久坐而僵直的身子站都站不穩的便跌在一個寬大的懷中,全身濕淋淋的貼在對方身上,等她緩緩地仰起臉見到冷爾謙帶著怒氣的面容,她猛地掙月兌他,腳步不穩一個跟著身子便往後摔進海里。
漲潮了,海水幾乎快要將她減項,手腳又硬又麻,海水又冰又冷,她吃了好幾口海水,嗆得她差點窒息,一只大手才不慌不忙的伸過來拉住她,存心要她受點教訓似的看著她在垂死邊緣掙扎。
「知道難受了嗎?」冷爾謙無情的嘲弄著,「要死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能耐做得到的。」
展馥瑋無力的靠在他身上不斷喘著氣,虛弱得連辯駁的話部像在訴苦,「誰說我要死的?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不想死的話、坐在這里做什麼?」他讓她柔弱的身子靠著她,看她一會皺眉,一會咳嗽的好不難過。
「我看夕陽也礙著你了?」展馥瑋沒好氣的瞅他一眼,卻沒有勇氣再推開他,再怎麼說她也不要再跌到海中喝水自討苦吃,海浪太大,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沒有他這根「柱子」她根本站都站不穩,更別說順利走回飯店了。
他的胸膛其實挺溫暖,靠起來的感覺還算不錯。
「考慮得如何?」
「你非得在這個時候問我這個問題嗎?」她都快掛了,而且很冷。好巧不巧,當她說完這句話時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連眼淚都冒出來。
「這是你自找的,怨得了誰?」冷爾謙打橫抱起她往飯店的方向走去,感覺到她冰冷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著,他下意識地將她擁得更緊。
他累了,不想說話,閉上眸子一直到他將她抱回房里,卻動手月兌衣服開始,她的眸子才候然張開。
「你干什麼?」她連忙用手抓住胸前的衣襟,神情充滿惱怒的瞪視著他。
「替你月兌衣服,你的衣服都濕了,不換下會感冒的。」
「我自己會換。」
「我以為你睡著了。」冷爾謙笑著聳聳肩,「既然你沒睡著那就自己換吧,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幫一個女人月兌衣服呢。」
他會不知道怎麼幫女人月兌衣服?那才有鬼!不過,這沒什麼好爭的。
「我要洗澡,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答案呢?」他笑,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展馥瑋不禁問︰「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娶我?」
「因為我愛上你了啊,我不是說過了嗎?」他言不由衷道。
「你我心知肚明,不必睜著眼楮說瞎話。」
「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說?」
「我不會把展氏財團交給你的,展氏財團永遠是展氏財團,不會掛上冷氏財團的名字,也不會成為冷氏財團的一部分,如果你想要的是這個,我勸你最好現在就死了這條心。」
「你知道我這個人為達目的是不擇手段的,如果我得不到的東西,那我就寧可毀了它。」他冷了臉。
「別以為展氏財團是這麼容易被擊垮,你不是耗費了許多資源想要並吞展氏航運嗎?可是你沒有成功,這是事實,否則,你又何必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來逼我嫁給你?」展馥瑋一語中的,挑明了說。
「明的也許不行,但我說過,我真要不到的東西我就會毀了它,這是我做事的原則,希望你能听得明白。」
「你想來暗的?譬如什麼?殺人放火?」她火大的挑高了眉,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冷氏財團乃從黑道發跡,在商場上,沒有人不對冷老爺子忌諱三分是個不爭的事實。
冷爾謙淡笑著,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在掌心里揉搓著,「知道嗎?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可是我卻一點也不喜歡邪惡又不擇手段的男人。」她別開臉,厭惡他的踫觸與靠近。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展氏財團我卻是要定了。」他無所謂的將雙手插在褲袋里。
展馥瑋深呼吸了好幾次,一整天的思索其實已找到了一些平衡點,只是不甘、不甘將展氏財團這樣交給他。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說說看。」
「第一,冷氏財團只能是展氏財團的股東,兩家企業是策略聯盟關系;第二,我們結婚後……你不能踫我,我們兩個人屬于獨立的個體,擁有獨自的生活空間,誰也不能干涉誰。」
「你的意思是有名無實?」
「你有意見?」展馥瑋挑高了眉,「你要的是展氏財團不是我,不是嗎?再說,別告訴我你沒有情人,那飯店里滿櫃子的女人衣物可不會是你買來自己欣賞的吧?婚後你可以繼續跟你愛的女人在一起,我不會干涉,但同樣的,你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這是交易。」
「我不以為你有跟我談交易的條件。」
「你不答應?那就免談,我不會屈服的!如果你真要耗,我也會跟你耗到底,不會比現在更差的了,不是嗎?」她一副誓不屈服的模樣,心中卻擔心得不得了,生怕這個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非得要弄得兩敗俱傷不可。
他是個生意人,該明白這麼做對他而言只有利益而一點損失也沒有,不是嗎?不過……該死的!他要是真不答應,她該怎麼辦?
室內的空氣凝滯了好一會,過了半晌才見冷爾謙的眸子閃了閃,終于點頭。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表面上還是得維持好我們夫妻情深的關系,我不希望任何人懷疑我們兩個成婚的真實性,如果你違約,我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懂嗎?」
展馥瑋暗自吐了好大一口氣,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就這樣,我會找律師把合約內容擬好交給你簽字蓋章,現在,你可以滾出我的房間了吧?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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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當一聲,一只上等的玻璃杯從何琦芸的手上滑落,嚇醒了她利那間飄遠的神智,也讓冷爾謙的眉頭不由得揚起。她慌忙低身要拾起落在地毯上只缺了一角的杯子,淚水卻還是快她一步,滴落在腳邊的玻璃杯上,也落在她伸手去撿拾的手背上。
「琦芸?」冷爾謙冷眼望著這一切,並沒有對她的眼淚動心。
「我沒事,我很好,只是……太高興了。」她笑著,淚卻一直掉。
斑興?這個笨女人。
「把頭拾起來看著我!」他命令道。
不敢違抗他的命今,何琦芸緩緩地抬起頭來,淚珠掛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她則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知道他不喜歡愛哭的女人,她知道他不喜歡女人絆住他,她也知道他有一天終將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為冷氏財團增助力,終將有一天會離開她,可是、可是……她不知道會來得這麼快,這麼令她措手不及……
「你不要生氣,我真的是為你高興才哭的,你真的不要生氣。」她看見他臉上那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擔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要他討厭她,她承受不了他討厭她呵!
「真的為我高興?」
她拚命點頭再點頭,「是真的,你能找到你愛的女人是值得讓我替你高興的,不是嗎?」
「我不愛她。」冷爾謙平靜的說著,不想見她太過傷心。
她跟了他這麼久,他不忍讓她太過傷心,何況,他知道她是深愛他的,從她無私無我的奉獻自己就可以感受得到。
「嘎?」何琦芸訝然的抬眸。
「我說過我會娶的女人是與我門當戶對的,可沒說我一定愛對方。」冷爾謙走近她伸手將她拉起,「我還是要你,就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