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上的一疊傳真資料,冷爾謙微眯了眼,綬緩地伸手取來一一看過,人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相信這永遠是不變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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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到凌晨十二點是飯店酒吧的雞尾酒時間,每當這個時候就會見到來自世界各地人種的男女手執酒杯,搖晃著屬于浪漫休閑的熱情,那黃藍的色彩點綴著略微昏暗的酒吧,伴隨著藍調音樂,激蕩著男與女之間飄飄忽忽的情愫。
展馥瑋一個人有點無聊的坐在飯店的邁泰酒吧里,點了酒吧最著名的雞尾酒—一邁泰,道地的邁泰主要以牙買加所產的馬牙斯蘭姆為基酒,顏色是橘黃帶點咖啡色。
黑色的烏黑長發柔柔的被在肩上,展馥瑋身上穿著米白色寬松的背心搭配同色系的亞麻寬松長褲,雖然還是不改穿褲裝的習慣,這卻是她最休間舒適的穿著了。
來到夏威夷是純粹度假的,能暫時擺月兌掉緊忙的公事是她用一生幸福換來的結果,有時候想想還真可悲,不過,這是她的命,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她的財富呢,她不該覺得不滿足。
就要結婚了,披上婚紗的模樣會是如何呢?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史雷諾是父親生前甚為得力的助手,從總經理特別助理一路晉升到副總裁的職務,對于展氏財團的業務,他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父親猝死,是他一路輔助著她走過來的,包括替她應付董事會的大老,應付外界對她能力的質疑與批評,因為有他撐腰,展氏財團才能度過那段危機,自己才能順利走過來。
她很感激他,是真的,他就像溫柔的大哥哥,聰明而有耐性,對她的指點不遺余力。
雖然她一直佯裝著堅強,雖然她在商界的表現可圈可點,但她卻明白的知道展氏財團光靠她一個人是絕對撐不起來的,展氏財團還是需要男主人,需要一個董事會真的信得過而又有卓越能力的人。
史雷諾絕對是個最好的人選,三十二歲,未婚,溫文儒雅,家世清白,對展氏財團了若指掌,還有誰會比他更適合呢?
展馥瑋低頭輕啜了口邁泰,在這昏暗的夜里、她突然覺得傷感。
是有遺憾的,關于愛情。
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嘗試戀愛的滋味,享受那種愛人與被愛的幸福,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史雷諾很好,對她也很好,但她卻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像兄妹,而不像夫妻。
他是個孤兒,愛她,就像在愛自己的親人一樣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男女結婚之後不就是親人的關系嗎?只是難免遺憾,總希望驚天動地愛一場。
二十七歲的女人不該有的浪漫卻隱藏在她的骨子里,她渴望愛情渴望得如此迫切,迫切到讓她覺得走進婚姻就等于走進了墳墓。
需要解月兌,所以來到這里,卻發現自己還是一樣孤單寂寞。
「一個人?」
頭頂上突然響起一陣男性的低沉嗓音,展馥瑋緩緩仰起臉來,望見的是冷爾謙帶笑的溫柔臉龐,那溫柔阿,很是令人心動,可以讓人一時之間忘記這個男人有多麼可惡與危險。
她沒有搭理他,逕自低下頭來喝著杯中的酒,希望他能自討沒趣的自行離開,不要來打侵她的寧靜。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冷爾謙不以為意的在她身邊落坐,渾然不把她的冷漠疏離放在眼底。
「不然你想要怎麼樣?要我以身相許?」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聲音卻是平靜無波的,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
「至少該請我喝一杯酒。」
「喝酒?這簡單。」她揚手叫服務生過來,「想要什麼自己點,帳算在我身上,這樣就不欠你了吧?」
「先生想喝點什麼?邁泰?奇奇?還是藍色夏威夷?」服務生禮貌的詢問著,所介紹的三種酒都是夏威夷有名的雞尾酒,也是這家飯店酒吧的招牌酒,所有來夏威夷觀光的客人部喜歡喝上幾杯。
冷爾謙眯起了眼,抬頭望向服務生,「這些是什麼東西?」
「奇奇是伏特加和椰女乃各半的分量所調制而成;藍色夏威夷是藍色柑香酒、風梨汁、柳橙汁、伏特加和蘭姆酒調配而成,邁泰是……」
「謝謝你的詳細介紹,給我一杯伏特加。」冷爾謙笑著打斷服務生。
「好的,先生,請稍等,馬上就來。」
展馥瑋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覺得奇怪,難不成他是第一次來夏威夷;怎麼會連夏威夷著名的雞尾酒都沒喝過?
「我喜歡純的東西,酒也一樣。」
她為他這句話微微紅了臉,她的思緒有這麼明白嗎?他才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麼?這太可怕了吧!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覺得他說的這句話意有所指。
一古腦兒將杯中的酒下肚,展馥瑋打算盡快的離開這里,她說請他喝酒可沒說要陪他喝酒。
「你慢用,我先走了。」她言不由衷的朝他一笑,腿才從高腳椅上滑開,就被一只大手給抓回去,她回過頭看他一眼,不悅的挑起了眉,「你想干什麼?容我提醒你這個文明人,這里可是公眾場合,不要在這里跟我拉拉扯扯,很難看你知不知道?」
「奇怪,昨天我怎麼會產生錯覺,以為你很柔弱且楚楚可憐?」
展馥瑋笑眯了眼,「那都要怪你的眼楮,我的建議是你應該去找個一流的眼科大夫給瞧瞧。現在,請放開我的手。」
冷爾謙扯了扯嘴角,「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召開記者會」說冷氏財團二公子人面獸心,意圖染指良家婦女,心懷不軌,搞不好,昨天我房內的那條大蟒蛇就是你的杰作,為了取得我對你的信任,為了邀功,所以你不惜跟我玩這一場游戲,好讓我心悅誠服。」
「哈哈哈哈,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說說看,你是哪家的千金值得我冷爾謙大費周章的跟你玩游戲?我在你身上可以得到什麼嗎?還是你自認為你美得可以讓我無聊到玩一場游戲只為取得你的信任?」
喔!他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可惡!
展馥瑋忍了老半天才沒沖口而出說自己乃是展氏財團鼎鼎大名的展馥瑋,要是他知道她的身分,一定費盡心思也要把她弄上手,不為什麼,光為展氏航運就足以讓他這麼做。
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已經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老處女,見報的每一張照片部丑得連她自己部看不下去,為的就是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倒好了,雖然她自認不是傾國傾城之姿,但以他這種對她甚有興趣的眼光來看,總之是不太妙。
展馥瑋臉色鐵青的瞪了他一會,才道︰「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你的確沒有任何理由玩那種無聊的把戲,但是我听說愈有錢的男人毛病愈多,總喜歡以征服女人來證明自己所向披靡的能力,冷二公子不會也是其中一個吧?」
「當然不是。」冷爾謙笑得邪氣,大手輕輕一扯就將她拉人他的兩腿之間。「不過,你的確引起了我的興趣,這世上要引起我興趣的女人大少,你卻是我難得遇到的一個,你說我該怎麼辦?嗯?」
戲謔的耳語如風輕拂上她的頰畔,惹得她一陣酥癢難耐,體內一股莫名的燥熱瞬間被燃起,讓她有點無措。
「你少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別以為你幾句話就可以打動我,你以為我是剛出社會的小女生?」說著,她奮力的想甩開他的箝制,月兌離這種曖昧的姿勢,天知道他這樣摟著她讓她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