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他是逃不了的。」
她不安的瞅他,「你怎麼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我自然清楚不過。」冷爾謙優雅自在的切了一塊牛排放入口中,「因為,我就是那個檢舉他的人。」
「你……你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白激動的站起身,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我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告訴我好嗎?」
「別激動,很多人都在看你呢。」
「我不在乎,我只求你告訴我事實的真相。」她的聲音透露著急切,都這個時候了,她哪在乎得了什麼形象?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他笑著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先坐下來,我會慢慢告訴你。」
白听話的坐下,「現在,你可以說了。」
「就如報紙上所寫的,唐逸在澳門外海殺了你父親,這點由他拿給你母親的『信物』可以做證,他一定是最後一個見到白文棠的人。」
她低吟,「他沒有理由要殺我父親。」
「為了毀滅冷氏財團,他什麼都會做。」冷爾謙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而白氏財團是他的第—步,殺了白文棠,剩下一個不問世事又非常容易受騙的蔣芳晴和你,白氏就等於落在他手上。」
「不,他不會這麼喪心病狂的,還有,他為什麼要毀滅冷氏財團?你們跟他有仇嗎?為什麼冷大哥都沒跟我提過?」白的心激烈的顫抖著,全身僵直得難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像有許許多多她不知道的內幕正不斷的在進行著。
「他若不喪心病狂,又怎麼會以這種下流的手段奪入之妻?你又怎麼會答應嫁給他?事實證明,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若不是我查到了內幕,他還會繼續興風做浪下去,把你和你母親,甚至於所有人都欺騙下去,直到搞垮了冷氏為止。」
「你有證據嗎?」
「驗尸官可以證明你父親的身上有唐逸的指紋,就連致命的那把刀也屬唐逸所有,一刀命中心髒,若不是極近的距離,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句句犀利明確,擊向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房。
她真的沒想到殺她父親的人會是唐逸,她竟和一個殺父仇人上了床,而且還答應嫁給他,更令她難堪不已的是,她竟然還愛上了殺父仇人,老天!這是什麼世界?她太對不起父親了。白掩面哭泣,飛奔的沖出半島酒店。
冷爾謙沒有追上去,依然優閑的坐在位子上喝茶,她與唐逸的恩怨情仇關他什麼事呢?還不如享受這難得的暢意與優閑時光,等著好戲上場。
第七章
從警察局返家的唐逸見到的是一室的冷清與黑暗,白沒有回來,從今天早上奔出他的辦公室之後就沒有回來,他打過無數次電話,回應他的永遠只是千變一律的嘟嘟聲。
她竟敢不回來,那表示她已經決定反抗他,不顧她母親的生死?或者她已經找冷子杰求救,不再受他的威脅?
唐逸將疲憊的身體重重的摔在柔軟的沙發上,兩只長腿跨上橢圓形矮桌,替自己點上根煙,隨著煙霧繚繞,整個人也陷入沉思中。
他想起很多事,淒苦不堪的童年,備受欺凌壓迫的童年,孤苦無依的童年……童年的陰影就像是巨大的網,將他這一生緊緊糾纏住,怎麼掙扎也掙扎不了,恨與怨是他這數十年來惟一的情緒,而他惟一的心願就是整垮冷氏,讓冷氏在這個世界中除名。
白的出現是個意外,要不是蔣芳晴把地許給冷子杰,他也不會介入她的人生。冷子杰要的女人他是不會放過的,他這一生的目的就是要讓冷子杰痛苦,冷紹瑜與冷毓天後悔莫及,這是當年他們追殺他們母子的代價,造成他的童年孤苦無依、四處遷徙,幾度差點命喪黃泉的代價。
冷毓天為了冷子杰的存在而拋棄了他們母子,終其一生,他唐逸都不會原諒冷毓天,更不會原諒這個不該存在的罪魁禍首冷子杰,冷子杰的存在讓他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活在龐大恐懼的陰影之中,直到他消失、羽翼漸豐,有能力反擊為止,他才稍稍活得像是個正常人。
他這一生都拜冷子杰所賜,為了讓冷子杰痛苦,為了讓冷家毀滅,他沒有什麼不敢做的,當年冷紹瑜可以做的一切,他唐逸也—分不會少,不過,他不會笨得讓自己有入牢獄的機會,像冷紹瑜一樣……
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在靜寂的室內格外清晰,唐逸依然坐在沙發內動也不動,一雙犀利的眸子卻定定的落在進門的白身上。
他果然沒事!一切就如他所言,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可以擺平的。
白齡此刻的情緒連自己也說不上來,又喜又悲,有怒有恨卻也有釋然。不!她該做的事是恨他一輩子,詛咒他下地獄,或者替父親報仇……是的,報仇,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讓她自己來解決這件事。
「你回來了。」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極度害怕著什麼。
唐逸銳利卻又帶著笑意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你以為我回不來了,還是你希望我回不來?」他懶洋洋的說了一句,目光在觸及她心虛得盡乎蒼白的臉時微微—黯,說不上是什麼情緒,為她巴不得他離開她而入獄的想法感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氣惱。
白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我……當然希望你能回來。」
他的俊眉一挑,朗聲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樣子很可愛?」
「我沒說謊。」她仰起一張小臉反駁。
「是嗎?過來,兒。」他朝她伸出手。
白咽了咽口水才緩緩的朝他走近,將自己顫抖的小手交到他的掌心,內心對他是懼怕的,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惟一的籌碼只是——她知道他不會殺了她。
沒有她,就等於無法擁有白氏財團,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不會傻得這麼做,她的命便是她惟一能勝過他的籌碼,就算她再害怕、再恐懼,父親的仇她是一定得報的。
他輕輕一扯讓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由身後圈住她,一雙溫熱的唇嚙咬上她柔軟的耳垂,低啞迷人的嗓音像鬼魅,柔柔的在暗夜響起,「既然你不是說謊,那就表示你應該很擔心我嘍?」
她的臉因他火熱的挑弄而染上層層嫣紅,身子也因而僵直著,她將臉別開,緊緊的咬住雙唇不讓自己輕吟出聲,「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你的身子有哪個地方我沒見過?你沒必要害羞。」他伸出一只大手將她的臉固定住,濕熱靈巧的舌尖肆無忌憚的纏繞上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則下探入她的領口,撫住她柔軟豐挺的胸脯。
她嬌喘一聲,不自主的輕輕掙扎著,全身泛起的火熱與戰栗幾乎將她的所有理智淹沒。
「你真迷人,兒。」他低語,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你都是這麼說的嗎?」她的雙眸泛著一抹迷蒙的淚霧,愈想要看清這個男人,就愈看不清。
唐逸邪氣的一笑,「你不會是在吃醋吧?我的新娘。」
她不語,只是固執的望著他,一張白皙又帶著粉紅的小臉上有著濃濃的悲傷與幽怨,就這樣將他的心扯痛了一下。
她突然幽幽的開了口,「你有沒有一點愛我?唐逸。」
「我從不愛女人,我只愛她們的身體及香味。」他無情的一笑,扯開她的上衣後,接著動手扯下她的,低頭含住她泛著粉紅色澤的飽滿與柔軟。
「唐逸……」她忍不住的低吟掙扎著,卻又無法自拔的沉浸在那令她迷亂昏眩的吻,掙扎變為不自主的扭動,將他的男望挑至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