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芃有些感動,原來二叔是真正關心鳳少本身體的人,這是為鳳少本來討解藥的。「解藥我保存著,過幾天就會讓他服下。」希望這麼說能讓長輩放心。
哪知鳳常演雙眼一瞪,突然大吼,「不可,這藥別讓他服下!」
她嚇了一跳。「別讓他服下?」他不是希望為佷子解毒才走這一趟的嗎?
「呃……我的意思是,少本風流,你還是等確定他對你是一心一意後,再讓他服下,對你比較有保障!」明白自己方才表現得太激動,這會忙將話轉得圓滑。
她感激的頷首,難得這位長輩厚道,肯如此維護她。「我明白了,這解藥我不會輕易給他的,至少等他真正收拾心性後才給。」
「是是是,就是這意思!」他猛點頭,接著望向她,有著皺紋的老臉表情異常熱切。「芃兒,二叔是想,你不如把解藥交給我保管,省得教那小子花言巧語騙了去,二叔不放心,怕你會吃虧!」
想不到二叔思考得這麼周到,她很難不感動。「二叔,不用費心了,這藥我自己保管就成。」沒有的東西,如果被騙?她只能滿懷歉意對鳳常演瞎說一通,實在可惜了二叔對她的一片好意。
鳳常演一听,表情出現一絲急躁。「那小子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你就听話把藥交給我吧!」
「不用了——」
「你怎麼就說不通呢?你把解藥給我,讓我來牽制他,也省得你們夫妻倆為此反目,你說是不是?」他急切的說。
由他來牽制鳳少本?突地,余芷芃心頭雪亮了起來,聲音也冷淡了幾分,「不會的,鳳少本對我已有真情意,他告訴我,早已不在意我下毒的事。」
說來說去,原以為的好長輩,才是真正的小人,竟打算騙她的解藥去對付鳳少本。
唉,原先她以為自家的父兄自私自利,可來到鳳城後,才知「人外有人」,相比之下,她家的那兩個實在不算什麼。
鳳常演苦口婆心騙不來,登時翻臉了。「男人的話能信嗎?二叔是為你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還是快將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動用家法!」他撂下狠話,自信以長輩之尊,定能壓得住這瞧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
「家法?」她心驚。
「沒錯,雖說你是本支主母,但畢竟我是旁支中輩分最高的人,你若犯事,我也有權責罰!」
「犯事?我家主子犯了什麼事?」一旁的娟兒忍不住問。
「她以毒脅迫丈夫,這還不是最毒婦人心的寫照嗎?光這條罪我就能以家法治她!」
「旁支二老爺,您這麼說就不對了,這事充其量也只能稱為他們夫妻間的‘閨房之藥’,您身為長輩過問這個實在不妥吧,不過您若真的不滿,還是得等我家男主子回來讓他拿主意,看是讓他辦我家女主子,還是讓他將解藥交由您保管,讓您幫著我家女主子牽制他!」娟兒嘲諷的說。
鳳常演立刻漲紅了臉。「你!」
「二叔,娟兒說得對,這事就等少本回來再說,您先回去吧!」余芷芃也板起臉來。
他神情恨恨。這事怎能等少本回來拿主意,這麼一來,他還有什麼機會由她身上逼出對付佷子的解藥!
鳳常演不由得眯起老眼,盤算了半天。她一時間是不可能交出他要的東西了,幸虧少本不會那麼快回來,他還有一些時間可以逼人!
「今日我話到此,你好好想想,二叔用心良苦,圖的也是你們夫妻能和樂,倘若明天你還是不交出來的話,二叔我只好替代少本親自搜你的屋子了!」撂完話,他甩袖走人。
待人走後,娟兒與余芷芃相視一眼。今天是個災難,但顯然地,明天將會更難過!
第5章(1)
「主子,您這趟去京城交代整修府邸,事後咱們直接回鳳城就好,您又何必再專程進宮去?」在回鳳城的途中,小東忍不住好奇的問。他的腿傷已經痊愈,由陵縣趕回鳳城後,馬上又與主子奔波上京。
真不曉得主子為何特地進宮找麻煩,還得罪了公主,這不是自找最受嗎?
「既然都進京了,把事一並解決也沒什麼不好的,順道嘛!」鳳少本若無其事的回答,完全瞧不出才剛經歷過一場被後宮女人圍攻的大戰。
「順道?說得可真輕松!主子,皇上得知後應該對您很不諒解吧?」
主子親自進宮向三公主表明無意當駙馬,立刻遭到後宮娘娘們的輪番威逼,三公主更是哭鬧到皇上那去,皇上還因此將主子召去密談了一會,最後更青著臉要主子立即滾出宮。
主子向來是皇上的寵臣,所有娘娘眼中的乘龍快婿,更是公主們爭相傾心的對象,尤其那三公主早就對外放話,定要主子做她的駙馬,而皇上的態度好像也真有此意。
他本以為主子應該不會拒絕,畢竟大家都認定他家這位將軍不管家世與才能,都與公主相當匹配,哪知這回主子進宮,竟是大剌剌的說不,這下不傷透三公主的心才怪!
「我已經向皇上解釋過了,我心有所屬,所以謝絕三公主厚愛。」鳳少本神色自若。
「什麼?您真這樣對皇上說?!」小東傻眼。「皇上怎麼沒砍您腦袋?」
「差一點點。」
聞言臉都綠了。「那您怎還能如此悠哉?」
「沒辦法,我已經成親了,不然還能怎樣?」
他一雙眼瞪得老大。「您連這話也敢對皇上亂講,這是欺君啊!」欺騙皇上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他老人家真惱了,主子的項上人頭可就真的不保了。
「哪是欺君,全鳳城的人都知道我娶親了不是嗎?」鳳少本嘻皮笑臉。
小東成啞巴了。完了完了,才離開幾天,沒有盯牢主子,主子就玩真的啦!看來情況非常嚴重了……
「主子,人家可是有夫之……」他這「婦」字在主子的冷視中自動吞回肚里。「呃……不說這個了,茶少主之前送來消息,說那群軍火販子到了咱們岡山,兄弟們已听從您的指示,盡了地主之誼,替茶少主為他們‘接風’,正招待得他們抱頭鼠竄!」既然「忠言逆耳」,主子不愛听,小東只得先放下棘手的問題,改稟報正事。
「嗯,干得好,那姓秦的可有新消息?」鳳少本再問,眉目變得陰狠。
「自從咱們在下坡城將人追丟後,到目前為止,都還查不到他的去處。」
「顯然他打算徹底的避人耳目了!」
小東瞧著主子森冷的模樣,身子有點打顫。「這也難,咱們總會將這只陰險的老鼠揪出來的,只是主子,若是找到人,您打算怎麼辦?」又回到老問題了。
「當然是立即砍了他的頭!」他毫不猶豫的說。
小東用力縮起脖子,好像那一刀砍的是他,咽下口水。「這家伙盡避本來就該死,但畢竟是人家的丈夫……成為心上人的殺父仇人……好嗎?」
沒想到主子搶起女人來也這麼心狠手辣!
鳳少本妒恨的目光像箭一樣射向他。「怎麼不好?他娶了人家,卻沒盡餅一天丈夫的責任,還連累人家一家老小,我殺了他,算是為那女人尋得解月兌!」越說,火氣也跟著上來了。
「主子,不管如何,她還是對方名正言順娶進門的娘子啊!」無論如何他都得大著膽子提醒一下這個一再被主子自動忽視的事實。
鳳將軍大有相見恨晚的懊惱。「廢話少說,等逮到這家伙後,我自有打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小東瞧主子飲恨的模樣,多少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