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覺得受委屈及勉強,可是她卻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甚至,因為席斯的「假戲真做」而有著淡淡的釋然,或許,她的下意識便希望這件事能真的發生吧?!
然後呢?明天的報紙將刊登什麼樣對她不理解的批評與議論?等到席斯終于決定放開她,媒體又將會怎麼寫她呢?說她朝秦暮楚,終于招致報應?還是可憐她被富家公子玩弄?
這些,難道席斯想不到?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傷害她?還是真的「無可奈何」?照他和席少谷的相處模式來看,他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誰能逼迫他做什麼?
這般推理下去,似乎只有讓自己愈來愈寒心,她在企求什麼呢?愛上一個富家子、一個霸道的男人,她該隨時有受傷害的準備——這些是她早知道的事,不應該在此時此刻再來自怨自艾。
江茜收拾起自憐的情緒,硬是將泛起的淚霧給逼了回去,她實在厭惡當個軟弱的女人,她該像過去二十多年來的獨立與堅強。
「我去洗澡了,」江茜起身,輕言道;「你先睡吧!」
她無法要求席斯去睡沙發,但她可以自己到沙發上睡。
「我也還沒有洗澡。」席斯攔住她正要下床的身子,邪惡的笑道。
江茜的臉一紅,不明白他告訴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你先去洗吧!」
說這句話真是令她十分難為情,這種像是夫妻之間的對話讓她有點手足無措。基本上,她和席斯對彼此的了解與熟悉度十分有限,說嚴格點,他們連男女朋友也不是,就這麼共處一室實在有點怪異。
「女士優先。」席斯微微一笑,隨即俯身抱起她。
對于他這突然且過分親密的舉動,江茜的一顆心幾乎成倍數跳動,驚呼聲也不由得從喉頭溢出。
「天!你要干什麼?」
「難道你听不懂我的邀請?」席斯無辜的眼神帶著濃厚的調侃與促狹。
邀請?邀請什麼?自己是要去洗澡,該不會他是想要和她一起洗吧?江茜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在意識到他筆直的將她抱進浴室,然後將她放回地面上,接著還體貼的幫她放洗澡水時,她的疑惑已升至最高點。
對于他和連希雲的事,她從未曾問起,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一回事,是分手了?還是他同時腳踏好幾條船?她不問,並不代表她一點都不在意,而是,她沒有立場問,也不想懂他太多。
她的眼光將室內的一景一物搜尋一遍,想尋找一些席斯「前任情人」的蛛絲馬跡,諸如︰女性沐浴乳啦、香精或女性用浴巾……等等。
結果,她的搜尋之旅令她比想像中的訝異——
江茜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置物架上擺滿了女人所有會用到的東西,包括女人的貼身衣物、衛生用品,及一些可以在身上抹的各種保養品、沐浴精油——一些她常在百貨公司看到卻從不會想去買回來用的東西。
她無法不去聯想這些東西與連希雲之間的關系,畢競,連希雲給人的感覺,就是有品味、有格調的女子,連希雲會將最好最貴的東西用到自己身上是理所當然的。
席斯對連希雲是不是也像對自己一樣呢?他常常抱她進浴室一起洗鴛鴦浴嗎?有另一個女人和她一樣體受過席斯的溫柔與體恤,她就不由得感到嫉妒。一股酸味往胸口涌上來。
一雙手由身後放在她略微顫抖的雙肩,「水放好了。」席斯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畔低喃。
他吐出的氣息帶著濃厚的壓抑與危險——江茜感受得到整個室內彌漫著一種迥異的氣氛,尤其身後這個男人所引來的種種騷動,令她不安與慌亂,身子似乎愈抖愈厲害。
「怎麼啦?會冷?還是身體又不舒服?」將她的身子轉過來,席斯緊緊將她顫抖的身子擁住,細細的端詳。
江茜緊張得舌頭都快打結,天知道她現在腦子里想的是什麼?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搞得她有點神經兮兮,而他的擁抱只有讓她病得更嚴重。
「沒什麼……我要洗澡了,你……」她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麼樣?
「你真的沒事?」席斯的眉不知何時已皺了起來。
江茜搖頭,為他的近在咫尺,所以她全身上下幾乎都快著了火,因此,她急于掙月兌他的鉗制。
席斯的手輕撫上她的臉,微微的嘆一口氣。
「那我先出去了。」他的語氣有點無奈與惋嘆的味道,「還是,你希望我留下?」
江茜被他這話嚇得將頭一抬,「不,不用了。」她急忙道。
「你很緊張。」這是席斯的結論,「我幫你舒解一下,嗯?」
沒有等她回答,他摟著她的雙臂陡地收緊,溫溫熱熱的呼吸強烈的迎面朝江茜逼去,他將克制許久的思潮幻化成無數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額頭、鼻梁、面頰、耳際然後搜尋她因激情而發顫的唇,模索而躍進。
他的舌尖抵開了她的貝齒,挑起她隱藏內心深處熾烈的,他的手不安分的溜向她的臀部揉捏著,另一只手將她的雙手扣在她的身後。
江茜覺得火在燒,愈燒愈烈,那種急切想融入他身體內的渴望明顯,她好想緊緊的將他抱著,無奈雙手卻讓他牢扣著,因此,她只有盡情將自己的需索化為熱情的吻,讓他極盡所能的愛她。
「江茜……」席斯低喃著,將唇澆在她的頸項,一邊用手將她的上衣扣子解開著,吻上了她那起伏不已的胸口。
他的男性渴求幾乎讓他接近爆發,江茜的低吟則像巫師下的魔咒,將他殘存的一點理智淹沒。
他將她的身子倏地抱起,將兩人皆放置在偌大的浴白內,熱呼呼的一池水將彼此的挑到極致,席斯不讓她有喘息思考的空間,再次將唇覆上她似乎在抗議的唇瓣。
江茜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吻由溫柔繾綣轉為激情狂猛,在短短幾秒內他褪去了她上半身的衣物,用他那火熱般的唇吻上她的豐腴與白皙,她像觸電一般的緊緊攀住他的雙臂,迎受那隨之而至的陌生快感……
當她想到該逃時,已經逃不了了——任她迷失在那一片絢麗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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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夜與席斯的瘋狂繾綣,江茜不由得羞紅了臉,席斯的手臂此刻還牢牢將她摟在胸前,讓她一動也不敢動,深怕一個驚動將他吵醒,還得面對昨夜的尷尬。
從一個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真是一種特別而又讓人忐忑不安的體驗。昨夜的一切來得讓人措手不及,什麼預防措施都沒做,也根本沒有想到要去做——一切似乎就這樣發生了。
她不怪他,也無法矯情的將自己的撇開,硬是要他負責。
想及此,江茜不由苦笑一聲,負責?!席斯會負什麼責?男女之間的對席斯這種風流公子來說只不過是家常便飯,她憑什麼因此就希望他能對自己不同?
房門「砰」一聲讓人給推開,江茜趕緊將被單往上一拉以遮蔽自己的。昨夜讓席斯一絲個掛的將她從浴室抱上床,她的身上此時也是空無一物。
不知道是哪個冒失鬼。
江茜頭一揚,對上了一雙略微驚愕興味的眸子,眸子的主人臉上由一時的錯愕轉為促狹。
「對不起,我可能走錯房間了。」話雖這麼說,他的腳步可一點移動的意思也沒有,「小姐,我找席斯,不知道他搬去哪一間客房睡了?」
江茜還來不及回答,就听見枕邊人的詛咒聲。
「誰準你進我房間的,小子?」席斯幾乎是用吼的,只不過聲音不大。他收起抱著江茜的手臂,隨手拿了一件上衣披上,然後將目光掃向仍站在原地不動的宋瑞恆,眼光又冷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