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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茜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夢中像是落入了滿是火焰的山谷,烤得她全身發燙。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覺得她快讓烈焰給吞噬時,又陡地感到一陣清涼,接著她听到山谷中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嗡嗡聲不絕于耳,模糊的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她覺得口渴極了,開始四處的找水,她似乎听見自己的口中不知喃喃自語些什麼,過不了一會兒,她的唇邊覓見一縷清泉,清涼的感覺直透心扉——
江茜眨了眨眼,山谷的景色陡地變成了一室的淡綠,及一張放大的席斯的臉。
「你靠這麼近做什麼?」她下意識的舌忝舌忝唇。甫退燒不久的臉蛋又灼熱起來。
席斯的唇就在她的唇畔不遠處,刻劃分明的五官有著懾人的魔力,他特有的男性氣息也不自覺地朝她壓迫而來。
「好些了嗎?還有哪兒不舒服?」
席斯的身上還穿著晚上接機的正式西裝,領帶被他扯得有點松垮垮的,眼中的血絲寫著一整日的疲憊。他一整晚擔心著江茜的病情,對客戶一連串的恭維與應酬之辭絲毫不放在耳里,對方也許也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遂也沒有耽擱他太多的時間。
江茜可以感覺得到他眼中自然流露的關懷之情,這個認知讓她的心隱隱為之一動,竟有著莫名所以的喜悅與淡淡的羞澀。
她微微紅著臉,將眼輕輕移開,像是怕一個不經心便破壞了這份難以覓求的親密時刻。
「我沒事了。」眼角不經意的瞄到了手上握著的水杯,知道方才夢中的一縷清泉竟是席斯的體貼,臉上又是一熱,「謝謝你。」
見了她臉上的暈紅,席斯懷疑她真的沒事?
「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江茜反問。
「好處可多了!一來可以少罵挨,二來可以不打針吃藥,三來還可以早點下床出去溜達。」
「听你這麼說倒也有理,原來說謊有這麼多好處,下回記著了。」
席斯皺了皺眉,「你最好不要有下回。」
他可不想再一次看見她在自己的眼前暈倒,也不想再讓自己有機會在辦公事的時間里還牽掛著一個女人。
望著他高揚著的眉與一臉的嚴峻,江茜的心有說不出的難受,他終于覺得自己找來了她這個大麻煩了嗎?
「對不起。」她輕逸出聲。
「為什麼說對不起?」席斯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我不是故意生病的,帶給你麻煩真不好意思,不過,是你硬逼我今天到你家來的,如果不急于這一時,我也不會麻煩到你了……」
「我寧可你麻煩我,而不是昏倒在你那單身宿舍里。」席斯打斷她的話,表情嚴肅而認真,「而且,你也不必對我說對不起,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听到前一句話的喜悅,很快的被席斯的第二句話沖淡,或許之前她認為席斯接近她的目的是因為有一點點喜歡她,但經過那一夜後,她真的不以為他要自己充當他的未婚妻是因為對她有興趣……也許是羞辱她的成分居多吧?江茜猜測著。
「我是你未婚妻這件事,你知我知,這里沒有第三個人,你不必再對我演戲。」江茜的心中隱隱的泛著苦。
「你真的以為我只是在對你演戲?」席斯輕勾起她的下顎,一雙眸子柔情似水,「如果我說我是認真的,你以為呢?」
正視著席斯的一雙眼眸,它似乎正在告訴她——他的濃情與蜜意,她告訴自己這一切只是一場錯覺,是他這位調情聖手點燃對方的一種慣有伎倆。
不能認真!不能相信!應該遠遠的避開!
「我以為……你正在說謊。」她多麼希望他的話、他的眼神都是真的,只是,她不會天真的去奢求。
席斯微微一笑,俯下臉在她的唇邊輕啄了一下。
「聰明的女人!沒錯,我在說謊,永遠不要相信我會愛上你,因為,我不會。」
這話,席斯說得極輕,江茜听在耳里卻有如落地鐘響般,令她久久無法平息內心的狂亂與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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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茜昨夜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迷糊中只知席斯離去,自己莫名其妙的落了一整夜的淚。
曾經以為自己灑月兌,對于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看得透徹明白,及至遇到了生命中真正的克星,才知情關難過也難透。
也許她可以說服別人,是因為郝廷、是因為亞亞,她才犧牲自己,但她如何說服得了自己?要不是她離不開席斯,想竊取一點點與他在一塊的美麗回憶,她不會隨席斯來到他家,充當他的「未婚妻」。
縱使明知一切只是虛偽的美麗,但她卻已不可自拔,深深的沉溺在他的笑言調侃中。
門邊傳來幾聲敲門聲,似乎算準了她現在會醒來似的。
「請進。」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陌生人,不是陳嫂,當然也不會是席斯。
江茜有點困窘的看著來人,他有一雙和席斯一樣犀利的眸子與一張刻劃分明,稍微看得出經過歲月洗禮的臉,如果她的猜測沒錯,站在門口的這個男人定是席斯的父親席少谷。
席少谷的眼楮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這個「在他兒子房里的女人」——這意謂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尤其方才陳嫂擺在臉上的極度暖昧,他可以想像得到席斯對這個女人有多特別。
但是否特別到足以當他席少谷的媳婦,這就不得而知了,誰都知道席斯對婚姻有多大的排斥,在感情上又是如何的玩世不恭。對這個兒子,他雖然不是十分了解,但至少也有六、七分吧?這當然還得歸功于宋瑞恆,要不是這小子告訴他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勞苦功高」,也許到現在他這個做人家老爸的還被蒙在鼓里,以為自己的兒子當真是不成材,對公司的事散漫得很呢!
不過,他的眼光也多少佔了一點功勞,否則,他也不會完全放心將席氏交給席斯了吧!雖然,席斯在他這個做父親眼前的種種表現並不及格。
想想,席少谷的嘴角淡淡的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自己的風流成性似乎影響席斯不少,讓他感到對席斯母子有一點點歉意,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面對各式各樣的美女,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擄獲。
「你是席伯伯吧?」江茜開口問道。為自己此時的衣衫不整感到些許靦腆與不安。
她沒想到進來的會是席斯的父親,如果她記得沒錯,席斯的父母應該還在歐洲度假,昨天席斯是這樣告訴她的。
席少谷淡淡的點點頭,一雙眼依然盯在江茜的臉上,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兒子的眼光,眼前這個女人有一張白皙細致的臉蛋,嬌挺的鼻、大小適中卻性感的唇瓣,一雙會說話的眼楮與全身上下給人的特別氣質。
這種氣質有點類似連希雲,只不過,她的傲與冷不若連希雲來得明顯。想到連希雲,席少谷就不由得想起自己與席斯的約定——只要他能在半年內找到老婆,從今以後,他就不再和連希運牽扯上任何關系。
敏銳如席斯,也不枉成為他席少谷的兒子,他承認自己對連希雲有一份奇特的感情,這不是過去三十多年來那圍繞在周圍的鶯鶯燕燕可以相提並論的,雖然他至今仍然沒有動過她,但那也是基于對連希雲的一份尊重,如果她點頭,如果她願意跟他,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假道學的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