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大嬸——別開玩笑了,臨終托付不能這樣蠻干呀!我、我只是出來吃個飯,不能這樣就蹦個孩子給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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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孩不宜留在峒武幫,若不快點送走,將是個燙手山芋。」
寧謐幽香的房內,女子優雅的雙手輕逗躺在床褥上舞動手腳的嬰孩,邊檢視的道。
「這小表這麼麻煩?!」雲竇開嚇一跳。
「這小孩的貼身衣物,紫金緞上繡有小金龍、雙麟金鎖、長生環佩,再怎麼擁有權勢富貴,也不能胡亂將龍穿上身,更何況雙麟金鎖只有皇族能戴。」
「你是說這小表出自皇宮?」
「日前不是收到消息,皇上寵妃回鄉省親,卻在甘闐城附近遭人襲擊,最後女乃媽和小皇子一同遭人劫走。」五當家季弦,秀雅的雙眉凝思的微蹙。
「那這小表就是被劫走的小皇子了?」原來那個死也要將小孩塞給她的女子是女乃媽呀!「為何對方一定要將這小表交給我?」
「應該是受制于人無法逃開,踫巧知道了你的身分,再加上峒武幫在江湖上的地位,還有與官府互動密切,才讓她冒死也要將小皇子交到你手上。」
「那就直接將這小表丟給官府就好了。」雲竇開一彈指。「把找到小皇子的功勞給知府張大人,以後他會更罩著峒武幫。」
「如果由峒武幫將小皇子交給官府,定然會帶來風波。」季弦搖頭。「朝廷一直找不到小皇子的下落,已經開始懷疑是江湖幫派勾結朝中異心人士所為,如果這時由峒武幫交出小皇子,多少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此事不宜由我幫之人出面。」
「那就改安排一個人將小表送到官府去也行。」她只想趕快擺月兌燙手山芋。
「峒武幫做的是買賣消息,真有必要,安排一個消息的產生,讓它順理成章的形成,再讓人捧出高額代價來交易,這些都是收消息和放消息的手段之一。」
「你要我安排小皇子下落的消息,再讓人捧錢來交易?」
「不只,連將小皇子和女乃媽擄劫到汴贊城的人,最好都調查清楚,這擺明是一件天降的大交易,正好磨練你對外的智慧和手腕,看你收、放消息的能耐,是否真能和其他當家們一起參與江湖事了。」
雲竇開瞠大了眼。「弦姊這話不會是……要我一個人解決吧?!」
「一個小表就讓你搞不定?」
「當、當然不是!」只是突然間要她一個人進行,有一點點緊張而已。「那萬一……」每次真要她進行任何事,老大到老四,總有其中一個當家罩著她。
「萬一真出事露餡了,讓官府追查上峒武幫,也是考驗你能否撐起一個當家的責任,你不一直很想對大當家和二當家證明,你不只能處理幫中事,更能獨當一面處理江湖買賣。」
「那你……」
「我始終覺得一個成功之人,背後的力量是很重要的,為了開妹你將來的成功,姊姊會在背後默默為你祝福。」
季弦美麗的容顏上,以優雅的微笑,說著她將袖手旁觀。
「希望開妹你好好進行,操縱得好,小皇子是個寶,好好為峒武幫這一季帶來漂亮的帳面數字。」
將整理好衣物的小寶寶放回她手中,輕輕一拍她僵凝住的面容,想起什麼似的再道︰「為了慎重起見,還有讓開妹你好好了解女子照顧小嬰兒時的細膩與溫柔,為姊希望這個小孩你能親自照料,偶爾,姊姊我會到你院落走走看看的,別虐待這個可愛的小寶貝,知道嗎?」
接著,揮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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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呀——擺明是我帶傷跑去喝酒——弦姊故意整我——」
在自己院落的書房內,雲竇開沒受傷的一手一腳握拳吶喊的踢桌椅,體內那股一悶再悶的氣已到了不摔東西要爆開,一旁的朱秋緊跟在旁,在主子的手伸向名貴的花瓶、玉器前,都先沖過去拿開,改遞給主子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摔。
「就跟你說五當家的話不听會倒楣的。」一旁玉鵑兒邊抱著小嬰兒拍哄,邊勸著,「小當家,你傷才好些,動作別這麼大。」
「是呀、是呀!一個不小心,後天要拆板又得延了。」
兩人看著主子完全像個小孩子,又踹又砸的幼稚發泄一頓後,轉身朝他們開火。
「少詛咒我——現在也不要跟我講倒楣,嫌你家主子我這段時間印堂不夠黑,運氣不夠背嗎?」她愈講愈上火,再次大喊。
「天呀——我干了什麼——不過就是出去喝個酒、耍威風而已,這很罪大惡極嗎——被馬賊害到養了大半個月的傷就已經夠嘔了,現在還莫名其妙被栽個燙手的小表回來,可惡呀——」
雲竇開氣勢十足的手指指向被玉鵑兒抱在懷中,睜著骨祿大眼的小寶寶,食指直接戳到他的鼻頭。
「小表——」原本舞動著雙手的小家伙,好玩的抓住她的手指放進嘴中吮。「好呀!居然連一個小表都沒將我放在眼里,臭小表——知不知道本當家可以操縱你的生死——」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咧著嘴笑,吮得更起勁。
「拿辣椒來,我一定要給這小表好看——」
「拜托,小當家,對小嬰兒威脅嗆派頭干什麼?他根本听不懂呀!」玉鵑兒實在覺得自家主子鬧起來的樣子,比懷中的小家伙大不了幾歲。
「是呀!小當家,其實這小孩就算是個天家小皇子,也沒那麼難處理,麻煩在五當家不要讓你簡單解決,你要發泄也該找五當家呀!」何必牽連無辜呢?
「好呀!朱秋,沒想到你的心眼這麼壞,明知弦姊喜歡不慍不火的給人下馬威,還要我去找她,是要我更倒楣嗎?」
所有當家中,她最怕面對大當家,最不敢應付五當家,最喜歡的是二當家,最順她心意和她一起同玩同樂的是經常遠行在外的三當家和四當家。
「小當家,朱秋是怕你氣壞了身體,有滿腔抱負不好施展。」面對自家主子一指一指戳上來的指責,朱秋馬上奉上機伶的笑容。
「瞧你這陰險的模樣,想到好計了對嗎?」戳到他肩上的指改往他的額上點去,嘿嘿詭笑。「說出來,看看和你家主子我想的一不一樣。」
「怕及不上小當家高深的智慧,朱秋不敢亂說。」
「哈哈。」雲竇開大笑二聲,拍拍他的肩後,一把揪過他的衣襟,面色瞬猙逼近,「等你皮開肉綻時,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說、說,小的馬上說。」朱秋嚇得馬上吐話。「其、其實靜下心想,這事沒那麼麻煩,要知道是誰將小皇子和女乃媽擄劫到汴贊城,等刀堂主逮到那個在酒樓放肆的男人,就不難追查了……小、小當家,您使勁揪著我,我、我氣喘不上!」
「說下去。」雲竇開冷橫一眼放手。
「咳咳,查到那個男人的下落時,邊放出交易的消息,再適時將小皇子丟回去,讓朝廷的人去追捕,一次解決二件麻煩事。」
「既然如此,本當家還有更好的方法。」雲竇開彈彈手指,忽詭笑得一臉陰惻,要他們認真听好。「最近這西方三個大城衙府都收到朝廷密文,要城衙主官留意王朝司大人私下在西方城鎮的行蹤與動作,王朝司是左監相蘭若秋的人,專門喜愛拉攏江湖派門納為力量,偏偏峒武幫沒買他的帳,從此常藉機會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