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額鬢再次沁出的汗珠,他心中很清楚,這非溫泉的蒸氣所造成,而是累積在體內的內傷爆發造成她痛苦的冷汗。
「怎麼?想表達……內疚嗎?」
她扯著唇一譏,不想回頭,不想正視,此刻的自己已無回擊的能力,只能任身後的人將她困鎖得更緊,完全的與他緊貼,將她箝擁在懷。
「以你的武力根基,不該會是如此。」這一點,他不解。
朱毓從身後舌忝吮著她臉頰邊的汗。
「不該?!「蘇少初失笑,半喘息的以虛弱的聲道︰「蘇家確實差點沒有……第六子,因為從出生就險被一場大病奪走,直到三歲前……我的身體都不好,哪怕活過三歲,也還得隱藏身分,為了不讓朝廷得知第六子的存在,連延醫診治都是麻煩,你說這樣的身體該不該!」
雙生的姊弟,姊姊從出生就體弱得幾乎夭折,總是昏昏病病,身體異常的孱弱,未及滿月就在鬼門關前繞過幾回,沒人敢斷定,第六子是否能存活下來!
深恐被朝廷關注太多而引發更多風雨的蘇家,當朝廷派出官員探視時,只好抱出第七子的弟弟,讓官員回稟;蘇家第六子得男。
伏在岸邊的手,揉著難受的眉宇,傳出的聲已有些自嘲。
「雙生子中,體弱多病的姊姊,拖著這斷斷續續的殘命,終於活過三歲,這對沒人知道的雙生姊弟……就這麼共同存活下來,最後發生了在皇宮被一個可怕的鬼皇子差點奪命之後,雙親毅然忍痛,將自己的骨肉……送出中原,只求我們能安全的成長。」
幽且冷的雙眼,終於回首斜眺,扯著唇角。
「三皇子,可滿足了你的問題。」
朱毓只是將別在耳上的一串赤紅珠石,以齒咬下數顆,拿到她唇邊。
「吞下蘭赤石,對你的血氣與身體都會改變。」
蘇少初卻別過頭。
「少初。」他喚。
「如果這是另一個控制我內傷的手段,少初心領了。」
「冰雪聰明如你,無論你想怎麼認為這個手段,都很清楚吞下蘭赤石於你只有好,沒有壞。」
「謝過三皇子,蘭赤石以氣養成,少初無福消受以天家皇子的貴氣養成的珍品。」更明確的說,她不想接受他朱毓身上任何東西。
「你——」不曾被人徹頭徹尾拒絕到底的朱毓惱起!「少初愛弟當真這麼不想接近本皇子,打定了主意要抗拒到底嗎?」
伏在岸邊的她,沒有回頭,沒有回應,只是斂眸淡抿著唇瓣。
朱毓當下以掌舀起溫泉水,一口吞入蘭赤石咬碎在口中,攬過她,掐住她的下顎,迫她張嘴,強硬的以唇哺喂給她!
對著他的強硬,蘇少初不張唇齒,只是迎視,朱毓竟沒再更進一步的逼她。
兩人幾乎就這麼四唇纏印互視,當朱毓將她的身軀更加按上自己,蘇少初微一低吟,最後垂眸接受他渡進唇內的蘭赤石。
一如當初兩人曾經在蝶楓園的對峙,只差當時,朱毓要蘇少初喂他一口酒,而今是她得接受他喂來的蘭赤石之水,不變的始終是她被動的接受。
當最後一口混著蘭赤石的溫水咽進她唇內,蘇少初想退離時,唇上的力量卻加劇的吻住,蠻橫的舌直豆入與她吸吮交纏,她推不開也扳不動那環在身上的箝制!
「放手——」從他緊纏的唇齒中用力別開頭,卻逃不開他緊隨而上再次覆住的唇舌。
他吻得深切,雙掌開始撫模起她的身軀,在進退不得下,蘇少初撐起最後一絲餘力,想以內勁一掌逼退他,因而牽起不穩的內傷,痛苦的暈眩再次襲上——
「啊!」在她迫退朱毓松手的同時,鮮血也再次奪喉而出!
「在蘭赤石發揮功用前,別再妄動內力。」見她再吐血,朱毓想再伸手,卻在她警示的眼神中停步,怕她再動內力相抗,只好沉啞著聲道。
「一個視人如玩物,視生命如螻蟻的人,現在是在告訴我,你擔心這身被你控制的傷嗎?」扯開淌著血絲的唇角,她感到可笑,「貓哭耗子,不適合你朱毓玩。」
「我認輸、本皇子輸你蘇少初。」朱毓忽道︰「我不會再傷害你,你毋需再動用無謂的力量令自己傷得更重。」
蘇少初驀然抬首,瞳眸略怔,有驚色與復雜,隨即竟是再次的大笑。
「你朱毓認輸,輸我蘇少初——」她笑得幾難自抑,帶傷的身體一踉蹌,靠到岸邊迎視著他,眸瞳躍芒。「你為什麼會認輸?是關心我的傷還是……為了得到我,這個身體讓你這麼想要嗎?想到不惜拿著天家皇子的名譽踩在腳下認輸!」
朱毓沒說話,只是再次走向她。
「哎呀!這麼美妙的話,再說一次听听如何?贏家該有資格要求輸家這件事吧!」她挑眉,像要佔盡一切便宜的孩子,等著他再宣布一次勝利者。
「本皇子認輸,輸你蘇少初,不止要你的身體,更要你的心、你的一切。」
「嘖、嘖,為什麼你要的總能這麼貪心呢!不止身體還要盡其他,也該想想你『要』卻不是每個人都願『給』!」
「無論願不願,本皇子已要定了你蘇少初,能令本皇子心疼不舍,那麼這一輩子你埋骨的不是雪玉樓台,而是本皇子懷中。」
來到她眼前,雙臂再次撐上她左右面旁,再次將她困在岸邊與胸膛內,俯首到她耳旁,輕語似的低喃,「按你的游戲來進行,本皇子認輸,這場賭該結束了吧?」
「記住你的輸,三皇子,你輸給我蘇少初;只可惜,我忽然發現……」她笑,笑得惡意盡逞。「三星子,你說得對,少初對這場賭不過是一場拖延的空話,我不會答應你踫我,因為你朱毓永遠都不會是我認同的人!」
「少初愛弟,愚弄用在本皇子身上招來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輕到幾乎發啞的聲,一手撫上她的縴頸,睨鎖她的眸芒精駭。
「接受本皇子,對你、對蘇家,都不會是一件壞事。」
「這是威脅了。」
「只是提醒少初愛弟,違逆我,本皇子能干出的事,相信少初愛弟不會不清楚。」
「就像宋梅萼的下場嗎?」挑釁的眉眼高展。
哀在她頸上的掌停住了,眸中升起殘冷之芒!
「你定要惹怒本皇子,那就如你之意,畢竟愛弟想找死,本皇子又何必攔阻!」
朱毓忽握住她的手腕,猛一吐勁,一股反沖的力道,激震得蘇少初痛吟而出,倒到他臂彎內,體內僅存的力量像被卸掉般,渾身虛軟乏力,意識眩茫,卻又殘存一絲無能為力的清醒。
「這是你自找苦吃,怨不得本皇子!」
朱毓褪下她的單衣,看到那真正赤果的瑩潤胴體,他啞聲一笑,低頭吻了吻那圓挺的雙峰,開始肆無忌憚的。
「喜歡這樣的感覺嗎,少初愛弟?」
讓她背靠在自己懷中,從身後揉捻著乳首上的粉色蓓蕾,蘇少初不作掙扎、不動聲息,只是挑著眼迎視俯望的人。
「愛弟倒聰明的不再做任何反抗,是知道本皇子在你身上所下的這一招,只要你敢再提勁運氣,全身就會痛苦得像針在扎。」溫熱的輕啄落在她仰首靠在他肩窩上的額際與眉眼。「愛弟,別再自找苦吃好,否則說不得,真逼得本皇子再出手傷你,豈非枉費本皇子喂以蘭赤石的苦心。」
似悠也似幽的眼,望著他,繼而掀唇一嗤。
「唉!愛弟的頑強真是讓人想放過你都不行,這樣的態度只會更挑起本皇子徹底征服的心。」
當探撫的指掌伸進水面下,往她雙腿間探去時,蘇少初閉緊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