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家大宅外,附近的三處制高點,大廈頂樓、廣告看板的鐵梁,由三個不同方位所眺望的望遠鏡頭,直到古聖淵抱著昏迷不醒的女孩走出大門,與筱原可柔一同坐上車,才有了交談動作。
「車已出筱原家大門,無任何跟隨。」另一制高點的狐狼望遠鏡四處觀看附近街道,確定了情況。
「看來,事情是完美落幕了。」從望遠鏡頭內,古聖淵抬手的手勢,合作多年的默契,法西一望即知。
「總算虛驚一場,豹眼,接下來是你和古聖淵之間的事了。」麒麟對法西道︰「最早接受古聖淵的委托,除了會會傳言中的豹眼,回報你當初對上李家人外,也是為著彌補當年沒來得及從獸牙口中救下的小女孩。」
「這麼說,古聖淵如果下令殺了豹眼、小栽,你不會听從?」對麒麟這種說法,正收起狙擊長槍的狐狼感到新鮮。
「殺一人,放一人了。」麒麟妙答。「相信你不會蠢得問我殺誰放誰。」
「或許問了才是聰明人。」
「這麼想從我口中听到殺豹眼的答案,你的心胸不是普通的小。」非得听人說出來泄恨,看來妹妹被搶,讓狐狼真的很不爽。
「我以為听到的會是殺古聖淵,看來是你一心想殺豹眼呀!」
「感謝你這不高明的挑撥陷阱。」跳下廣告看板橫梁的豹眼,朝頰邊的無線對講機冷嗤。
「再見了,路上遇到不用打招呼。」麒麟再吐一口叼在唇邊的煙道。
「我們三個不適合當朋友。」豹眼理解。
「對立才能是永遠的對手。」狐狼很認同。
「果然適合我們三個這偶然的交集,再會,豹眼、狐狼。」麒麟踩熄丟到地上的煙蒂。「只是我怕高見和栽的原因,讓二位的親屬輩份存在後,將永遠糾纏不清。」
「我會宰掉讓這個原因成立的人!」
毫不猶豫,豹眼、狐狼同聲回答,繼而在听到對方的回應後,各自又傳來一聲冷哼。
「喔!原來,你們想宰了小栽,果然是好建議。」麒麟故意曲解大笑。
「豹眼,記住,將你這只大貓掛樹頭的立場,至死不變!」
「彼此,斷了你這頭狡猾的雙尾狐狼,我也不曾變過意願!」
「不要忘了雙尾狐狼除了狡猾,還有善于誘騙,我已經送了你一個隱藏禍根。」
「說清楚,什麼意思?」豹眼瞇凜起。
「看到讓你饑渴的小愛人,就知道了。」
「看來,高見和栽這丫頭可真是禍源之首。」
麒麟這聲感嘆,難得獲得另外二人無言的默認。
尾聲
扁影在沉睡的麗顏潤上輕眠嬌酣,大掌撫著她枕在腿上的螓首。
好像小時候在古家大宅的小山坡上,她總是躺在小爸腿上午睡。
舒適徜徉的午後寧謐,小栽緩緩睜開眼,見到那熟悉的親人面龐。
「小爸。」她微笑,半睡半醒中的朝古聖淵嬌語,「難道是我睡著了,一直在作夢呀!」
看來那杯酒內,藥的效力未褪,讓她猶處在昏昏欲睡的半眠中。
原本,清正大老爺就只想試試小栽再做決定,想來,這個決定就算他們不闖入,小栽也會安全而退,畢竟多年親情難舍。
「作了什麼夢?」古聖淵撫著她的頭問。
「作了好長、好長,好多、好多的夢喔!」講不完的。
「妳喜歡這個夢嗎?」
「夢里有快樂、有悲傷,但我最喜歡……有他在的時候。」帶給她又氣又甜的感覺,尤其溫柔呵護她的時候。「有一雙黃玉眼瞳的豹,讓我想要再被那雙……野性的眼捉住。」
輕輕的長嘆。「真是女大不中留。」
「小爸,說些什麼留不留的。」听都听不懂。
「最後呢?」
她打個呵欠。「什麼最後?」
「夢的結局?」
「還……沒到。」濃倦的睡意漸漸再起。「我要去找他的玉佩,可是……」
「怎麼了?」安撫的聲輕慰著在他腿上轉為憂傷的面容。
「我不知道……如果我再告訴他,曾經幫他取的名字,把幸福的咒語還給他,他是不是還願意信我……」小栽悵然,那些應該都是夢境吧?為什麼提起心就好難過。「因為玉已經碎了,信物沒有了……」
「一切都會沒事的。」指背拭去她眼角邊的淚。「有小爸在。」
「嗯。」微泣的闔上眼,小爸的聲永遠讓她安心。
「妳這麼喜歡豹眼?」再次發出身為人父的沉重之嘆。
「只好將妳交給他了。」
膝腿上的面容,困困的搖頭了。
「是他屬于我,小爸不要跟他一樣都搞錯了,害我好生氣,」小栽揉眼咕噥。「小爸,你幫我抓那頭豹,把他送我,我要當他的主人,小時候明明和他就說清楚了,他卻老搞不懂,硬要說我是他的。」真討厭!
一旁傳來忍不住的女子笑意。
迸聖淵的唇角也揚起,「好,小爸替妳抓那頭豹,要那頭豹搞清楚,是他屬于我女兒。」
坐在一旁的可柔,看著再次在丈夫腿上睡著的小栽,她笑道︰「看來你的女兒有跟你一樣的傲氣。」
車內,隨著穩定的行進,膝上的愛女睡的香沉了。
「就是一樣的傲氣,再加上這丫頭的頑倔、精怪,才讓人人仰馬翻。」
當小栽再睜開眼時,只見天際陽光已弱,天際有些夕陽霞輝。
「夕陽!」黃昏了。
小栽皺了皺眼皮,思路漸漸在腦海清晰起,最後的印象是小爸的聲與面龐,看來最後是小爸出現,解決這些事了,她吁嘆。
終歸她還無法獨當一面,最後還是得靠小爸出面幫她擺平殘局。
一只溫柔的掌拂開她的發,小栽抬眼,對上那雙在霞輝中更見晶燦的金黃豹眼。
「醒了,有哪覺得不舒服嗎?妳睡一個白天了。」法西抱著她,柔聲問。
酒店二十五樓的露天陽台外,玫光橘虹耀映一片,躺在法西懷中的小栽只感奸平靜、好悠然,仿佛早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大哥哥。」小栽伸臂環住他,在他耳畔邊秘密地笑,「將來我要馴豹喔!我要把一頭最高傲的豹馴服,然後我會有一頭屬于我的豹。」
听到久違的童年稱謂,法西有些動容的擁撫郡懷中嬌軀。
「人小,野心可真大。」
「這是志向。」她嗔嚷,捧著他的面龐,紅唇親吻上他,在他觀看她動作的微啟雙唇中,她一再吻著。「記住這句話喔!大哥哥,有我你才會得到世界,我就是你的幸福,將來你會有我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小栽吻吮著他的唇,繼而粲笑的將食指放在自己的紅唇上。
「這句話是我給你的幸福咒語喔!這句話只有我講才有用。」
「小栽!」法西激動的回吻住她,輾轉、輾轉的深切纏吻。
「你知道你的生命最缺什麼嗎?曙光。」直至唇纏稍停,她卻頑皮的探舌舌忝舐又嚙咬著他的唇瓣。「以後我要常叫你這名字,曙光,讓你一輩子都不用再怕黑暗會來,你最怕的就是生命中不再有光。」
小栽忽改為跨坐在他身上,繼續將雙臂環上他的頸項,一再將吻落在他的額、眼與鼻端。「以後有我在你身邊,你還怕你的生命沒有光嗎?法西。」
話才說完的小栽,螓首已被猛然按下,接受那再次激切探入的唇舌,這次他吻到她幾乎無法呼吸,只能回以他同樣瘋狂的長吻。
「妳全記起,想起小時候說的一切。」法西以面龐廝磨著她的。
「不太記得我小時候怎麼告訴你,但,長大的我就用我的方式來重新告訴你,什麼是幸福的咒語,還有給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