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貼在她駒上的面龐,也許久下曾放開。
午夜已澡,明月在寓麓的夜色高掛,高處更見清浩月光,微幽的室內,灑落一室月色。
「法西,你和另外二個殺手認識嗎?」
坐在他懷中,感覺背後所傳來的擁抱與溫暖,小栽把玩著環在胸前的厚掌,對在圓潤乳峰上漫撫的粗糙長指抓起輕啃,戲玩他的指掌。
「麒麟、狐狼嗎?」擁著赤果的嬌軀,他笑吻那白皙的頸側。「我想,我們三個對彼此應該都僅止于听聞,而未有真正的相見,真要說來,我與麒麟有著間接的相知。」
「因為小爸?」她隱隱感覺小爸和這三個殺手有牽扯。
「和古家有淵源的殺手,照理來說是麒麟,古家先祖曾在清代為官,而麒麟是清朝貴族之後,在妳祖爺爺那一輩,雙方是至交,雖然經過歲月演變,卻都還聯系。」
「有這層淵源的存在,小爸想培養的勢力該是麒鱗。但是在麒麟身後,為何是香港李家?」小栽看得出,麒麟周青瀚與李虎嘯的交情,並非一般漫淡之交,在知道青瀚的身分後,她也了解雙方間的關系。
三個超A級殺手中,雖各有其自主性,但麒麟、豹眼擁有背後的財團勢力,是業界眾所周知的,而狐狼現身太少,行蹤太孤僻,據說是個獨來獨往的殺手,但又有一則傳言,極少明見于世的狐狼,背後勢力屬于某國政界。
「麒麟並不完全屬于李家,只是李家有恩于麒麟,再加上與李虎嘯的交情,所以麒麟願意接受李家為其背後勢力。」
「你與麒麟……有過交集。」想起法西在露天溫泉邊要帶走她時,他與麒麟之間的對話。
「我曾接受李家長輩的委托,對李家四兄妹的老大李龍騰下警告,事後差點與麒麟對上,後來李虎嘯愛上古烈華,他怕麒麟與我真起爭端,會擴及雙方背後的勢力對上,為了得到古烈華,他不想雙方家族交惡,因此出面先擺這件事。」
「更早之前呢?」她記得談話內容,講的可是十五年前。
「更早。」他淺吟哼笑,環住的臂膀收緊。「妳問這做什麼?」
「我只是……對麒麟、狐狼好奇嘛!」她咕噥。
「對他們好奇!」
「尤其狐狼,他好像……認得我!」對方喚得出她的小名,那是只有養母才會喚的小名。「連麒轔還有雲軒的老婆心岱,也好像都認得我,奇怪的是……我好像都沒什麼印象!」
「唉!」法西慨嘆。「看來在妳童年痴呆下的受害者很多,只是——」他忽沒好氣的磨著牙問︰「這些話是說來讓我懲治妳嗎?把我跟那些人擺在一起遺忘!」他在她心中就不能有特別一點的存在!
「哇!你講理一點奸不好?我的意思是,這其中有古怪!」听事情抓重點嘛!
「講理,可以!」托起起她約下顎,對上他俯來的面龐。「按道理我該按照小時候約定,忘了諾言就取妳小命!」
「你舍得呀!」她可不受威脅,笑意可人的更加仰頸,一雙大眼挑戰望著。
法西笑起,覆在豐乳上的掌,惹得小栽縮回身子,打掉他的手。
「你真討厭!」捂胸地推開他斜睨。
「太了解我的人,我向來喜歡滅口!」伸臂再環回想退離開的嬌艷腦體,揪她跨坐上自己腿間,他最喜歡這個令她退無可退,只能面對他的姿勢。
「這樣就要滅口,那你要殺的人可多了!」遮胸的手被他拉開,一副賠罪的低頭呵氣似的朝粉柔的乳首吹著,讓小栽發笑。「你把我的胸當撞到頭的小孩嗎?」他以為這像小孩撞到,為了哄小朋友就用趕走疼痛的方式呵氣嗎?
「我難得對這可愛的胸以紳士之禮款待,妳卻當笑話嫌。」
「哈哈——」她笑著想推開,胸脯上的頭卻黏著不放,「紳士之禮是用親的。」她抓他兩耳。
「用親的嗎?」壞笑的眼神瞧上。
「不行,今晚不可以再……做。」下午他做得可夠多了,整玩得她頻頻求饒,他還不放手。「你……你想殺我也別用這種方法!」
「原來這種方法能殺妳,以後我想滅口時,一定會好好考慮。」他認真思考。
「你、你敢這麼做,我一定跑得讓你找不到!」
話才出口,小栽被猛然握緊雙肩,陰郁的眼,絕冷的道︰「永遠都不準妳離開!」痛苦的神色沉重的對上她。「我這一生,被奪走太多東西,童年、親情、正常的生活、平凡的幸福,但是沒關系,有了妳,什麼我都可以犧牲,無論是誰,甚至妳,都不可以再奪走!」
以前的小栽會被他驟來的翻臉給駭住,而今……他的每一個反應都令她內心糾扯起。
「小栽,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以後的生活,我只要有妳,只要有妳在我身邊,讓我能抱著妳,听妳的聲音,看著妳對我微笑,為了這些,無論要殺多少人,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會做,只要能抱住妳、只要能得到妳,我什麼都不在乎——」他倏又擁住她,面龐再次深埋上她的心口,貼緊那份跳動。「誰都不可以奪走,這個溫暖、這個心跳,只能在我懷中,只能在我懷中……」
環緊這個身軀,深深汲取這屬于她的幽香,現實的歷練教會他得適時放開每一件事,唯獨她,無論多麼不屬于他,他都要得到,他只想對她收緊環住的臂膀,太過害怕失去,讓他的不安與日俱增,他知道自己不對勁、知道自己身心不正常了,卻無法控制心中那缺塊的黑洞愈來愈擴大,有時大得像要反噬他;只有抱住她,感覺她身上的每一吋都與他在一起,感覺那份溫暖就在懷中,才能平穩他心中的空洞與痛苦,只要抱著她……
「法西。」小栽撫著胸上的銀色頭顱,每一根發絲都寫滿那似曾相識的回億。「不會了,以後這個屬于你的溫暖,不會有人再奪走了。」
忍回滿腔的酸楚,小栽抿緊唇,她多想告訴他︰以後有我幫你守住屬于你的溫暖,無論小爸、羅叔、姑姑,誰都不會再奪走你的幸福,我會找回答應你的一切,你不會再是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恐慌的尋找自己的幸福。
只是現在不行,她不能露出任何疑綻,法西太敏銳,此刻的他太在乎,不會對她放手,為著以後,她得忍痛這一時,不能亂了自己的心。
「小栽,妳還記得波子嗎?」依然埋在她胸上的法西忽問。
「波子?本波子!」記得是法西在日本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妳對波子的感覺是什麼?」
「她?」剛被法西帶走,來到日本時見過這個女子。「她看你的眼神,好像想吃了你,卻很想宰了我。」當時小栽就看出,這個女子深愛法西,且有很強的獨佔心。
說真的,對當年只想遠離法西的她來說,她樂見法西也有心回應波子,好放她自由,但,法西在她身邊守得寸步不離,眼神釘她釘得都快在她身上穿洞,在這種快讓人抓狂的精神監視下,她知道,有兩個女人的希望破滅了,波子的感情、她的自由,別說她看到波子眼中的絕望,她自己都很想垂淚,因為好不容易升起的一點希望火苗,就這麼滅了!
當時她好怨,法西干嘛放著妖嬈熟女不顧,硬要纏她這個無助可憐的少女,被法西帶離日本時,她真的很想跪下來抱著他的大腿,求他再考慮一下,真要放著一個痴心女不理嗎?
最後,二年過去了,和法西從對峙、糾纏、耍心機好月兌身的角力生活中,到現在,她只想讓他相信,她真的會屬于他,只想讓他走出不安、痛苦,又怕失去幸福的陰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