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問題?」她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在他唇下道。
「哦,要再條件交換嗎?」這一次,可不讓她蜻蜓點水過關。
「不是,你先坐下來。」
喬皖拉他坐到一顆大石上,接著要求道︰「閉上眼楮啦。」
「閉上眼楮?」他眯起疑惑的眸。
「人家……只是想證實一件事。」她囁嚅,面頰倒是紅了。
「可以,我閉上眼,但是要確定你在我身邊才行。」他環過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深怕她打什麼鬼主意,要趁他閉眼時溜了,好不容易得回她,他不再冒任何失去她的可能性。
「真的不可以睜開喔。」
「好,沒有小妻子的吩咐,我不睜開。」倒要看看她玩什麼把戲。
看著那張安靜閉眼的俊顏,喬皖露出微笑,她很好奇,為什麼最近他踫她,都會覺得像有一股電流通過,如果換自己踫他也會嗎?
這張面龐越來越不像夢里那張隔著冰似的臉,她好像把冰敲開了,越來越能踫到他的血肉,但是她還想知道更多,如果實際踫他的話……
溫熱的紅唇主動吻上他,初時只是踫著,想起他對自己做的,不禁好奇的吮了吮,只見嘴唇比原唇色還紅了幾分;他皺了皺眉,因為不知她做什麼,喬皖內心感到一陣新鮮的激蕩,好好玩。
這一次她用力把唇貼著他,深吸一口,想再退開看看他的反應,頭卻被用力按住,灼熱的舌闖進她口中,連抵抗都來不及的粉舌,被吸吮住。
嚇一跳的喬皖,用力推著他,但隨著那越發深切的吮吻,濃烈又親密的氣息,她由被動的接受,漸漸回應他的探索。
第八章
「太陽西下了……好美。」
大海輝映夕陽,雲霞燦如走筆的彩繪,染得楓林更如火般艷紅。
坐在古聖淵雙腿中的喬皖,趴在他曲起的膝上,欣賞著落地大窗外的美景。
這里是位在大宅後山的小木屋,說小是以主屋來相比,事實上這座木屋上下加起來有五十多坪,樓上有一大半都是玻璃造景,特別建來當作日光浴和觀景用,透過特殊造景的落地斜窗,此刻霞光燦得滿室虹輝,彷佛身在彩霞雲海中,令人心馳。
「是很美。」古聖淵撫著她的長發,卻是看著發下縴細頸項,雪色肌膚染著玫色光澤,極為可口誘人的引人一嘗。
「這座木屋造景和主屋那邊的休閑浴間很像。」
兩邊都以大半的玻璃來取景,還有水流造型的浴白,只是比主屋的要小上一倍,但卻也足夠容納三、四人。喬皖看著一旁幾個實木階梯上的浴池,出水處不似主屋的石層,而是有些仿古的圓筒木,整體感別具風情,相當特別。
「先前替我處理產業的人,就喜歡規劃這些,那丫頭就重休閑享受。」還抱怨他人生過得沒色彩,悶透了。
「丫頭?」是個女孩子。
「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養女。」
「我記得,高見和栽,你還說她跟我年紀相差不多。」不知為何,喬皖對這人很有熱絡感。
「是差不多。」古聖淵忽將她的腰攬近。「但是我拿她當女兒,絕不可能拿你當女兒!」他們兩人有快十歲之差,再加上環境的歷練常讓他覺得自己有四、五十歲的心境,而她可還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不會是想拿年歲這件事堵他吧!?
「你胡說什麼!」神經病。「誰要當你女兒呀!」光想兩人偎在一起是父女親情,一股寒就罩來。
「為什麼呢?」難得她反應這麼明顯的排斥。
「因為——」抑住正要月兌口而出的話,她別過頭。「總之很奇怪嘛。」什麼主控權都在他身上,喬皖決定不再說會讓他更得意的話。
「奇怪!」他勾起唇角,手指改握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仰首。「這麼說你接受我們是夫妻,卻不接受我們有可能是父女。」
「我都不接受。」她賭氣。「什麼事都你說的,我還有好多疑問呢!」
「是我失禮了,怎麼能讓愛妻心中有疑惑呢?」他笑,手指開始在那縴細的喉嚨上撫著。「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這……我……」只是隨口說的,一時間還真不知要問什麼,尤其那不安分的手指,讓她喉嚨發乾,忽然靈光一閃,月兌口問道︰「羅睦天是誰?」
輕撫的手指停住了。「從哪來的名字?」
「我記起的。」驕傲吧,別想欺負她什麼都忘了。
「為何想問?」
「當、當然是印象特別呀!」其實是無意中听到他講電話時提到的名字,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這個名字的確不陌生,就如同憶起古烈華、高見和栽這幾個名字一樣,總有微弱印象。
「喪失記憶都還記得這個名字!」古聖淵的眼瞳閃過駭人精光。「果真是印象特別。」
正在高興終於把他那副「什麼都瞞不了我」的神氣模樣給拉下的喬皖,被他忽來的神態給震住!
「從以前你就依賴他,對他哭訴、求他幫助,最後還打算跟他一起離開我,到現在還念著這個名字,看來睦天在你心目中地位果然不一樣。」深沈的語調,靜得教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不……」她搖頭。
喉嚨猛被扼住,力道雖不重,卻逼得她更加後仰,後頸骨骼傾軋的好痛,面對他直逼俯來的灰瞳,瞳中的怒焰高燃,這個姿勢讓喬皖動彈不得。
「只可惜這個名字對你再怎麼意義非凡,你,都是我古聖淵的妻子,一輩子都是,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再放手——我絕不會再讓人帶走你——」
他吼,吼得眥目欲裂,瞳眸僨張,透過那張錯愕的嬌顏,彷佛看到一幕幕的過往,放在她腰際的手臂不禁更加收緊的箝住。
二十年前的風雪中,小小年紀的他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女嬰被帶走;兩年前因為他的復仇心切,換得情仇兩空,他也再度失去她?
到如今,終於能擁她入懷,誰還要再帶走她?她自己嗎?因為她的心里終究沒有他的位置,他只是藉著命運強要了她,天意注定——他將什麼都得失去!
「不、不要,求你不要再退回冰里……」喬皖伸直雙手,盈著淚水,捧住他的面龐,吻上他,不停的吮吻那剛毅的唇,在他唇上喃喃地道︰「聖淵……聖淵……對我有意義的名字和人,始終只有一個……只有你……」
她感覺到他優住了,像有些不敢置信。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但是在夢里,我記得你的面龐、你的眼楮,這對灰色的眼瞳,無論我是否失去記憶……它一直活在我心底……我知道你對我很重要……」小小的粉舌輕舐上他的唇舌,古聖淵的眉宇斂去怒意,幽凝著。
「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請……你不要變回夢里的另一個你,完全戴著冰般的面具……我不要你這樣、不要……聖淵……聖淵……」她哽泣不已,拚命想再把先前的溫暖喚回。
須臾,他長聲一嘆。「皖皖,別哭成這樣,我不值得你為我痛哭,無論你這番話是真的或者只是……安慰我,我都於願足矣。」
他雙手一松開,喬皖馬上轉過身,投入他懷中,攬住他的頸項。
「我說真的、我沒騙你、沒有——」
他親親她的額。「我相信你,不好的是我,從以前到現在,你不曾以謊言對我,騙你的始終只怕……是我吧!」
再一次的重逢,他並不打算欺騙她,但她的失憶,無疑是個誘惑,誘惑他在這片空白的記憶里,重新寫下他們之間的一切,重新彌補回他們之間的關系,讓她依然是他的妻子,讓她依然以「喬皖」這個簽下結婚證書的名字留在他身邊。呵,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為了得回她,任何卑鄙手段他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