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皖戰戰兢兢的看著他放在唇上的食指,再次順著她的下巴,滑過脖子來到那若隱若現的雙峰前,接著在她眨大的眼瞳中,頭顱竟俯下來到她胸口上,結結實實感覺到那吮咬的力道,她驚喘一聲。
「皖皖,別一再拒絕我,你要把我放進這里才行。」指月復錮撫著他刻下的印子,才悠悠一笑的離開。
喬皖怔愣的看著左乳峰上的深紅斑點。心口上,是告訴她,得將他放進心里才行嗎?她不好再細想,因為接著女佣就進來協助她入浴了。
「說得簡單,也不想想,他對我而言就像才認識幾天的人,誰有辦法把一個認識幾天的男人放進心里?」
或許對他而言,他熟悉他們之間的情事,因為他們是夫妻,但對失憶的她而言,他像個熟悉的陌生人,教她如何回應這種親密又炙熱的言行?
「可是……」
哀著左心口,按著他留下印子的地方,喬皖渾身燥熱,相當不好意思的把臉用力埋進柔軟的毛里,結果一聲咆哮,接近半昏睡的小綠寶憤然跳起來,對主人粗魯的打擾,毛發直豎-
「對、對不起,一時忘了,還以為是絨毛玩具。」喬皖忙道歉。
驕傲的貓小姐,睬都不睬她一下,揚著尾巴往另一端窩去。
「小綠寶不要這樣嘛,你听人家說說話啦!」主人也跟著換個方向,繼續她的垃圾傾倒。「你說,他真的是我的丈夫嗎?為什麼對以前的事都不願說清楚呢?」她玩著長長的貓毛,腦袋瓜里疑惑甚多。
「他說失去我太久……到底是為什麼呢?」嗯,這褐色和白色的毛打起結來還滿好看的。「唉,好討厭喔,他為什麼不一次把事情說清楚呢!」
「啊!完了,解不開!」喬皖著急的整理那堆在背上糾結的毛球。「小綠寶、小綠寶——變死結了——怎麼辦呀!」
再度被晃醒的小綠寶,緩緩回頭,瞥過來的眼神是目露凶光的猙獰,發出貓科的警告低吼!
「沒、沒事,睡吧,我不吵了,快睡嘍!」她陪笑,撫撫結著小球的毛,心想或許可以拿剪刀把它剪平。
☆☆☆
手機的鈴聲響徹寢室,剛從房內的私人浴間走出的古聖淵,腰上圍著浴巾,邊擦著濕發邊接起電話。
「睦天那方面來消息了,也該差不多了。」他笑,將擦著濕發的長毛巾被在肩上。
「事情就如你所預先安排的一樣,對方自前調查的線索往巴西去了。」狄洛彬道。
「英浩叔也跟著一起去巴西了?」
「這倒沒有,睦天傳來的消息是只有凱爾去。」
「看來英浩叔不上當。」意料中的事。「知道他目前在哪嗎?」
「睦天也在找。」
「找!?」他皺眉。「失去英浩叔的蹤影了?」這可不妙。
「看來是如此吧!」真是,這對叔佷倆一個陰過一個。「畢竟筱原英浩當年可是縱橫政商兩界的奇才,你能耍招,他也能設局。」
「我明白。」古聖淵一嘆。「他的能力,沒人比我清楚,我要的另一個目標呢?」
「布網中,只是這獵物……嘿,睦天要我轉告你一句;盡得你真傳,再加上古靈精怪,不好捕獲。」到底是抓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兒。
正叼起一根菸的古聖淵忍不住失笑。「難倒他了?」
「他只說麻煩,因為背後還跟了只黃雀。」
「黃雀!」灰瞳凜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嗎?「告訴睦天,那只黃雀我會想辦法絆住,趁這段時間趕緊行動。」
「嗯……」電話那頭的狄洛彬沈思了。「聖淵,別說我沒朋友情義,但是希望你明白,在我國抓保育動物是違法的,最重要的是,有稀奇的動物,該先讓我過目。」
「放心,那是屬於我個人的保育動物,誰敢傷害,我就要那個人的命。」
「到底什麼東西呀?」
「我的女兒。」
「搞什麼——」狄洛彬訝喊。「你跟小栽怎麼了?」
「沒什麼,小事情。」他輕吐一口煙。「我差點殺了她,她就找了狙擊手對付我。」
「啥!?」
「現在法西是和栽背後的人,也就是睦天感到棘手的那只黃雀。」
「你是告訴我,父親差點殺掉女兒,然後女兒不甘示弱的找了個世界超A級的狙擊手回敬!?」
「完全正確。」
「喔——」高亢的長嚎聲之後,接著是興奮到抖起的音。「太刺激了,養父、養女的親情倫理大逆轉,光想就令人戰栗,小栽那丫頭真是太見外了,找我呀,我這uncle可以幫忙的,誰都知道我槍校收藏多,幫忙殺她小爸,何必找別人呢!」錯過最精彩的,真是令人扼腕!
「我替小栽謝謝你。」
「哎呀,客氣什麼,以我跟你的交情,幫這點小忙算什麼。」狄洛彬決定把友情發揮到最高點。「話說回來,你喜歡什麼樣的死法,浪漫點還是自虐點?」
「差別在哪?」
「浪漫點就一槍斃命,自虐點就送你一顆達姆彈,被射中後,先在體內自爆,內髒碎得一塌糊涂後再死,猛吧!」
「真是令人感動的友情,送我這麼貴重的禮。」
「我這人就是重情重義。」他一副沒辦法地道。
這場人性不多的對話,在古聖淵收線後,令他第一次撫著下巴認真考慮,是不是真該一槍轟掉這家伙的頭比較好!
第七章
花意微風輕揚在悠閑的露天咖啡座,這座佔地寬廣、規劃美麗的露天咖啡花園,位在富麗堂皇的飯店頂樓,因消費高昂且采會員制,所以多是商界名流聚集。
今天飯店有其他的活動,因此頂樓上的客人並不多,當一抹高就亮麗的身影走進時,馬上吸引眾人目光,那頭烏亮的長發,在主人朝氣的步履下,充滿生命力的飄揚。
美麗的女子拒絕了侍者的帶位,逕自往前方的日光斜窗區走去。
斜窗前,一名單肘靠在椅臂上,雙腿交疊的男子,一身休閑的領衫長褲,卻難掩他那份天生的干練睿智,此刻凝思的看著放在膝腿上的書本。
顯然沒想到有人連問都不問的擅自在對面坐下,他皺眉抬頭,在見到來人時,哪怕冷靜如他,也不禁愣了一下。
「小栽!」
斑見和栽綻出甜美笑靨。「羅叔。」
「這可稀奇了。」羅睦天也笑了,將書合上。「你竟會主動找我。」
「人家想你嘛。」甜甜的撒嬌,她請服務的侍者送上咖啡。
「是嗎?看你這兩年的表現不太像想我的樣子。」別說蹤跡難尋,才掌握到一點線索,馬上又滑溜的消失無蹤。
「那是人家害羞嘛!」她笑吟吟的,下巴放在交搭的十指上,拋個媚眼給他。
「果真是害羞得令人害怕呀!」羅睦天環胸,有趣地端詳。「頭發長長了,態度囂張了,其他嘛倒是沒看到有什麼成長。」
「對呀,兩年了,羅叔你除了看起來更老,良心變得更少以外,其他也還真沒什麼變化,但是,人家不會嫌棄你的。」嬌滴滴的嗔言,美麗的長睫毛扇了扇。
「噢,伶牙俐齒更上層樓,還有……」他笑笑,接著不客氣的擰餅她的面頰。「一樣這麼沒大沒小,女孩子家,你給我端莊點。」
斑見和栽當下失去嬌艷形象,哎哎叫的捂著發疼的面頰。「唷,羅叔你的心胸還是這麼小,說你老又沒說你滄桑,而且跟小……『那個人』一樣古板!」
「什麼『那個人』?他是你小爸呀,說的跟素不相識一樣!」一如往常的慣性,羅睦天搓搓她的頭發。
「別再掛啦,短頭發搓、長發也搓,也不想想人家都二十了耶!」她抱怨的揮開他的手,嘟囔囔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