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對出現在月帝身旁,一身神官服的男子,鳩闇沉下臉色。
「唉,你看到月帝和看到本人的態度差真多。」他雖沒月帝般令人「驚艷」,也還挺迷人的呀。
「本殿下對光城聖院的大神官向來只有唾棄!」
「有志一同,本神官對喜歡裝『小』的女子,也覺得挺反胃的。」
「再對鳩闇殿下不敬,小心你那張嘴會被撕下來泡到糞坑里。」焦獨維護主子喝道。
「喔,你這老不死的還活著,再這麼把你家主子當嬰兒照顧遲早闖大禍,倒是……」席斯疑惑的打量焦獨。「青泉杖的聖氣對你家主子影響不小,對你這老家伙的影響……好像沒表面看得那麼深嘛。」
幽惻惻的笑聲從斗篷帽下傳來。「妖魔界的能力豈是你能看盡。」
「光城聖院的能力也不是你們能明白。」另一個穩重又威嚴的男子嗓音傳來。「冒犯月帝,傷我光城聖使,這個罪,光城聖院定要追究。」
斑拔魁梧的男子守護在月帝跟前,瞬間,周遭林立黃衣與白衣的護衛,圍成結界般的各方列位。
「銀月古都和光城聖院的護衛。」鳩闇不屑地哼了一聲。
「如果諸位妖魔界的貴客真要動武,光城聖院定然不讓各位失望。」來人迎視著被環鎖中央的目標。
「好,本殿下早就等著和光城聖院好好算帳,今天就從你——星宮神將的為領頭者紫微開!」指著高魁的男子,鳩闇惡狠狠道。
「紫微,小表主動撂話了,你可得爭氣呀!」席斯笑眯眯的,他就愛熱鬧。
雙方氣焰頓時繃緊,而月帝和滅都只是深睨對方,不置一言,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宏亮的聲阻止。
「荒魁之原雖不屬三界管轄,卻有一套自成的法規約束,請諸位貴客看在賀格公爵的面子上,莫在荒魁之原生事。」
※※※
「飛飛,覺得如何了?」
淡紫的眸瞳睜開時,穩重的嗓音憂切問著。
「紫微!」見到他,蘭飛有些訝異,揉揉昏沈的額角。「這是哪里?」
「東方城堡,屬于妖精界的領地,也是每百年一次『三界鑰約』召開時,四大聖君的居所。」
「四大聖君!」她清醒了幾分,看著紫微,有些顫問︰「我……好像還沒問你怎麼也到荒魁之原了?」身為星宮神將的領導者,他經常鎮守光城聖院,只有一個情況例外。
「我代表光城聖院護送這一次主持『三界鑰約』的聖君。」他檢視她的額頭和頭頂,想探知靈氣的恢復程度。
「這一次主持『三界鑰約』的聖君……」蘭飛倏地睜大了眼。「月、月帝來了!」
「多虧月帝救了你。」
「天吶!」她揚著雙頰,一副天崩地裂的末日模樣。「完了——這下完了——紫微,你要幫我——」忙拉住那只關懷的手。
「我已經在幫你了,別亂動。」
「不是這件事,是……」忽想到什麼似的,蘭飛四處張望過,悄聲問︰「月帝人在哪?」
「在前殿接見賀格公爵派來的人。」
「幸好,呼!」她明顯松一大口氣,看到紫微疑惑的神情,忙又狀似憂郁地支額。「紫微,是這樣的,月帝對我多有誤會,我們目前不方便相見,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咳……就是……」紫微是星宮神將和四季司聖中年紀最大的,性格正經嚴謹,要說動他可不容易。「別讓月帝見到我,直到『三界鑰約』之期那一天到來。」到時任務一完,就拍拍走人。
「飛飛。」他一嘆。「你說謊的時候,特別喜歡撇唇角。」
「有、有嗎?」忍不住抽搐揚高的唇角。
「你和月帝的事,我多少听說過,再怎麼說玩弄感情真的不好,你——」
「我玩弄月帝的感情!?」她拔高了聲。「誰說的!」
「席斯。」
「席——斯!」蘭飛五官猙獰起。「他說的話要能信,天地都會逆轉。」
「那月帝說的話呢?」
「他、他說了……什麼?」
「月帝說你親口允諾婚事,真的嗎?」
「我……我是不得已的。」若不允諾,月兌不了身。
「不得已!?」紫微的聲不表認同。「包括隱瞞你與貪狼訂過婚姻的事,還誆騙月帝你立下終身誓?」
「這是因為……」死月帝、臭月帝,自從認識他以後,自己不但霉運連連,還連同伴都不相信她了。
「唉,我看你還是直接跟月帝陛下解釋好了,真有什麼誤會也可以說清楚。」
「跟月帝解釋!」紫瞳眨了眨。「那月帝大概會把我解體吧!」好可怕的建議。
「做錯事自然得付出代價。」
「是呀、是呀!」喔,多麼嚴正又熟悉的話。「紫微你可以跟蝶迦羅結拜了。」
「而且你可讓小狼哭死了。」想起星宮神將中最讓他頭痛的人,紫微就搖頭。
「他哭什麼呀,跟他的婚約是為了氣廉貞,他總不可能真的變心到我身上吧!」
星宮神將中的貪狼儀表俊秀卻酷愛女裝,戀女裝成癖性,鬧起脾氣來活像個稚氣未月兌的孩童,與廉貞是一對歡喜冤家,偏偏貪狼的醋勁與哭鬧,常讓廉貞受不了的想跑人,和貪狼交情極好的蘭飛,只好仗義相挺,演一場婚姻戲碼氣廉貞。
「一次被兩個女人拋棄,他還不鬧!?」
「叫他有點出息,被人拋棄有什麼好哭的,我還求之不得呢!」哼,這種好事怎麼不發生在她和月帝身上。
「這種話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說,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這句話也只有不是身陷麻煩中的人才有資格說。」蘭飛涼言回敬。
「唉,你還是這樣的個性,排斥長久的關系或約定,每回總是對這種事避而遠之。」
「長久的關系本聖使向來秉持,一不能期待,二置身事外,三絕不放感情。否則傷的是這里。」她指向心口。「受傷可用藥療愈,心受傷得用時間治療,偏偏時間的療傷法是最難熬的。」
「飛飛,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論調?」紫微難以理解,總是開朗燦爛的她,向來灑月兌漫不經心,沮喪灰心很難在她身上看到。
「經驗。」她懶洋洋地綻出莫測的笑容,道。「不要太相信長久這種約定,你會發現永遠都是自己被留下,既然如此,別陷入會比較好,我可不想再熬一帖叫時間的傷藥。」
「飛飛,你……」
「紫微,我頭還昏著,想再休息一下。」蘭飛扶著頭佯裝病著。
「好吧,你多休息,這一次你的靈力耗去相當多。」紫微一嘆。「等會兒我命人送上一些安寧的草藥茶,記得喝下。」
「紫微。」蘭飛忽又喚住他。「貴族妖魔中,你認得一個黑色長發名叫滅的女子嗎?」
「你指的是林中那個帶有夜色氣息,卻感覺不到魔氣的女人。」紫薇皺眉。「不曾見過,怎麼了?」
「她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毫無印象。」真奇怪。
「飛飛,在荒魁之原這段時間盡量避開那群人,據席斯所言,那個青發女孩鳩闇是梅絲達女侯爵的妹妹,至于那名黑發女子,月帝認為她不具妖魔氣,卻深具強大魔力,連荒魁之原的使者都忌諱此人,目前他們在南方的妖魔界,你還是謹慎為要。」
「賀格公爵呢?」有這麼棘手的人來到,身為主人的他毫無反應嗎?
「『三界鑰約』之期將到,賀格公爵居住的空中都城目前封在結印中。」
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每逢將至的前一年,三界領導者和荒魁之原的主人都會閉關調元養氣,此時來到荒魁之原的聖君,除了主持「三界鑰約」外,還負有鎮守荒魁之原重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