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彷佛她問了多愚蠢的問題一樣,紀蘭倩掩唇嗤笑。「你知道我跟宇哥相交幾年了嗎,我們之間不但有那種相知相惜的默契,對宇哥而言,我更是無人可替換的紅顏知己呀,你懂不懂呀,小妹!」
「你少無恥啦!」紀嫣兒伸出食指就不停的往姊姊肩上戳去。「多年交情、相知相惜的默契、紅顏知己!你知不知羞呀,都嫁為人婦了,這句話還講得出口,還懂不懂什麼叫三從四德呀!」
「喲!三從四德居然能從你紀三小姐嘴里說出,難怪我昨日會看到豬在天上飛。」蘭倩的手絹也不停地往老妹臉上拂丟。
「你什麼意思,你說誰是豬!」嫣兒一把搶過那條討人獻的手絹。
「看誰回話誰就是豬!」蘭倩得意揚笑。
「笑話,我要真是豬,那豬的姊姊是什麼──」嫣兒惱火地又是重重一戳!
「別吵了,姊妹倆有話好說,沒那麼……」見情況越來越僵,東方宇陪笑起身想安哄兩姊妹。
「呀,宇哥……」見東方宇一起身,蘭倩馬上嬌聲一呼,借著老妹戳來的力道順勢倒向東方宇。
「倩!」東方宇下意識伸手想扶,卻扯到臂上的傷口,這一吃痛讓他末及顧好傾來的嬌軀,兩人踉蹌地跌往身後的床上。
「好痛喔,宇哥你不要緊吧!」沒想到這一招得天之助竟往床上跌來,這下可要老姝捧著醋桶喝,蘭倩馬上捱靠著那堵結實胸膛,嬌聲問著。
「沒……沒事……」但見東方宇雖硬撐著笑容,額上卻冷汗直流,因為這一跌可真重創了負傷的手臂,此刻傷痕迸裂,鮮血從未扎好的藥布中滲出。
「宇哥?」感覺到他的不對勁,蘭倩正想收斂玩笑神色,老妹的聲音卻已狠狠殺來!
「姊姊──」紀嫣兒跳上床推開紀蘭倩,攬過東方字的頸子怒喊著。「你不要纏著他,四少是我的!」
「你的!」紀蘭倩只差沒明顯捧月復的動作來嘲弄。「我說你小妹別笑死人了,甭說你先前還喊著要解除婚約,就算是未婚妻又怎樣,只要宇哥一天不成親,就是大家的!」她挑戰地朝老妹一揚首,馬上又嬌媚地偎上東方宇,嗲聲問著。「你說是嗎,宇哥!」
「你不要臉,要撒嬌不會去找自己的老公,干麼找別人的!」紀嫣兒更加用力攬過屬于自己的「四少」,只見東方宇的臉幾乎完全沒入她高聳的酥胸中。
「笑話,什麼別人的老公,你們成親了嗎?」
「快啦,四天後就要成親!」
「那就表示沒呀,如現在沒資格管!」
「我沒資格!」紀嫣兒嗤鼻聲拉長。「你這個已婚婦人就有資格嗎……」
姊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再次劍拔弩張對上。
而爭吵的焦點東方宇呢?此刻別說他早忘了手傷的疼痛,連房內吵鬧的喧嘩也入不到耳中,因為他老兄完全醉在小未婚妻溫潤又豐腴的胸懷里。
啊,西方極樂大概也不過如此!夏天薄薄的衣衫擋不住主子因吵架而急遽起伏的雙峰,連誘人的幽香也隨之沁鼻,再加上朝思暮想的人兒竟主動攬緊他,東方宇簡直懷疑自己活在夢境中,最好別醒了,他在心中附加一句!
「我有沒有資格,你問宇哥嘛,是不是,宇哥!」紀蘭倩再次整個身軀膩上東方宇。
「你不要踫我的四少──」正要再大吼的紀嫣兒突見到門口走進的人,她雙手一松,放開了懷中的人!
咦,怎麼放手了!頓感失落的東方宇,望向紀嫣兒,一旁的紀蘭倩卻是機不可失的雙腕隨之纏上東方字的頸項。
「宇哥,你也說說話嘛,對她說人家有沒有資格管你,她一點都不明白,我們關系非比尋常耶。」蘭倩嬌聲媚氣戲弄這對歡喜冤家,她真是玩上癮了。
「倩,你就別──」東方宇無奈一嘆的要她別玩了,卻見到那接近床邊的偉岸身形,他馬上像被雷打到般高舉雙手不敢妄動,懷中的蘭倩可將他抱得結實。
「宇哥,你怎麼了,都不說話!」發現他身形僵硬的紀蘭倩不解地抬首,卻見到他負傷的手臂因高舉而淌下血來,不禁驚呼。「宇哥,你的傷口──天吶──嫣兒快點再拿藥箱來──」趕緊想抓下他的手臂審視。
「姊姊,我勸你別再管了。」嫣兒噓聲一咳,好心道。
「這種時候你還爭風吃醋呀,沒瞧他的手傷更嚴重了!」蘭倩受不了的叫著,她沒想到自己和老妹方才的爭執弄得發散衣亂,尤其和一個男人偎靠在床上,這景況落在來人眼中,那臉色說有多鐵青就有多鐵青,可想而知這一幕有多曖昧。
「倩──」東方宇潤潤唇想說話。
「你們吃錯藥啦,干麼一個個都這種臉,好象──哇──」她還沒講完,身子就被整個抓離東方宇,面對丈夫那一張被醋火點燃的臉。「定、定翔!」她愕然。
「是呀,是我!」岳定翔沖著愛妻咧嘴綻笑,相當堅定地道。「老婆,這下不只那頭老狐狸的手傷嚴重,連為夫我心中的疑惑都更厲害了,沒想到你和老狐狸的關系這麼非比尋常,來,我們回家說清楚吧。」
「定翔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我不過是跟嫣兒開個玩笑,玩個游戲──」被拖走的紀蘭倩拚命要解釋。
「游戲!」岳定翔一副恍然大悟地拍頭。「差點忘了,你最愛玩游戲了是吧,那我們回家好好玩!」說著便將一臉詫異的老婆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宇哥──宇哥──你快點解釋呀──」門邊紀蘭倩死板住門板,大叫著。「你不要挾怨報復不說話呀……」
「他如果敢說話,我就認定你們有關系了!」岳定翔警告道。
什麼!「宇哥你不用解釋了──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有什麼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蘭倩趕緊又大喊。
唉,天呀!東方宇抱頭了,這死蘭倩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們有什麼事是自己知道就好,不能讓我知道的。」岳定翔怒問。
呃!喊太快了。「沒有呀!」她忙搖頭。
「沒有你叫這麼大聲、這麼順!」
「我中氣好,嗓門高,喊兩句打發打發行不行!」蘭倩放開扣住門板的手,環胸橫他一眼,撇唇說的是︰「無聊,受抱就讓你抱個夠,本小姐還樂得不用自己走路!」
「中氣好,嗓門高,喜歡喊兩句?」岳定翔雙臂一振改將她扛上肩,嚇得紀蘭倩揮舞尖叫。「既然如此,為夫怎麼能夠讓你失望,我們回家,絕對讓你喊到轟動整個江南。」
說著便在東方宇和紀嫣兒大睜的眼中,將尖叫掙扎不已的老婆給扛走了。直至一記重力甩上門的聲音傳來時,房內便只剩這對歡喜小冤家了。
終于走了一個麻煩,東方宇大松一口氣。
「我也要回去了。」坐在一旁的嫣兒突然移身下床。
「嫣兒,你還在生氣嗎?」東方宇忙拉住她。
「放手,否則我真的要你這條手臂報廢!」嫣兒瞪著他受傷的手,擺明還為先前的事生氣。
「如果報廢真能消你的怒氣,那也好。」他拉近她。
「那就報廢好了!」她用力抽回手想離開。
「嫣兒!」東方宇忙由背後攬住她,輕語的唇俯在她耳畔。「你若不理我,那就真的任它惡化廢掉了!」他舉起受傷的手臂橫在她眼前,那扎了一半的白布條還垂晃著,且經過方才一連串的折磨,鮮血透染白布,看來觸目驚心。
「嫣兒……」他輕咬著那可愛的耳朵,傾訴著迷人的遠景。「婚後,我們乘著畫舫飽覽山光水色,你想想,這時清風送來鳥語花香,清晨的朝陽破曉,湖面就一片金光映燦,黃昏的夕陽更像酒一樣醉染天際,每日睜開眼就看到一幅幅的山水圖,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