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蕭家一戰,值得期待!」他眯著眼,既是挑戰,他接下了。
「誰怕誰!像你這種只居高位的皇宮貴族,大概還沒人給你挫折受吧!」
「該小心的是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富家女,還不知道戰場上的可怕!」席安抱緊她,將她緊壓在自己身上,緊張的呼吸在二人間傳遞。
「那就試試看,你這攻于心計、狐假虎威的小人」天若充滿怒火地說,再也受不了他這種蠻橫的作風。
「我攻于心計、我是小人」他大吼。雙手抱得更緊,幾乎將她腰骨壓碎。
「難道不是,當初你明明知道我是蕭家人,卻故意欺騙我的感情,現在又挾持我,是你沒理,還這麼囂張!」
「我欺騙你的感情、我沒理」為了她扭曲真相的話,席安快氣炸了。「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無理取鬧!」
「你才不可理喻咧!」天若大叫,在他懷中奮力地掙扎,雙手甚至往他頸子上抓去。
「蕭、天、若!」懷中的她簡直像只張牙舞爪的貓。
「費、席、安!」她以同樣的音量回敬,怒叫。「干麼!現在是不是在比大聲!」
就在這充滿火氣、緊繃的時候,外面的敲門聲響起「放手、快放手!」天若用力地捶打他,席安依舊不放松緊箍在她腰上的手,她往他手臂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就在他愕然的時候,天若馬上推開他,朝他大叫。「可惡、可惡,你最可惡了!」之後轉身跑了出去,一打開門,和剛要進來的維克多擦身而過。
「怎麼了?第一次看到懷兒氣成這樣!」維克多看著跑出去的天若,頗感新鮮,這種情形倒頭一次見到,每次天若和席安對上,都是逆來順受,委屈得令人心憐的模樣,更別說對席安做出任何大吵大鬧的言行,怎麼今天這麼意氣風發。
站在房中的席安背對他,動也不動。
「干麼呀!你也被嚇到啦!」維克多奇怪地說。
「她出去了?」席安聲調怪異地問。
「早跑了!」
這時席安才抱著肩膀的傷口,揉著手臂上的齒印,疼得坐到椅子上,冷汗直冒地咬牙叫道︰「該死的丫頭,故意的,居然猛捶我的傷口,還咬我,她想謀殺親夫!」
維克多見他痛苦的模樣,再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和手臂上的齒印,不得了地嘖嘖搖頭道︰「天呀!真是明顯的杰作,能在沙漠梟雄身上留下這麼特殊的印記,六大名人錄可再排一人上榜了,我看沙漠梟雄最殘配上蕭家猛雌最悍,你說稱不稱頭呀!」
「少在那兒給我說風涼話!」席安瞪他一眼。
「由此看來她是真的發飆了,不過你充什麼英雄呀,痛就叫她住手呀!」
「不……不行,這丫頭好像知道我絕不會對她怎麼樣,越來越不怕我,都快爬到我頭上來囂張了,怎麼還能在她眼前示弱?」
「拜托,堂堂一國之君,你跟她賭什麼氣,逞什麼英雄!」
「什麼賭氣、逞英雄?你要明白這是男人的尊嚴,是好朋友和忠心的屬下,就應該替我想辦法,扳回顏面!」
「求求你,不要每次公、私兩頂帽子都一起扣到我頭上,簡直是害我進退兩難!」維克多受不了地道。
***
門外的天若氣唬唬地邊走邊咒罵,還一邊踹牆角出氣。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孩子氣,心中甚至賭氣發誓一旦家人來了,二話不說一定跟家人走,原本對這段感情,她已決定付出最大的心力來彌補自身的過錯,現在,不管席安有何想法,不管這段感情最後會是如何,她全不想理了。討厭、可惡,臭席安、死席安,以後怎樣我都不管了!
「懷兒小姐!」身後傳來叫喚的聲音,她不禁有些尷尬自己幼稚的舉動被撞見,虛咳幾聲,轉頭看見朱利子爵站在身後。
「我有事想跟懷兒小姐私下一談。」朱利神秘地道。
「這里就能談了,有什麼事,你說吧!」嚴格說來天若不太喜歡這個人,此人除了目光游移不定外,還經常帶著一種狡獪的神情。
「這里……」他猶豫著。
「不說的話,我走了!」說罷,轉身就走。卻猛然一雙手從背後伸來捂住她的嘴。
房中還在與維克多談論事情的席安,被突來的尖叫聲打斷。
「懷兒!」席安一驚,和維克多馬上沖出。
第十章
席安一沖出,身旁目睹的宮女惶恐地告訴他發生的事情,席安臉色大變,拔身追去。
「你傷還沒好,小心有陷阱呀!」隨後追出的維克多急得大叫,奈何他話才剛說完,席安的身形就已消失在前方。
「來人呀!快去傳報宰相,帶人支援!」他匆忙下令,便緊追其後。
到了皇宮門口時,一個侍衛快速地跑來報告。「龍頓大人已經追上了陛下,現下正在城外一里之地。」
皇宮城外,漫天的黃沙揚起,一里外的沙丘席安追到城外時,朱利已騎上預備好的馬往大漠奔馳而去,席安追之不及,再加上負傷使得他無體力施法攔阻,便躍上高丘俯瞰下方的舉動,望著前方那疾奔在沙漠中的人影,他目光一閃,沈聲地朝身旁的龍頓道︰「龍頓,將弓箭拿給我!」
「弓箭?」龍頓隨即明白他要做什麼,憂慮地說︰「陛下,這樣做太危險了,你負傷在身,況且一個不好就會傷到天若小姐,還是……」
「廢話少說,快拿來!」他怒叱。
如今的席安滿腔的怒火有如暴發的山洪。他恨自己當初早已知道朱利就是潛藏的內賊,卻為了引出幕後的主使人,才沒馬上殺了這狗賊,結果害得天若身陷險境,而今,天若如果受到任何傷害,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接過龍頓遞過的弓箭,他忍著肩上的傷搭上箭拉開弓弦,朝前方的人影瞄準。
「陛……陛下,小心呀!」從來都沒對主人的能力產生任何懷疑的龍頓,在這危急的一刻,不禁擔憂地出聲提醒。
汗水從席安額上滴下,肩膀的傷口也因強大的施力而再度裂開,血不停地滲出,他咬緊牙關,忍受劇烈的痛楚。這箭射出,若有任何偏差都將危及到天若,可是現下唯有一賭了,箭矢鎖定獵物後,他心中無言地道︰「懷兒,如果失去你,我也不會獨活!」他一放手,一道疾速的箭影破空而去。
席安和龍頓高懸的心直到看見朱利中箭從馬上摔下後,才松了一口氣。龍頓高興地大叫,席安忍著傷口的劇痛,正想下去救和朱利一同摔落在沙漠上的天若時,一陣尖銳的冷嘲聲傳來「可憐呀,沙漠梟雄也有落難時。」
隨即跳下二、三十個彪形大漢,殺氣騰騰地圍住他們,每個人目光精銳如刀,眼珠子還帶著些許暗色的青光。
龍頓趕緊護在他眼前。
「費席安,你也有任人宰割的一天!」一個雙眼更加妖詭的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領導者,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斜睨他。
「哼,想取我的命,只怕你們還不夠看!」席安冷冷地道。「不過話說回來,也只有歐諾人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不是嗎?魔祭師的兒子。」
費席安道破來人的身分,對方愣了一下,隨即詭異地笑道︰「不愧是沙漠梟雄,能一眼看出我是魔祭師的兒子,沒錯,我就是古亭的兒子西邪!」
魔祭師古亭的兒子?龍頓心頭一驚,暗叫不好!
迸亭是六大名人中最老、最神秘的人,傳聞他已有百歲之齡,魔法修為已臻神化,且由于老來得子,使他將後半生的心血全栽培在獨生子身上。魔祭師的厲害自是不用多說,但不知他的兒子有他幾分真傳?眼前的敵人頗為棘手,這雖是泰坦神國的地盤,奈何龍頓為了追上席安,來不及帶人馬支援,雖有命人回去傳報,卻不知隨後的人馬是否來得及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