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席安,不會了、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了,我會在你身邊陪你、不會再離開你了,你的懷中之寶一輩子都會伴在你身邊的,席安……」天若捧著他的臉,主動吻上他的唇,為他聲音中的傷害感到心痛。
席安移動唇回應她,在她唇齒間啞聲地笑道︰「你再這樣挑逗我,真的會要你『捐軀』喔!」
天若撇撇嘴。「你要有力氣就來呀!色魔就是色魔,傷成這樣還只想到那件事!」
「好丫頭,趁我傷重動你不得,就這麼欺負我,小心,等我傷好,看我怎麼治你!」他擰擰她的鼻子。
天若笑著再偎到他懷中,未幾,兩人相擁睡去。
第九章
天若坐在水池邊,望著立在兩旁的石獅子,宏壯的水柱由獅子口中噴出,傾泄而下,在半空中形成彌漫的水氣,蒙蒙地布在水面上。
她有些感嘆地朝旁邊的伊丹道︰「這一陣子,我和席安表面上看來似乎好了點,但是我明白他心中一直不能原諒我離他而去的事。」
「為何這麼想?」伊丹輕聲地問。
「我感覺得到,哪怕我們的關系有再好的改善,他終究對我懷有心結。」
伊丹道︰「當年席安覺得你始終不願放開心懷去相信他,這令他耿耿于懷!」
懷兒無奈地嘆道︰「當初我的身分是這麼敏感,簡直是犯了席安的大忌,我沒這份膽量將事實托出。」
伊丹莫測地一笑道︰「懷兒,你想過嗎?一個能安定泰坦神國內亂,且將整個國家帶向繁榮之景的人,他的智慧、能力自是不須贅言,這樣的人有可能連一個少女的來歷都查不出嗎?」
「伊丹大哥,你這話是……」天若睜大了眼,像第一次正視到問題。
「你當真認為他救你時,對你的身分一無所知?」看著她天真的模樣,伊丹感到這兩人實在有意思。「你不知道嗎?當初他救起你時,你手中戴著蕭家的家族戒,光憑此就可證明你與蕭家月兌不了關系。維克多甚至當場直斷你是蕭家之女!」
「族徽戒!」天若這下可真的想起了,當初她手中的確戴著蕭家的族戒,光是手中的族戒就可證明她和蕭家的關系。「那為什麼……」她驚愕極了。
「席安從沒說過是嗎?這就得問席安自己了。」伊丹笑著看向前方碧泉涌動的清澈,頗富深意地道︰「你和席安總喜歡將話藏在心中,卻都希望對方能明白自己。而你們的心就好比兩把琴,所彈的音只有自己知道,若不能和鳴,又怎能互訴衷曲,永遠也只能靠揣測來猜疑對方,想當個知音人的話……」他突然神秘一笑,朝天若低聲地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會發現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當她听完這些話時,沈思的表情充滿嚴肅。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伊丹不禁有些擔心,他這一招是幫了席安,還是害了席安?
他搖頭一嘆,起身欲離去,就在此時,突然有兩條黑影從旁竄出,迅速地從背後制住他,一把匕首冰涼地抵在他咽喉上。來人沈著聲道︰「想活命就老實回答我的話,否則這把匕首馬上割斷你的喉管。」
「你們想知道什麼?」伊丹鎮靜地問。
「你們國王抓回來的蕭家少女在哪兒?」
「蕭家少女?你們要找天若!你們是蕭家人?」
「廢話少說,蕭家少女在哪兒?」
「三哥,這家伙似乎想拖時間,直接給他一刀算了!」另一個人已顯不耐。
持匕首的主人像在考慮這個建議似的,將匕首更逼近伊丹的脖子,刀刃甚至已陷進肉里,眼看就要劃下去……
「德蒙、丹青,別鬧了,你們看不出對方一點都不怕嗎?」一個有力的聲音打斷這一幕。
「不怕!真捅幾刀,讓他半死不活的,看他怕不怕!」蕭丹青威脅地說。
「是呀,二哥,反正一時也沒那麼容易找到天若,拿個人開刀,玩玩也好!」雖是如此說,蕭德蒙還是收起匕首。
「那你們就錯了,她剛剛還在這兒呢!」伊丹模模脖子看向身後的人。
「小妹剛才在這兒!哦、天,錯過了!」德蒙、丹青可惜地叫道。
蕭偉凡直接看向伊丹,心中有數地行禮過。「舍弟方才失禮了,泰坦神國的宰相大人。」
「宰相!這家伙就是泰坦神國有名的監國名相,費席安的哥哥!」
「天呀!沙漠梟雄的兄長,怎麼長得一副書生清秀模樣,看起來比費席安還小。
德蒙、丹青,兩人訝異已極地打量伊丹,難以置信。人高馬大、精狠干練的沙漠梟雄費席安,竟然有個看來這麼幼齒無傷害性的老哥?
「住口,不得無禮!」偉凡責備兩個弟弟。
伊丹不以為意,微笑地道︰「你們是天若的兄長吧!的確也該是我們兩家人敞開心結好好談談的時候了。」
***
這時房里的席安因醒來看不到天若,正發飆怒責周遭的人。
「出去!全給我滾出去,馬上將天若找來!」他怒聲大吼揮退其他人,眾人似乎就等這句話似的,馬上全跑光了。
就在侍從出去之後,天若推門進來「你去哪里了?」一見到她,席安忿怒的聲音劈頭殺來!自從他臥傷在床,不宜隨意走動後,都由天若照顧,只要一看不到她,他就發飆!
天若迎視他,明亮的紫眸里有一絲奇異的光芒。
「過來!」他怒聲地道。
她也如往常一般順從地走過去,看著他怒氣騰騰的臉,伊丹的話不禁浮現在耳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席安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嚇我、耍我而已嗎?他當初真的早就知道我是蕭家人嗎?
天若神情復雜地走到床邊,席安一把將她拉到懷中,在她耳邊粗嘎地說︰「我還沒解除你的禁制,以後不可隨意離開,知道嗎?」
天若沈默地瞪著他,席安捧著她的臉。「何時你會用這麼叛逆的目光看我。」說著吻住那兩片柔女敕的紅唇,另一手則習慣地往她柔軟的女性胴體撫去。這一次天若在他懷中用力掙扎,席安卻不理,更放肆地想月兌下她的衣服。
「住手!」她的紅唇一掙離他的霸道,馬上用力推開他,迅速地跳離床上,拉著被扯亂的衣服,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像在防範他隨時會伸過來的狼爪。
她的舉動讓席安冷聲一笑。「新游戲嗎?在我們經過這麼多以後,你現在才跟我害羞,不覺太晚了嗎?」他從床上下來。
天若不理他的嘲弄,聲調隱含著奇異的高亢。「我有事想問你!」
「懷兒……」席安挑挑眉,似乎發覺到了她的異樣。
「別叫我懷兒,我叫蕭天若,是蕭家人!」她突地激動大叫。
席安這下真的感到不對勁了,平時溫婉柔順、幾乎不曾反抗的她,今天竟有這般一反常態的舉動。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蕭家人!」她深呼吸,有種長久被欺騙的憤慨。
「這好像不是秘密!」
「我說的是……當年你救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蕭家人,是不是?」
席安聞言,冷笑道︰「蕭家和泰坦神國向來是宿仇,就算是為了生意需要,蕭家人也甚少進入北方沙漠地帶。而當年卻為了找一個女孩,不惜冒險數度深入北方大漠,這麼浩大的壯舉,我要對你的來歷再不明白的話,那我這沙漠梟雄的寶座當真要拱手易主了。」地傲然地道。
「你混蛋!」一聲嬌叱的怒罵,伴隨著一只丟過來的茶杯打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