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席安目光一沈,將龍頓呈上的信件仔細看過後,再抬起頭,凶厲的神色正是那個在戰場上叫人心寒膽顫的沙漠梟雄。
「杜賀悟,你有什麼話說!」席安的語調竟一反常態的平靜。
「陛下……臣冤枉……冤枉……」
費席安冷笑地看著他,嚴肅得教人為之悚然,冷靜的沙漠梟雄最令人懼怕,因為那是他開殺的前兆!
「陛下饒命……臣知錯……知錯……饒命呀!」這種精神凌遲豈是一般人受得了,杜賀悟心膽俱裂地趴到地上,搗蒜般的磕頭求饒。
「背叛者死!」他怒聲一吼,手一揮,兩道寒亮的環光射向杜賀悟。
寒光掃過,淒慘的叫聲伴著噴濺的鮮血,杜賀悟右手飛斷。大殿上的眾人包括龍頓本人全震驚當場。龍頓抓他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好將杜賀悟繩之以法,卻沒想到他的主人當場開殺,血濺宴會。
杜賀悟哀號的聲音不停地求饒。「陛下……饒命……饒……」
費席安陰厲的神色帶著冷笑,懲治內奸讓他整個血液都沸騰起來。當年泰坦神國的腐敗就肇因于小人、內奸當道,他的父王更因奸細的出賣而在沙漠中遇害。對這些奸險小人和背叛者,他簡直深惡痛絕。
「維克多,」他並未轉頭,只是輕聲地吩咐。「帶懷兒下去!」
「陛下……」維克多蹙眉,知道他想做什麼。
費席安瞪他一眼,維克多搖搖頭嘆口氣,走向已嚇得臉色發青的懷兒,「走吧!懷兒小姐,接下來的……你不會想看。」
懷兒驚魂未定,顫抖地將手伸給維克多。
費席安則朝杜賀悟走去,一掌覆在他的天靈蓋上,抓著頭將他整個人提起。費席安悠然冷笑。「你只是個小嘍羅,抓你也問不出什麼。但是我相信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一定在這大殿上,就讓大家看看背叛者的下場吧!」
接下來的發展,當場令大殿上的眾人魂飛魄散。而隨維克多走到門口的懷兒,听到背後傳來那鑽悚人心的哀號,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她多恨自己這一回頭,那是一幕令人永遠忘不了的恐怖!
在費席安手中的杜賀悟。已成一張乾枯的人殼躺在黃沙中。沙刑!費席安最殘酷的沙刑!沙刑能將血轉化成沙,隨著體內的筋脈抽出!
沙漠是大自然所賦予的蠻荒煉獄,而能力與沙漠同修的沙漠梟雄無疑是最可怕的執行者。
懷兒從未親眼目睹,更無法把向來對她呵護備至的愛人,與眼前無情殘酷的人劃上等號,從腳底發冷的驚駭直沖腦門,眼前一片黑,她想起世人所說的,泰坦神國的費席安最殘!
第二章
懷兒在一個平穩的心跳與溫柔的舒適中悠然轉醒,一雙比星光更燦爛的眼神深情地凝視她。
「席安……」她申吟地喚著。
外面的夜已深,在寢宮里,無數個夜晚,她繾綣地枕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他熱情的唇,像夜風般輕撫漫游在她身上,低柔的沙啞聲是世上最美的呢喃,這是他們共享的親昵時刻。
「我的懷兒……」他嘶啞地低喚,修長的手指和火熱輕柔的唇,從她美麗的頸間游走而下……
輕喊自她口中逸出,親密的撫觸帶給她甜蜜的喜悅。「懷兒……我的寶貝,今晚真是嚇壞你了……」豐盈的胸部在他的探索下逐漸解開束縛。
「今晚……」懷兒驀然從激情的迷咒中驚醒。急忙掙月兌他,滾到床的另一邊,驚恐地看著他。
席安對她突來的舉動不解。
「你別過來!」她阻止他靠過來。「你太可怕了!竟然就這樣把人……殺了………」想起大殿那一幕,她余悸猶存。
「你說杜賀悟,」席安輕蔑地冷笑。「他是罪有應得,你不必同情他。」
「你用這麼殘酷的手段對待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還能這麼毫不在乎?」懷兒不敢置信,尤其想到杜賀悟那臨死前的掙扎,她反胃地掩嘴欲嘔。
「懷兒!」席安關切地伸出手。
懷兒看到那只不久前才殺人的冷血之手,她更感反感的躲開。
席安的眼神一暗,他的懷兒第一次反抗他。
「你知道什麼罪最不可恕嗎?」他冷冷地道。「內奸、小人、背叛者!這種人是最該千刀萬剮的,他們是一個國家的蛀蟲;經常一個計劃、戰略、機密,在他們的興風作浪下出賣給敵人,結果全盤盡毀。你覺得我殘酷,杜賀悟想泄漏軍機一旦成功,有多少人會死在他手里?燒、殺、擄、掠,也只是一個地方的危害,一個內奸、背叛者卻足以亡了一個國家。殘酷,什麼叫殘酷!那些玩弄權術、只懂居中圖利的內奸、小人,害人家破人亡、生離死別的人叫殘酷!」他最後的聲調已是嚴厲的激動。
懷兒深深地吸口氣。「那你大可一刀殺了他,何必」對他的偏激,她簡直不知該何言以對。
「背叛者不得好死!況且不殺一儆百,又豈能以儆效尤!」他森冷地說。
「但是……」她搖著頭,知道世人對他那些毀譽參半的評價從何而來。
「夠了!」他一把拉過她。「以後不準你再為一個背叛者反抗我,知道嗎?」
懷兒沈默以對。席安將她圍在懷中,在她的秀發上輕蹭。「好了,我們別再吵了好嗎?」
對他的求和,懷兒軟化,嘆口氣倚在他懷中悄聲間︰「席安,萬一我恢復記憶後發現,我是說假如……我的家人不準我們在一起或者……我們是敵人……你會怎麼辦?」
席安有趣一笑。「這我倒沒想過,不過很好解決呀!誰敢阻止我,我都不會放過,是敵人就更好辦了,一個不留的全殺光,然後你嘛……」他捏捏她的下巴。「奸、婬、擄、掠,你選一樣!」
懷兒氣得抓住他的手指就咬,這招可是學他的!她正經地問問題,他卻開玩笑地回答,嚇她一大跳!
席安當她磨牙,但是這小家伙磨久了還真有點痛,只得捧著她的臉,正色地道︰「還有兩個選擇,」他附到她耳畔。「先奸後殺、再奸再殺,你說哪一好?」
懷兒的小拳頭毫不留情就打過去,席安笑著握住她的手腕,而他的雙眸卻像火焰般盯在她身上。
懷兒看向自己,方才的激情讓她誘人的春光外泄,美麗高聳的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思。她羞澀地低下頭,雖然每晚他們的身體有著親密的接觸,席安卻從未真正佔有過她,每當他專注地凝視時,總讓她面紅心跳。
「懷兒……」席安將她的手移到自己胸口上。「知道這里面有什麼嗎?」
她咬著唇,搖搖頭,嬌羞地看著他。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席安忍不住輕啄她的唇。
「這里面有我對你的一片真情。」他閉上眼,將她的手緊按在自己胸口上,隨著他口中念出的咒語,一股灼熱從他的胸口透出,直傳到她掌中。
他睜開眼,捧著她的手掌打開,在她掌心中有一顆半圓狀如拇指指甲般大小的物體,像是石頭卻又帶著淡藍色的寶石光澤。
「這是……」
「天地之石!」他微笑地說。「可別小看這塊石頭,它能化解任何結界和法力。」
懷兒翻閱掌中那塊灰黑還夾雜著藍光的奇石,難以看出它有這等神力。
「在我的成長中,有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和敵人環伺,所以從小義兄就將這大自然的至寶天地之石嵌入我胸中,讓我不受任何結界和法力的傷害。」提起義兄席安不覺流露出小孩般景仰驕傲的口氣。
懷見對他口中的義兄倒是略聞一二,席安如今的作為、想法皆受此人影響甚深,然而卻很少有人見過這傳言中的神秘人物,懷兒曾問過他,席安也只是笑著搖頭。「我無法將他的身分透露太多,因為這是我與他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