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白霧凝聚,視線不清,難以通行。」護隊的侍衛走到馬車邊對羅丹稟告。從剛才濃濃的白霧就一直環繞不散,像要阻上他們出帕爾斯山似的,讓他們在原地繞圈。
「怎麼會這樣?我們進出多次,負有東方王親授的旨令,谷中鎮守的力量不可能為難我們,怎麼今天如此反常!」另一名侍衛不明白地道。
「看來是瞞不過……」車內的羅丹自語的嘆口氣。
他走下車,敲敲馬車後的行李廂。「公主,別再躲了,出來吧!」
旁邊的侍衛個個莫名其妙,不懂他們太子對何人說話。
直到一張絕美的小臉從行李廂中露出來,嚇了大家一跳。「你知道我躲在這兒?」
「陌生的氣息很少能接近我身邊,而不讓我發覺的。」羅丹扶她下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這可難倒我了!」他環著胸,明亮的眸子帶著難測的目光凝向艾蕾莎。
「我……」她晃了一下,羅丹扶佳她,這才發現她蒼白的臉色。
「你怎麼了?」
「這……白霧療氣讓我……呼吸困難。」她急促地喘氣,捉住羅丹的手乞求道「我一定得回銀湖,求求你幫我。」
「公主,你太莽撞了!帕爾斯山的結界非同小可,你應該知道!」對她魯莽的行為,他不以為然的大蹙其眉。
「我明白,可是我有……精靈的體質,可以撐一會兒,只要你能……帶我離開,我……」突然間她驚駭得慘白了臉,拉著羅丹,顫抖得不成聲音。
「他……來……來了……他……快……走走……快………」
還沒弄清怎麼回事時,瞬間氣氛沈重起來,四周的白霧退開,蕭瑟的詭譎從四面八方涌來,眾人戒備地護住四周。
羅丹翻翻白眼,這麼震撼的出場方式還真是舍他其誰!他認命地挺起胸來,面對他有生以來最不願意對立的人。
藍雷淡淡的影像逐漸實體化的出現在大家眼前。
艾蕾莎尖聲大叫的躲到羅丹背後。
「大王是專程趕來替在下送行嗎?」他瀟灑如常。
「我來帶回屬于我的東西。」藍雷森冷的目光射向羅丹身後的她,艾蕾莎戰栗得更往羅丹背後縮。
栗寒的眼神、迫人的氣氛,令她再也受不了,崩潰地大叫--「不要、不要,救命呀!」她轉身跑遠,寧願拚死一博,也不願被這種凌遲的痛苦折磨。
藍雷面無表情,並無進一步舉動,只是靜靜地凝視羅丹。
「為什麼?」
羅丹知道他指的是幫助艾蕾莎一事,無奈地一聳肩。「亞薩爾國歷代以來的大法師皆為皇一族,而你卻在薩爾國擄走了人家的公主,總之……我無可選擇!」帶笑的口吻、平淡的語氣,藍雷明白這是他嚴肅的前兆。
「你想與我為敵?」
「相信我,如果有第二條路,我不會作這樣的選擇。」他灑月兌一笑。「畢竟你是我最不想面對的敵人,但是……」他口氣一正,神色浩然。「身為亞薩爾國的皇太子,我有我該負的責任。」
兩個各踞一方的王者,氣勢磅的傲視而立,一旁的侍衛心驚地看著兩人,氣氛緊繃得一觸即發。
未幾,藍雷緩緩地開口,深深的感傷流于話中。「羅丹……你跟里奧是我絕不會傷害的人。那些患難歲月你不記得,我卻很珍惜,艾蕾莎我是一定要帶走,你大可以出手,我絕對不會還手。」
羅丹目不轉楮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眼中掠過一絲難察的光芒。「你總是這麼正經嗎?」他搖搖頭,輕聲一嘆。「她只是個不知如何自處的孩子,別太為難她。」
「如果我還有理智的話。」藍雷的聲音緊繃,轉身消失在白霧中。
「太子打算如何?」一旁的侍衛問道。
羅丹深思地望著艾蕾莎消失的方向,喃喃地喟息。「愛情當真厲害,它讓一個人連性子都轉了,天命如此應有它定數的道理在吧!」只是該死的木頭!平時一副冷不拉幾的樣子,干麼今天講話這麼動人,害他差點當眾淚流滿面。喔,該死的感人!哪天也要設計里奧說說內心話,這兩兄弟可還真有意思!
白霧一層層、一層層,像永遠揮散不開,艾蕾莎在這片蒼茫的白與朦朧的虛幻中掙扎,呼吸已像一道沈重的枷鎖,箝制得她舉步維艱。
「艾蕾莎!」冰冷的聲音響起。
她凍住了,全身的血液似乎凝結住,肌肉如冰般僵硬的瞪大雙眼。
「我說過你走不了!」他聲寒色厲地朝她逼近。
在看到她的樣子時,藍雷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他一彈手指,白霧化成長劍直指艾蕾莎心窩。
她驚駭地看向他,不躲也不避,只是緊咬著唇。
「很好,讓我們看看天人有多大能耐!」劍刃帶著雷霆的威力射穿她的胸口,淒厲的叫聲響起。
「難過嗎?比起你所做的,這點痛苦算什麼?」他冷冷地笑,從來沒有人能夠令他對愛與恨並存得如此強烈。
「求饒呀、哭呀!這些都是你最拿手的,不是嗎?」他傲睨眼前痛苦的女人,邪惡的在他體內復蘇,他想徹底地蹂躪傷害這個賤踏他心的女人!
心髒像要麻痹了一樣,此刻的他帶著魔性的邪氣,是自己將他逼得至此嗎?
他扯過她的長發,拉緊她縴細的頸子,狂怒地說︰「我說過要你付出很大的代價!」
周遭的景況一模糊,她已被帶回水上行宮--他的寢宮--藍雷恨恨地將她甩到床上,艾蕾莎彈起身來便往門口跑,一陣冷風掃過。「哇呀!」她痛得環住身體倒在牆邊,冷風像利刃一樣劃過她周身數道血痕。
「你跑得掉嗎?」他黑發一甩,像有生命般往她身上纏繞而去。
艾蕾莎申吟地叫著,黑發緊緊地纏繞住她掙扎的身軀,藍雷怒吼一聲,黑發穿過她的衣服應聲扯裂!她失聲大叫,雙手用力地捶打他壓下來的寬厚肩膀。
「我拿你當寶一般的捧在手心,用我所有的真情對你,深怕你受到半點傷害,哪怕你皺個眉都讓我心疼,結果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利用感情玩弄我,我說過別玩你玩不起的游戲,但是你--為什麼?或許一開始我強迫了你,但我付出了我的真心呀!」他粗暴的以自己的身體釘住她。
「我沒有、我沒有,我求過你,但是從一開始你就否決了我一切的生路!我沒有辦法……」
「所以你找上羅丹幫忙,甚至不惜以色相誘惑制住我,不成之後自私地拋下幫助你的人,你知道你輕率的行為有可能帶來兩國的戰爭嗎?」他怒叱。
「是,我自私、任性,在你看來我的一舉一動都是幼稚可笑的!你成熟、你偉大,結果你做了什麼?捉一個無辜的少女,軟禁她,然後每天告訴她你有多愛她,而她只有被迫接受,否則就是踐踏你的真心真意。真可笑,你的愛情比我所表現的更幼稚無知。你問我愛不愛你?現在我回答你--想都甭想。我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你!只要在我有生之日都會用盡我每一分力量逃離你!」至此她防線崩潰,口不擇言的蔑然回應。
「很好、很好,你總算讓我徹底明白痛的滋味。」驀地揪住她的頭,兩個掌心緊緊托著她的臉,十根手指則緊緊掐進她頭發,粗狠且強索地擦擠她的唇。「我寧願毀了你,也不會再讓你有任何逃離我的機會。」
「你……想做什麼?他緊壓的身體異樣的緊繃,凜人的眸子升起暴戾。
「你的身體、你的心靈都是我的!我要你給我孩子,艾蕾莎,從現在起,除非你懷孕,否則我不會讓你出這個房門半步!」狂亂的眼神橫流著暴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