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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女斗惡男 第5頁

作者︰岑揚

好……好狠!

知道打混的企圖失敗,方照龍只好認命當起現代陶侃,把堆成小山的自薦書、履歷表再搬回自己辦公室。

腳步在踏出門時,章婕妤正巧抱著一迭檔案走來。

擦肩而過的瞬間,一方側首凝看,一方視若無睹。

「忘了跟你說件事。」方照龍突然出聲,喚起埋首案牘沒多久的孟谷,也停住章婕妤的步伐,兩人四目同時落在他身上。

他慢條斯理道︰「听說再過不久,上面幾位龍頭就要欽定新的合伙律師,你認為誰會雀屏中選?」

這個問題沒有指名問誰,辦公桌後的孟谷不動聲色,倒是擔任法務助理的章婕妤不悅地皺眉。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嗆聲挑釁嗎?

「祈禱最後的結果不會讓我失望。」褪去嘻皮笑臉的方照龍,吸引人的桃眸精光流動,只有這時候,才沒有人會質疑他憑什麼進入寰宇。

他是一號不可小覷的人物,更是個表里不一的雙面人。

一個「拜」字道別,方照龍瀟灑走人,行前不忘關門。

「谷,我並不欣賞這個人。」私底下是朋友的兩人只有在獨處時,才會互稱名字。「你要提防他。」

在這里待久了,她很清楚寰宇內部的生態,表面上大家看似為共同的理念奮斗;暗里,還是會比較彼此成就高低。

尤其這次事關合伙律師的寶座。

律師事務所因為承辦業務性質的緣故,無法以公司形式來經營,只能采獨立開業或合伙兩方面著手。前者單純沒有任何問題,可怕的是後者。

合伙律師的身分意味掌有部份決策權及利潤分享的優厚待遇,有別于旗下固定薪資加上案件加給的執業律師;再加上又是全國頂尖的法律事務所,寰宇的「合伙律師」所代表的除了實權利益之外,還有在台灣律師界的地位。

只要是人,誰不想往高處爬?勾心斗角並非商場的專利,無論到哪里,只要關乎「利」和「權」,沒有不爾虞我詐的。

「我認為他最後說的話,是對你的挑釁。」見他沒有反應,章婕妤說話的口氣更形嚴肅。

「或許吧……」孟谷的目光落在自己互繞的拇指上,對于這個話題,顯然不以為意。

看在朋友兼下屬的章婕妤眼里,只有無法避免的擔憂。

青天高高,白雲飄飄,太陽也的確當空在微笑,但為什麼--

「請解釋一下,我干嘛陪你這只剩幾個月就退伍的大頭兵坐在這純吃茶?」葉秋執吸管攪動點來的特調冰茶,挑眉睨向對桌留平頭的男人。

當兵出操曬得好比非洲土著的男人亮出一口白牙微笑。「那是因為秋學姐不喝咖啡。」

「我說柏弟弟啊……」葉秋頓下動作,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你這話讓我後悔點冰茶喝了,我應該叫份火鍋來吃才對。不要告訴我你當兵當了快兩年,只學到講冷笑話的技巧。」

被稱作「柏弟弟」的,正是大學時代因緣際會結識的經濟系學弟柏烈旭。

就像台灣大部份的男人,大學一畢業,就落入「遠離塵世當兵去」的宿命,柏烈旭告別大學生的身分立刻受到征召投身軍旅。

扁陰似箭,歲月如梭,才晃眼,再過幾個月他就要退伍了。「喏!這是你要我幫你找的資料,CFA第三試好像就在你退伍沒多久,加油啊。」

「謝謝。」柏烈旭收下,對于葉秋給他的幫助,除了感謝還是感謝。「對了,秋學姐--」

「喂喂!」被他的聲音喚醒,葉秋不滿地瞅視那張變成黑炭的男人臉孔。比起學生時代,現在的柏烈旭添了一股成熟男人的氣息。

她很清楚會有這樣的轉變是為了誰。

「畢業很久了,不要把我叫老。」

柏烈旭斯文地笑開,「妳還是老樣子,葉秋。」

「你除了變成黑人入非洲籍之外,也沒什麼變。」

帶根刺的幽默一向是葉秋的特色,柏烈旭不以為忤。

「她好嗎?」囁嚅了半天,柏烈旭終于問出這次會面的重點。

「你跟雨萍通信通假的啊?怎麼每次都要問我這個問題?」她不答反問。

「如果她是什麼事都會說的人就好了。」嘆息的語調里,任誰都听得見藏在里頭的深意,充滿愛戀與疼惜的振幅。「雨萍是就算心里難過也會笑著臉的人,她不會對人示弱,逞強和隱瞞是她的習慣。」

「是啊是啊,既然如此,你干嘛問我?」

「因為只有在妳面前,雨萍才會撤下心防。」雖然介懷,但柏烈旭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姐妹淘的情誼堅若城池,不是他一個異性朋友能夠介入的。

即便,他和她曾是失戀期相互扶助的盟友亦然。「妳應該猜想得到,她不會在信里提到不愉快的事。」

「鞭長莫及,提了有什麼用?」身為梁雨萍的手帕交,葉秋了解地說。

「這就表示她最近的確發生過什麼事?」柏烈旭敏銳地抓住她語病,眉鋒向中央堆攏。「她怎麼了?」

「如果你對其他人的事也能這麼敏感就好了。」葉秋沒有直接回答,沒來由地冒出一口嘆息。

「葉秋!」柏烈旭急了,口氣微沉。

「也沒什麼大事啦。」葉秋揮揮手,示意他安心。「馮定邦回頭來找過她幾次,不過都被她拒絕在外;還有,她現在待的律師事務所好像有幾個年輕律師想追她;另外有些她經手的當事人似乎也對她有那麼點意思……你的臉好臭哪。」臭勁堪比三媽臭臭鍋。

「沒有一個男人在听見自己心儀的女人這麼受歡迎的時候,心情還能保持在最佳狀態。」柏烈旭陰郁道,憂慮的黑眸定在唯一知道他感情歸向的葉秋身上。「妳說我該怎麼辦?」

雖然他不知道葉秋是怎麼發現他對雨萍的感情,但最接近雨萍、最懂雨萍的人是她,是以,除了一開始的錯愕外,他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相反的,透過與葉秋私下會晤,他更能了解心上人的狀況。

葉秋愣了下,食指戳向他額頭,率真瀟灑地一笑。「放心吧,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最佳代言人,不可能這麼輕易再對誰動心--」

這說法讓柏烈旭舒了眉頭,可接下來的話,又讓這年輕學弟雙眉打上麻花結。

「就算有,也會礙于以前的事,望情卻步。」

「我不喜歡後面這一句。」她真的是在勸他安心嗎?「妳的意思是雨萍遇見了令她心動的男人?」

「我只是舉例,你不要草木皆兵行不行?」葉秋翻白眼,服了這個暗戀好友兩年多的現代稀有痴情男。「雨萍現在滿腦子都是當事人的委托案,根本沒有心思去想感情的問題,她正摩拳擦掌朝新銳女律師的道路邁進。」

柏烈旭吁了口氣,啜進咖啡。「那就好。」

「不過……也難保她在前進的路上不會遇見騎著白馬的王子迎面而來。你知道的,愛情來的時候不會先寄通知信給人。」

「葉秋……」她就非得讓他提心吊膽回馬祖數饅頭等退伍嗎?

「開玩笑的啦!」真是的,干嘛這麼嚴肅。「我會幫你看好雨萍,有誰想覬覦她,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這總行了吧?」說話時葉秋不忘比出斬殺的動作,好加強自己的氣勢。

「謝謝妳,秋學姐。」

「嘖,又把我叫老,你是故意的啊!」葉秋握拳作勢要扁人,柏烈旭合作地裝出驚懼莫名的表情。

笑鬧一陣,柏烈旭突然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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