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們動我的男人!這句話說起來是什麼滋味呢……挺想試試看,一定很過癮。
女人果然多慮,她也不例外。「你不用擔心,我想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女人敢接近我。」
「誰說的!不是有人來找你這株回頭草了嗎?」事過境遷,還是難消醋意。
天曉得那時她警報拉得多響,有多心慌!怕就一個錯過終身錯過,真的大意失荊州她一定會哭到不行。
「而你沒有沖到現場?」他以為依她的性子定有一場戰事發生。「臨陣月兌逃不像是你的作風。」
「那不叫臨陣月兌逃,我名不正言不順,出師無名,去干嘛?替你們煮咖啡?」
「你不擔心?」
「當然擔心!」她說得可白了。「在錯的時間遇見你,還來不及有所交集就宣告結束,幸好還能再度重逢,讓我有第二次機會,要是再錯過,這種遺憾會讓我氣得看破紅塵削發為尼。」
如果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她何夭夭哪還有顏面見人。
噗哧!楊洛被逗得呵呵低笑,「你說得太夸張。」
「我是說真的。」踫!跳坐到他腿上,何夭夭雙手固定楊洛的臉。
她要他看見她的認真。「我只認定你,只愛你。」愛一旦月兌了口,停不了滿腔潰決的情意,她知道自己的熱烈會嚇到他,但是收不回來能怎麼辦?
她的愛情可以理智,但情緒化的時候更多。「我愛你,要我每天說都可以。」
靶覺縴腰一緊。楊洛的反應顯然不是抗拒。
哼哼,他也不是真的那麼淡愛寡情哪。「被我這麼一個大美女再次表白深受感動,所以想吻我了?」
「好女人不應該隨便坐在男人腿上。」低沉的聲音摻人一絲絲沙啞的,雖然她的挑逗很霸氣,但很顯然的,十分受用。
何夭夭先是笑得花枝亂顫,接著額頭抵上他的,笑眼含情脈脈。「人家可是坐在你的腿上呢,楊洛,餓嗎?」
一語雙關,彎月的笑眸寫著若有似無的勾引。
她真的在挑逗他!之下,楊洛的訝異也成等比級數激增。
交往第一天以吻開展。
第二次見面她已經放肆挑逗。
第三次呢……很難想像她又會出什麼怪招。
如果何夭夭的速度快得好比磁浮列車,那楊洛顯然只是六十年代的煤炭老火車頭,慢吞吞。
跋不上她的呼嘯疾速,但他欣賞她奔馳的生命力。
不過──欣賞很容易,挑撥的自己要抗拒也要花點意志力。
撇開讓人直呼受不了的脾性不談,何夭夭到底是個深具誘惑力的美女。
「楊洛哪……」吐氣如蘭的香氛蕩漾在楊洛鼻前,活絡他的嗅覺。
「什麼?」他接招接得小心翼翼。
如果她是想在最短的時間沖到終點線的跑車,他必須是那個能阻止沖勢的煞車器。
靶情溫吞不行,太急也無益,正如她說,有人昏頭就要有人冷靜。
昏頭的那一個正在用軟軟的嗓音努力爭取她所愛的男人的心。
「要知道其實我並不算快,如果我們在五年前就認識交往,現在說不定我已珠胎暗結,我們應該論及婚嫁──」
會嗎?他質疑,過去的自己遇上過去的她是否能激起家現在這樣的火花?
「這五年來我心里都有你,想吻你抱你親你想──你臉紅了哩。」
何夭夭的注意力被楊洛頰邊兩片紅潮吸引,忘情地鳴金收兵。「你真的臉紅了耶!」
多麼難得一見的奇景啊!
「何夭──」未說出的全名被鎖在何夭夭撲上來的香吻里吞入喉間。
「找到吻你的好藉口,歡迎閣下以後常常叫我的名字。」嗯嗯,何夭夭三個字听起來不那麼刺耳了呵。
「你──」頭一遭居下風,楊洛瞪了瞪她,因為看見她得意的開心樣,像個孩子似的,最後任由心底淺淺的柔情蕩漾,隱忍她這一次的偷香。
這樣的女人──主動得讓人激賞,也許真的適合他。
不矯情不做作,一切坦白不必花心思去猜測,他不擅于臆測人心的想法,偏偏現在的人只有愈來愈多的內斂抑忍。
他,就是其中之一。
相較之下,明磊說得對,她像透明玻璃。
「雖然臉紅會破壞你帥到不行的形象,但那是因我而起的對吧,我挑逗成功了是吧?」
「要我說什麼?你自己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哼哼,又是這一招。哼哼,真是有點給它不爽。
「有些事還是要說出來比較好,要不然老天給每個人一張嘴是要做什麼用,你說對不對啊,阿娜答。」
阿娜答?「你的花招真多。」鬼靈精怪。
「你是不是很期待呢?」何夭夭拋了記惹人發笑的媚眼。
楊洛看著她瞬間變得有點詭計多端的瓜子臉。
坦白說──
是的。
※※※
談情說愛有開頭就會有結尾,享受夠了不切實際、但能撫慰心靈豐富人生的浪漫旖旎,接下來就是讓人不得不注意的現實問題。
當然,在這之前,女王陛下不忘命令可憐的林書記官品尚先生跑腿買披薩讓兩個人能一邊討論案情一邊充饑。
「又一件?」
何夭夭從報告里抬頭,嘴巴因為咀嚼海鮮披薩,有點口齒不清。「第四十八件了吧,如果把阿皓也加進去的話。」
「嗯。」楊洛雙手環胸,顯然陷入長考中。
何夭夭走向辦公桌,回來時多一份報告丟在茶幾上。
「這是當天晚上到車禍現場的值勤員警的筆錄,三個目擊者都說沒看見車牌號碼,這五年來四十八件案子不管發生在白天或晚上、地點在哪,情形都一樣,你說怪不怪?」
答案不言自明。楊洛這邊也有一點蛛絲螞跡。
「我重新調出另外四十六份驗尸報告,發現這些人體內不論是古柯鹼或海洛英都是質地精純的上等貨,價值不菲,不是一般年輕人負擔得起的。」
「嗦嗦──啊啊!」何夭夭倒了杯隨披薩附贈的可樂,喝到一半急著說話,「大嘴磊那邊有沒有消息?」都快忘了他那個第一男配角。
「大嘴磊?」
「江明磊啊,那麼愛亂放炮不叫大嘴磊叫什麼,」她朝楊洛淘氣地眨眨眼。「不滿意就改叫大炮磊如何?」
炳──啾!正在偵訊室詢問嫌疑人的江明磊打了個噴嚏。
嗯……天氣多變化,小心著涼。
低低的笑聲很快收斂回到正題。「明磊那里沒有消息。」
「真沒效率。」
「不能太過要求他。」楊洛抽張面紙拭去她嘴角礙眼的披薩醬,流暢的動酌摧佛之前做過很多回,非常熟稔。「在他手上待查的案子不比你少。」
而他為好友說的話根本沒有傳進何夭夭耳里。
小小的,無意識的體貼舉動在感受者的心底正掀起巨浪翻騰著,其它什麼聲音都沒辦法壓抑這份驚喜。
他──真的是個好男人哪。
「我的眼光真好。」相中他、鎖定他,窮追不舍。「幸好沒有放棄。」
楊洛終于注意到她偏離正題。
「有段時間我好沮喪,因為你真的好冷淡,再加上大嘴磊說你對檢察官反感,我差點就放棄追求你,幸好我堅持到底。楊洛,你是個好男人。」
「別太早下定論,你還不夠了解我。」
「我偷偷看了你五年。」
「我卻不知道你。」她花了五年注意他,但對他來說,他才認識她不過五個多月。「對你,我還很陌生。」
「想了解我嗎?」听听他現在的話多順耳啊,以前干嘛針鋒對麥芒,口舌交戰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不如說我對你的事開始有興趣。」
「好的開始!」意思不中亦不遠矣。
「我知道男女交往勢必要有某種程度上的交心、承諾,還有了解,但是別要求我去參透你的想法,我也不會這樣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