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已經燒了一個晚上了,再燒下去,她臉皮都要燒成重傷了。
「好,請轉告公主,我會赴約。」他含笑點首。
「嗯,那我不打擾你們談話,先走了。」舜蘭因為難為情,頭低下後就沒再抬起,這回得到答復後,更是急著想走。
「你喉嚨怎麼了?」歌澤瞧她的臉好像很紅,聲音又有點啞啞的,遂又叫住她再問。
「呃,你也听出我聲音怪怪的嗎?早上起床時就覺得喉嚨有點癢,不過不礙事的,應該一會兒就會好。」怕他瞧出端倪,她故意再咳了幾聲,抬著紅臉解釋道。
不過她的喉嚨不舒服倒是真的。
皺了皺眉。「這是染到風寒的征兆,你多穿些衣物吧,別讓癥狀變嚴重了。」
他關心的提醒,並要張白石取來自己的披風,走到她面前。「先罩著這披風吧,回去後記得穿得比平常再厚實些。」他細心交代。
披著他的衣物,她的心暖暖地。「謝謝王子,回頭我會將披風洗干淨後再送還給你。」
拌澤額首笑道︰「去吧。」白送她離開。
張白石瞧著主子關切之情溢滿雙眸,想他可從沒用過這種眼神瞧過其他女人。
不會吧……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這不可能吧?
王子一向心志堅定,這丫頭應該只是插曲,不會有變卦發生的……這分寸王子應該可以拿捏好,不用他擔心的……
第4章(2)
夜深人靜時分,舜蘭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御池里。她始終沒注意到,自個身後還跟著個悄靜無聲的男人。
池水不深,只及人膝,她埋頭苦干的在池里東撈西撈,到底在做什麼?
這讓在池邊觀看許久、也研究半晌的歌澤理不出頭緒來。
因為無法理解,他干脆找塊大石坐下來,等著看她會搞出什麼名堂來?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池里的人兒這才滿頭大汗的直起身,喘噓噓的,看來似乎有點氣餒,但幾個深呼吸後,又打算重新彎下腰「干活」。
見她又開始在水里瞎模,歌澤耐性用盡,等得不耐煩了。「喂,這池里有什麼寶貝,你到底在模什麼?」
他聲音一響起,舜蘭沒想到有人在,嚇得一坐進池里,不僅弄濕了衣服,也濺濕岸上他的衣擺。
見她落水,水雖極淺,但他還是懊惱緊張不已,不顧會弄髒自己,趕緊跳下水池去將人持起。
「你還好吧?」他直接將她持上岸。
「我……我沒事,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結結巴巴的問。這男人怎麼老是神出鬼沒的?突然就現身嚇人!
拌澤沒說一聲就徑自動手月兌掉她濕答答的鞋子,她抗拒了一下,卻在他冷揚廳的怒容下給嚇得停住所有動作,任由他將自個的鞋襪月兌了,露出一雙白女敕小足。
「月兌了濕鞋才不容易著涼,還有,我是跟蹤你過來的。」他月兌完她的後,開始月兌自己的濕鞋。
「你跟蹤我?」她縮了縮腳。雖然他是為她好,理由充份堂皇,可是她還是不習慣在男人面前露足,腳可是女人很私密的一部份,不方便任人觀賞的。
「嗯,我想去看你喉嚨可還啞著,去找你時,你一副偷偷模模的樣子,我想看看你究竟在搞什麼鬼,這才沒喚你,一路跟著你來到了這里。告訴我,這三更半夜的,你模黑到池里究竟想做什麼?。」
「我……」舜蘭霎時報紅了臉。
「有難言之隱?」他不悅的瞅向她。「我想我們之問不必有什麼秘密的,畢竟你的事我大約都知道,不會拆你的台的。」她有事不告訴他,這讓他心里沒來由的感到不痛快。
她瞪了他一眼。「是啊,你大概是知道我最多秘密的人了。」
這句話他听起來倒覺得很動听,笑道︰「那還不快說!」
「喏,我找的就這個。」她將手攤開,給他看掌心里的東西。
「這是貝類?」歌澤訝異的取餅那東西,細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不只是貝類,里頭會生出珍珠來!」她驕傲的說。
他懂了。「我是听說過珍珠是由貝類里取出的,你在池里模了半天,就是為了這個?」
「沒錯,我在這御池里想養出珍珠來,這會兒是來瞧瞧它們生長的狀況。白天人多,我這樣下水極不妥當。」公主看到又是一頓好罵。
「你在這里養珍珠?」他略微吃驚的挑高眉。
「嗯嗯,很有趣對吧?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成功。」
「那結果呢?成功了嗎?」
被他這一問,她又重重地垂下腦袋來。「養了一、兩年了,目前還沒有結果,也不知問題是出在哪里?」小臉都垮了。
拌澤忍不住發噱。所以方才她才會持不時出現失望的神情……這丫頭連珍珠都想自己養,還真是異想天開!
她真是全身洋溢一種吸引人的趣味,滿月復令人不乏味的創意,聰明卻不機靈,平凡可又不平庸,她是一個矛盾的組合,越認識她,越覺得她的與眾不同。
「別光說這件事了,說說你西鄴吧,我沒機會離開大宓,實在很好奇大宓以外的國家,到底是怎樣的風土人情?」她仰著頭,一臉期待他能說出一些西鄴的趣事給她听。
「你好奇心真重!」他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她根本不痛,卻故意發怒的裝出觀牙咧嘴的樣子。
他拍開她作勢伸來的手,拉她往自己身邊坐好,徐徐說了起來。「西鄴農政非常發達,富裕的程度不下于大宓。」
「這些我知道,我想听一些特別的,比如,西鄴美嗎?」她興致盎然的問。
「美,是我認為所有國家中最美的一國。西鄴不僅四季分明,還有一種只有西都的土壤才種得出的特有植物,叫鳳冠花,一年四季都會聞出紫色的花朵,清麗無比,聞起來非常芬芳。在我們西鄴,每家姑娘出嫁都要配戴這花在身上,象征會一生幸福。」
「這花真會帶給人幸福嗎?」舜蘭興奮的問。啊,對了對了,那本《百花語》好像有提過這件事,果然是真的,書上沒騙人!
「應該會吧,不然為什麼西鄴的女人都愛戴著它呢?」
「嗯嗯,希望有一天,我也有機會戴上它。」她向往的說。
拌澤瞧著她散發光彩的臉龐,內心竟隱隱起了莫名的激動。「放心,你會有機會到西鄴來的,到時候我天天要人送上鳳冠花給你。」他非常期待見到她戴上鳳冠花的模樣。
「真的嗎?唉,可惜,我是不可能離開大宓的。」興奮的光彩黯淡了下來。
「為什麼不可以?只要漆華跟我走,你也可以一起到西鄴來不是嗎?」他理所當然的道。
可舜蘭只是淡淡腕他一眼就低下頭去。「公主是未來的女帝,大宓之寶,就算她肯嫁你,也不可能隨你回西鄴的,只有你長居大宓的份。」她不好說出他必須入贅這麼直接的話。
他聞言後卻笑得極其陰冷。「我不會留在大宓的,漆華必須跟我走。」他說得斬釘截鐵。
「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從來都是女人嫁雞隨雞,她當然必須隨我回去。」
「我不懂你哪來的自信,認為公主一定會願意跟你走……呃,好吧,就算公主很中意你,願意跟你回西鄴去,但是大王也決計不會同意的,你如果堅持要帶走公主,便娶不了親。」她分析道。
拌澤悠然綻出一抹微笑。「我自會有辦法讓大宓王同意的。」
「你想耍什麼詭計逼大王就範嗎?」她心驚,不禁又對他防備起來。
「對,我會耍一些詭計。」他竟老實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