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繼而想想,四周全是黑壓壓的森林,即使逃出去,八成也會困死在林海里。
「溫泉?」硫磺味令她精神一振,「既來之則安之,我就當作來度假的吧!」
夏月兌下衣服先把身體洗一洗,然後才跳進池里。泡在微燙的水溫里,她不禁閉上眼楮享受這意外的優待。倏然……
「嘩啦啦——」好響的一個落水聲。
「誰?」被濺得滿臉的她,根本不及看清跳水者。
但對方並未回答,淨顧著低頭洗臉,不過由背影來判斷,那絕對是個男人。
「少、少在那里裝神弄鬼的……」她的聲音抖如脆弱的秋葉,「我……我是柔道八段的高手喔!」
「哦?」終于,那人回過頭來,「那我可要好好領教了。」
「歐慕華!」夏的眼楮霎時大睜,「你怎麼會在這里?」
第八章
「這棟古堡是歐瑞家族的資產之一,我當然可以來呀!」
歐慕華交環著雙臂,恣意欣賞著眼前的旖旎春色。真的是「溫泉水滑洗凝脂」,她那經過血液循環的肌膚,因泛著紅暈而更顯誘色。
「你家?」
呆了幾秒,夏的反射神經才和大腦連結上。
她立即跳過去捶打他,「搞什麼鬼嘛!我以為這里是監獄,差點就被你嚇死了!」
「監獄?」握住她的拳頭,歐慕華忍不住大笑了,「你有听過搭乘私人飛機、還可以大肆享受溫泉浴的犯人嗎?」
「為什麼要騙我到這里?」她小嘴一扁,「你不是打算報警處理、狠狠關我個幾年?」
「我才舍不得送你去坐牢呢!」歐慕華輕撫那張噘起的紅唇,低聲道︰「可如果明講了是純度假,你肯跟我一道來嗎?」
「太過份了!你居然這樣子整我?」夏惱火地推開他,「我現在就要回去。」
但是,環在腰際的手並未讓她掙月兌。
「那怎麼可以?美麗的假期才剛開始呢!」
「誰要跟你一起度假了!你不怕被我這陰毒的女人謀害滅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歐慕華說著將嘴湊近。
「你——」雖然很想揍扁那張可惡的臉,可惜她沒用的骨氣卻輕易屈服在他的吻下,甚至無恥地迎接入侵的滑舌。
唇齒交戰了好一會兒,他在松口後才討饒道︰「原諒我吧!小。」
夏杏瞪一眼,「我絕不會原諒你這個混球的——永遠!」
其實她熱情的反應已泄露了答案,歐慕華便決定不給她太多的時間喘息,免得那顆小腦袋瓜補充夠氧分後,又胡亂鑽牛角尖。
???
半個小時後,夏已吃完蘇珊烘焙的點心,舒服地躺在大床上聆听歐慕華的家族史。
其實,歐瑞家的子嗣原本相當繁盛,卻因歷經數百年的王位爭奪戰,才銳減為今日單薄的男丁。
不過憑著血統的優勢,以及歷任大家長的睿智,從早期的重工業到今日的金融、電子、旅館服務業……等領域,這個大英帝國的「日不落」貴族,仍然成功地轉型成掌控歐洲經濟命脈的跨國集團。
再大的戰爭都不曾撼搖他們的基業,直到三十年前查理二世到亞洲視察市場時,不意栽進了個中國女子的溫柔鄉,一場轟轟烈烈的家庭革命就此展開,期間長達五年。
在經濟封鎖以及多重逆境的夾殺下,查理二世最後還是回來了。雖然他的心已隨病逝的愛人死去,稚幼的兒子卻不能沒有母親照顧,于是他听從了家人的安排,娶了同樣擁有貴族血統的伊莎•布蘭為妻。
「幸好伊莎是個溫柔寬大的女人,即使我父親隔幾年就過世了,她仍然努力扮演稱職的繼母角色,並且一手帶大我和克里米亞。」
望著牆上放大的「合家歡」,歐慕華的眼中充滿敬佩。
或許因為先後失去雙親,他比同齡的孩子還早熟懂事。而他優異的學業成績,不僅展現了資質的不凡,之後在事業所展現的魄力,更一改祖父對東方血統的歧視。
不過身為「歐瑞企業」的掌舵者,歐慕華除了得背負許多的家族傳統,同時要面對跨世紀的競爭,如此巨大的壓力絕非常人能承擔。
「以前,伊莎常要克里米亞多學學我這個事事完美的哥哥,但是她並不明白,我之所以努力表現,有大部份的因素是來自‘嫉妒’。」
事隔多年,他終于吐露了心底的秘密。
「其實我一直嫉妒克里米亞,而且從未間斷過——即使他人已經逝世。」
「為什麼?」夏不禁問道︰「你們兄弟的感情不是很好?」
「起先我是嫉妒他的血統,因為無論我再怎麼乖巧、用功,祖父寵愛的還是‘純正’的弟弟。」
縱然克里米亞生性不羈、又喜歡四處流浪,查理一世仍決定要由這個孫子繼承一切,若非伊莎堅持公平原則,歐瑞家族的產業,歐慕華或許連邊邊都沾不上。
「這種心態相當正常啊!」任誰都受不了不平等待遇的。
「後來……」歐慕華的目光由合照移到她身上,「當你拒絕我時,我更妒恨克里米亞了。為何他有幸與你一夜露水,而我卻求歡不得?」
「我又不是Lily姐。」傻瓜!
「你的指責並沒有錯。我不僅害了克里米亞,也讓Lily死不瞑目,更教瑋瑋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眸光倏然晦黯,他捶胸嘶喊道︰「我是所有悲劇的始作俑者,我是凶手、凶手、凶手!」
夏見狀忙制止,「不許你又把自己關進自責的監牢里。我相信Lily姐他們若是地下有知,也絕不會心存怨言的。」
「不!我的靈魂已經跟撒旦一樣邪惡,除了上帝,你救贖不了我的。」
「我是無法取代上帝,但至少我可以扮演牧師,傾听你的告解。」她按住他緊鎖的眉,試圖將它們揉開,「從現在起,讓我們一起努力彌補瑋瑋失去的親情,好嗎?」
「你的意思是……你肯原諒我了?」
他盯視靠在身上的雪軀,眸底竄起熊熊的火苗,直像要把她焚化了。
驚覺自己的不著寸縷,夏赧然跳下床,「好冷!我去穿件衣服。」
「別走!」歐慕華卻從背後抱住她,「你不是要我釋放自己嗎?為什麼你還是選擇逃避?」
「你釋不釋放自己,跟我原不原諒你,是兩碼子事嘛!」真是討厭啦!那雙環在她胸前的大手,又將她的椒乳牢牢罩住。
「我對你人格的污蔑的確是不可饒恕,但你不也三番兩次拿克里米亞的死來加深我的痛苦?」這個小氣巴拉的女人!
「我……」她經不起揉捏的花蓓已然尖挺。
「就此扯平了好不好?」他咬住她圓潤的耳垂,還騰出一手往三角草原伸去,「小,我想要你……」
夏迭聲急呼道︰「No!No!No!」
「可是你的身體在說‘yes’呢!」
「呃……」在他的誘撫下,夏已很難再嘴硬。而體內那股難受的悶騷,更教人不由自主地扭動豐臀。「嗯……」
霍然,男性的驕傲擠進她性感的間——
「啊!」有力的頂撞才令她的心髒興奮得快停擺,歐慕華卻又速速抽回,「你……」
「受不了是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作弄的笑意,「受不了的話,就來求我呀!」
前一刻還無助得像頭迷途的羔羊,轉眼間就成了色性大發的餓狼,這家伙真是會「扮豬吃老虎」耶!夏不禁認同,他的靈魂跟撒旦一樣……不!是比撒旦更邪惡!
幾經掙扎,夏終于低頭了,「求你……」
「再說!」歐慕華又連頂幾記,「說你要我、非常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