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樂隊似乎已經習慣少東的作為,很配合地來了曲浪漫的華爾滋。程予歡掙不開他的鉗制,只得任由他帶領滑入舞池。慘了!這下子倪家親戚又有得嚼舌根了。
「表妹,你看看那個姓程的女人……」果然!倪振生一見到堂妹,馬上指著舞池中那對幾乎黏貼成一線的男女。
他早有預感,年紀輕輕的程予歡絕對會紅杏出牆,只是,沒料到她敢這麼明日張膽。
「太過分了!」倪映珂本想沖過去,卻被堂哥阻止。
「這件事讓堂姑父自己去發落,可別讓你的朋友看笑話了。」他笑著與唐爾恕握手,「不好意思,我得暫時
失陪一下了……」
「穿得那麼騷,根本是來勾引男人的嘛!」堂哥一走開,倪映珂繼續批評道。
唐爾恕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說什麼沒興趣參加,結果第一個就挑上了陳少朋——這個賤女人!
「映珂,爾恕,你們都來啦?」安希寬總算出現了。
「爸,你看她這是成何體統嘛!」倪映珂指指那萬眾矚目的儷影。
「那套衣服不錯吧!」莫測高深地瞥了唐爾恕一眼,安希寬不以為意地說,「予歡早該多出入這種宴會的,她需要朋友嘛!」
「爸——」言下之意,好像他早知她會作此妖嬈打扮?
「對了,待會兒一起用餐吧!我先去訂位子。」說著,他就往美食區那邊去了。
「想不到伯父這麼開放,不介意讓妻子多交幾個男的朋友!」唐爾恕酸酸地朝那抹遠去的蒼老背影諷道。
「不管他了,我們也去跳舞!」倪映珂負氣地拉著他的手入舞池。
案親的想法固然難以理解,而程予歡令所有女性失色的光芒則更讓她嫉妒,幸虧唐爾恕對繼母的印象不佳,否則啊!她可真擔心程予歡的魅力會波及到他哩!
第七章
「陳先生,謝謝你照顧我太太。」陳少朋正沉醉于美人在抱的愉悅中,安希寬驀然伸來的手,打碎了他的美夢,「予歡,玩得還愉快嗎?」
「她是你太太?」倪氏集團的總裁他當然認識,只是難以相信俏佳人已名花有主。
「老爺!」程予歡終于擺月兌陳少朋不規矩的手,躲入丈夫的懷里,「對不起,我……」
「沒關系,跳舞也是交朋友的方式之一。」安希寬笑著說,「我請服務生幫我們留了幾個位子,映珂跟爾恕也來了……陳先生,要不要一起坐坐?」
「嗄?」陳少朋愣了愣!想不到他這麼大方?「既然安先生熱誠地邀請,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對程予歡的興趣並未因「有夫之婦」的身份曝光而減低,相反地,他探索的更加濃烈了。曾耳聞過倪氏總裁娶了個死過兩任丈夫的女人,如今總算親眼目睹「安夫人」的風采,他不禁暗自贊嘆︰有這麼漂亮的老婆,身為男人的他,最能體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心態了。
片刻後,他們五人已坐在服務生特別隔離的座位享用美食。不過,程予歡一點胃口也沒有,因為她不僅要忍受倪映珂冷淡的態度、面對唐爾恕輕蔑而冷冽的寒光,而礙于旁人在場,她還得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笑容。
「安先生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麼美麗動人的女兒……」陳少朋一看便知兩個女人間的暗潮洶涌,在以「暖化氣氛為先」的原則下,他不斷地灌倪映珂迷湯,「倪小姐的男朋友一定很多吧!如果我待會兒請你跳支舞的話,會不會遭人圍毆呢?」
恩!這小妞長得也不賴,而且又是「倪氏」的繼承人,如果能追到手的話……
「陳先生你說笑了。」出手不打笑臉人,陳少朋雖然有些油嘴滑舌,倒還不至于討人厭,「我還沒有男朋友呢!」這句話當然是強調給唐爾恕听的。
「那這位先生是……」他記得這個男人。
「唐爾恕!安伯父與家父是世交。」唐爾恕伸出手與他一握,「我剛從加拿大回來拓展事業,許多地方還得麻煩大家多指教。」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會出現在程予歡的辦公室。
「對了,我待會兒還得回公司批一些緊急公文。」安希寬看看手表,「予歡,你留下來玩吧!我十點再下來接你。」
「老爺!你身體才好轉一些,別讓公事給忙壞了。還是……我到公司陪你?」干萬別留她一人應付這種場面呀!
「惡心!」倪映珂不屑地低罵。
「有你陪著反而會令我分心。」他在她額上啄了一下,低聲說,「听話,別糟蹋了這套幾十萬元的禮服。何況身為‘安信’的總經理,你必須學著為自己拓展更寬廣的人際關系。」
「老爺……」她因他不曾有過的親昵而愕然,看在旁人眼里,卻是夫妻之間再自然不過的舉動了。
「年輕人,好好去玩吧!」安希寬不忘叮嚀女兒,「映珂,別老纏著爾恕,人家也是需要機會交女朋友的!」
安希寬一離席,程予歡當然也不可能再繼續留在會場,聰明的她馬上借「尿遁」躲回了B區的辦公室。
這陣子為了唐爾恕的投資評估案,幾乎每天把功課帶回家做,好不容易忙里偷閑,躺在沙發上小歇一番的她,很快就進入夢鄉。而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見開門關門的聲音,于是勉強睜開眼楮——
「你……你怎麼進來的?」唐爾恕居然就站在她面前。
「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是件很危險的事?」他指指門,「而且是在沒有鎖門的情況下。」
「真的?」她坐了起來,才發現身上蓋著一件男性的西裝外套,「不過,這棟大樓探電腦管理,八點過後需有磁卡方能啟動電梯,你怎麼進得來B區?」
「如果我說……我的辦公室也在B區呢,」他揚揚手上的磁卡。
程予歡駭然一震,西裝外套隨之滑落。她俯身去撿,一仰首,唐爾恕已蹲下來握住她的手。
「你很擅于制造養眼的機會。」他的瞳心燃著兩團火簇,比昏黃的小燈還亮,「怎麼?想勾引我?」
「我只是……」想還你外套!
「如果是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說著,他欺壓上去,堵住她誘人的櫻唇。
早在程予歡離席後,他的一顆心也跟著飄離身軀,直到借故擺月兌倪映珂的糾纏,他才憑著直覺尋找上來。想不到這個小女人竟然粗心到忘了鎖門,唐爾恕不禁為她捏把冷汗,萬一進來的是別的男人的話……
噢!該死的!難道她不曉得這副唾美人的姿態多具誘惑力嗎?在他剛進來的那一瞬間,即有著跳上來狠狠抱她的沖動了,而她還不自覺地彎出一個更噴火的角度,瓦解他所有的自制力?
程于歡根本來不及反抗,即被他堵住小嘴。胸口一陣窒息,緣于頓減的呼吸量,更因為他環得死緊的雙臂——天哪!他不會想把她勒斃吧?
但是——她不僅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任由感官去「回味」他們之間曾有過的親昵。唐爾恕的熱情教她輕易忘了所背負的身份與壓力,她只知道自己快昏倒在他寬大而溫暖的懷里了!
「爾……爾恕……」她忍不住低喃。
陷入他發際的十指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雖不至于弄痛他,卻足以教人瘋狂了。因為女人的陶醉對男人而言,是再明顯不過的鼓勵。唐爾恕邊啃嚙她的頸項,邊扯下她背後的拉鏈——
「不要踫我!」猛然推開他的同時,她自己也滾了下來。
「你——」唐爾怨喘著氣,為她的及時煞車而惱怒,「你存心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