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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鐘情 第18頁

作者︰衣若薰

「老僧默默無名,太宗皇帝居然要你請我到長安講經,恐怕只是借口,要天絲軟甲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和尚聲若洪鐘,緊閉著雙眼打坐,完全不理會獨孤諾。

「天禪大師修為高深乃下爭之事實,皇上景仰已久……」獨孤諾恭敬地說,「雖有心親自前來聆听經典妙喻、卻忌于大隊人馬至此,恐怕擾亂了大師的清修,因而付與弟子此一聖命,希望能說動大師。但如果大師無法長途跋涉到京城,那麼請回天絲軟甲回長安供奉,皇上見到聖物便有如見到大師一樣感動……」

轉來轉去就是要討那件軟甲,而且言下之意,還透露著「你不賣我這筆賬,下次來的恐怕就是一大票人馬了」的暗示。

「哼!你倒是挺會說話的嘛!」天禪終于睜開眼楮,「但威脅我是沒用的!」

「弟子不敢!」獨孤諾當然知道他的脾氣;是不受任何人威脅的,「皇上還特別囑咐弟子要小心措辭,絕不可有所冒犯。如果弟子的言語有何失當,還請大師見諒……」

話若說得好听,就是唐太宗的美意;若有得罪之處,便全是他一人的錯,這個年輕人倒挺會替主人顧面子的!

「你是奉太宗之命出家的吧!」天禪不禁打量起他,「我一瞧便知你俗念未斷,怎麼夠資格捧著天絲軟甲回京?只怕這佛教聖物都讓你的髒手給模污了!」

「弟子雖剃度不久,起碼仍是純淨之身,哪里不夠資格?」獨孤諾故意譏諷道,「總比有人念佛念了幾十年,卻無法拋去心中障礙,我的前途還算是比較樂觀的……」

「放肆!」天禪馬上中計了,「你這狂傲小僧居然敢諷刺我?」

「大師息怒,弟子可沒指名道姓哪!」見他立即隱忍下怒焰,獨孤諾又說,「大師心靈純正,修得正果指日可待,怎麼會有障礙?既然能拋卻紅塵俗事入得佛門來,又何必在意一件萬年之後終會腐壞的天絲軟甲?」

「你——」怒瞪著大眼,天排的眉頭揪成倒八字形了。

「哈!老禿驢!這下子你可沒話說了吧!」

倏地,一道熟悉的俏影,猛然撞進天排大師平靜的心湖——奕伶伶?

ゞ@ゞ

躲在暗處的冷若寒,早想跳出來教訓這老頑固,沒想到諾哥哥三言兩語刮了對方一頓,樂得她不禁忘形地出聲拍手叫絕。

「奕——」差點月兌口的天禪,迅速恢復了冷靜。

不!伶伶絕不可能在數十年後,還保有如此年輕美麗的面容,那麼她是……

「這位貿然闖入的女施主是誰?」

「冷若寒——俏藥仙奕伶傳的外孫女。」冷若寒的答案並不令人意外,糟就糟在她不該多嘴。一聲故意的長嘆後,她道︰「難怪外婆會選擇我外公,因為你這張肅然的臉只會嚇跑女人!」

一旁的獨孤諾暗叫不妙,現在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時機呀!

「原來……你是祁篤君造出來的孽種?」青筋在天排的眉宇間微突了起來,「是他叫你來此耀武揚威的嗎?」

冷若寒不意他的臉色變得如此駭人,完全沒了出家人應有的祥和之氣。

「干嗎那麼凶?拋棄你的人又不是我。」

初生之犢不畏虎,可她也未免太小看積壓在天禪心底那層厚厚的情繭了。

「該死!」兩個男人同時低咒。

獨孤諾氣她不懂得適可而止,天排則恨她的大揭瘡疤。

對奕伶伶雖然有恨,也是緣于愛之深切,而眼前的姑娘可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這女娃活月兌月兌承繼了祁篤君的血緣及個性,尤其她的直言與無禮,更騰騰生起天禪潛意識中的殺機。

「孽種……看我怎麼收了你……」

「小心!」獨孤諾見他雙腳一飛,立即發出警告。

「原來你們是一伙的!」天禪掌風凌厲地劈向冷若寒,「好個祁篤君,生的後代是妖女一個,淨勾引我佛門弟子!」

罷猛的掌力來勢洶洶,手握梅花劍的冷若寒居然被連連逼退,即使有獨孤諾的加人,也只是讓她有機會稍稍喘息罷了。

至此,她才深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些參加比武大賽所謂的「高手」,比起祁篤君、天禪等大師級的前輩,簡直微不足道。難怪段叔叔老謙稱自己才疏學淺,相對地,也更突顯了她的無知淺薄。如果能度過今日的這場苦戰,冷若寒暗暗發誓往後一定要記取教訓、收斂脾氣,免得如姐夫所說——徒然惹來無端麻煩。

「啊!」一個不留神,梅花劍竟飛月兌出手。

「大師請冷靜……唔!」

獨孤諾想幫忙化解天撢接二連三的後招,卻是一聲悶哼,右臂竟中了一掌。

「諾哥哥!」

冷若寒哪舍得愛人橫遭這一擊?剛剛發的誓言馬上置諸腦後了!

「可惡的老禿驢,你自己沒用追不到我外婆,就想拿我出氣?什麼出家修行,我看你那些經都白念了!」

「寒寒!」獨孤諾以眼神示意她住口,並向天禪求情,「請念在奕老前輩的分上,饒了寒寒吧!」

「祁篤君生的外孫女絕不是好東西,你跟這勾魂攝魄的小妖女在一起,能守得了什麼純淨之身!」天禪大師一旋身,使出了全力,「我今天便要用‘純陽神功’,殺了你這婬娃蕩婦!」

「純陽神功?」

獨孤諾一听,立即飛竄到他們兩人之間,凝神閉氣迎戰天禪的這一掌。

只听「砰」的一聲,天禪居然被震退了數尺。僵立在原地的獨孤諾則撐了片刻,直到鮮血由嘴角汩汩滲出,他才不支倒地。

「諾哥哥——」冷若寒心碎地奔過來,抱著昏迷的他痛哭。

「你……」天禪愕然地說,「你居然也會純陽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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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仿佛有一股幽香,不時地飄入鼻端,獨孤諾醒來後,才發現香氣的來源是趴睡在他身旁的冷若寒。

「寒寒!」他輕搖她。

「你醒啦!」見他一臉的疑問,冷若寒直接道,「是天禪大師扶你進來的,而且還運功為你療傷呢!」

「他救了我?」獨孤諾緊張的神色松懈了下來,「所以我已經沒事了?」

「你沒事?我可有事了。」

女人家的淚水說來就來,冷若寒亦不例外,瞬間就紅了眼眶哭倒在他懷里。

「我被你嚇死了!上次是外公,這次是天禪,天哪!再有一次目睹你性命垂危的機會,我……我一定會崩潰的!」

「別哭,你把我的心都哭疼了。」抬起她被淚水沾濕的下巴,他歉然說,「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但省略了「只要你不給我惹麻煩」這句下文。

攫住她的紅唇,獨孤諾試圖撫平她不安的情緒。兩人才要進人渾然忘我的境界,卻有人在門外「咳、咳」出聲。

冷若寒慌亂地理好儀容,開門一看——是天禪!

「大師……」低低地喊著,居然不叫老禿驢了。

她的羞赧盡入眼簾,天禪倒沒有點破什麼,只是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弟子並無大礙,多謝大師手下留情。」獨孤諾感激地說。

「全仗你自己內力護體,所以傷得不深。你練純陽神功一定很久了吧!」天禪順勢坐在冷若寒拉過來的椅子上,「你師父袁軒可還安在?」

「大師認識家師?」他大感意外,「托福,師父他老人家老當益壯。」

「嗯!」天撢點點頭,「論起我們的關系,你還得叫我一聲師伯呢!當年若非為了奕伶伶而自甘墮落,或許我已是‘純陽派’的掌門人了……」

原來他的武功出自同門,獨孤諾不得不驚嘆這段稀有的巧合。

「什麼自甘墮落?」冷若寒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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